杜康手上的動作停頓幾秒,而後又當沒事人是的,繼續吃起早餐。
魏居安知道,發小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他前些日子撞見過一幕,杜康拿著一件外套發呆,而那件外套,他曾見過陳咬之穿過。
問:一個人的外套落在另一個人那,會是什麼情況?
可能性一:一人無意落下,一人拾金不昧幫忙保管?
可能性二:兩人露水姻緣激情一夜,留下外套當做灰姑娘的水晶鞋?
可能性三:兩人拚死肉搏,最終勝利的人拿走外套當做戰利品?
魏居安表示自己腦洞有限,實在無法構造出一個完整的故事脈絡。
不過魏居安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決定請君入甕。
“那天陳咬之出了大麻煩,還好我出手相救。”
“出什麼事情了?”果不其然,杜康立馬問道。
這回輪到魏居安吊胃口了,夾起一白果結,慢條斯理的刷起醬來。
杜康:……
魏居安深諳吊胃口這事,一定要懂得適可而止,道:“那天他在博覽會切出了黑袍雲棉,還好我趕緊買下來,不然他肯定被人盯上了。”
杜康:“得了便宜還賣乖,果然是聯邦第一奸商。”
魏居安絲毫不介意這外號,將白果結塞進嘴裡,含糊道:“我發現,那個陳咬之的確有些特彆,也難怪我們杜大元帥牽腸掛肚了。”
杜康不置可否。
魏居安再接再厲道:“要不杜元帥就沉到美人鄉中吧,報仇雪恨這種事,就彆牽掛了,當個凡夫俗子多好。”
杜康的臉色一時暗了下來,讓魏居安以為自己說錯話,立馬專心致誌對付起眼前咬了一半的白果結。
魏居安花費了十分鐘,慢條斯理將半個白果結下肚,手上沒動作可做,感覺拘謹得難受,可真要伸手再夾個白果結,他又沒這勇氣。
魏居安和杜康自小相識,深知發小的性格。杜康是不動氣的類型,聯邦高層的人都知他是笑麵虎,不隻是笑裡藏刀,應該是笑裡藏著一千架重型機甲加能量炮。此刻收斂起笑意,隻怕內心頗為芥蒂自己那話。
其實魏居安想多了,此刻的杜康,不過是想到了這些日子的調查結果。
杜康這段時間在調查兩件事,一件是當初他組建的【臨淵羨魚團】內每個人的來曆,第二件是當年杜禮國夫婦暴斃身亡事件。
兩件事都可謂撲所迷離,難以看到重重迷霧下隱藏著什麼。
然而在調查過程中,杜康反而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
二十七年前的星際蟲潮。
那時候,時任第四軍元帥的杜禮國,以軍隊傷亡重大的代價,擊敗了聯邦曆史以來最為瘋狂,構成最為複雜的蟲潮。
杜禮國還算撿回一條命,而有的人,比如當時的副元帥蕭禮泉,就命喪蟲潮中。
然而杜康在調查這件事時,無意中發現當時部分星艦拍下的視頻截圖,嗅到了一點詭異的氣息。
當時的蕭禮泉正駕駛機甲魔鏡號,護送一批軍備物資船,不幸迎來群體異能八級以上的定體蟲。
定體蟲的能力和軍艦上的重火炮類似,一台重火炮不可怕,可怕的是重火炮遮天蔽日。
這種情況下的蕭禮泉,自然難以全身而退,最終選擇主動迎戰。
蕭禮泉當年也算聯邦第一才子,然而好虎抵不過群狼,形單影隻的蕭禮泉最終在定體蟲的火炮下,以身殉國。
當年蕭禮泉的犧牲聯邦是有立案調查的,但戰爭中的事情原本就沒有定數,一些值得商榷的地方也不了了之。
杜康一開始覺得詭異的地方,是父親怎麼會單獨讓一名副元帥和幾個手下護送軍備物資。然而看到截圖後,杜康很確定,這件事絕對有內情。
從截圖來看,整個畫麵都很正常,拍攝到的是蟲潮過後硝煙彌漫的戰場。整個軍備物資船千瘡百孔,慘烈異常。
然而奇怪的地方就在蕭禮泉和幾位護衛的機甲上,幾台機甲致命傷幾乎都在頭部位置,也就是最關鍵的精神力控製倉。
定體蟲的智力目前還未有確數,他們能否掌握人類操縱機甲的薄弱部位,尚且不能知曉。
但以整個背景畫麵的狼狽不堪來看,定體蟲的攻擊瞄準應該很糟糕,屬於無差彆攻擊。既然是無差彆攻擊,為何機甲的致命傷全在精神倉位置。
“喂,你不會真打算跟我慪氣吧?”魏居安終於忍無可忍了,放下把玩的叉子,以一種英雄赴死的姿態道。
思考被打斷的杜康一臉疑惑,慪什麼氣?
魏居安:忽然發現還是尤綸可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