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2 / 2)

機甲核心物,顧名思義,機甲最關鍵的部位。每台機甲的核心物各不相同,有的核心物是攻擊武器,有的核心物是操作係統,有的核心物的防禦部件。基本上,高級機甲才會有核心物,他們的特點是用料罕見,價格高昂。

機甲核心物可謂哪哪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一旦廢棄,沒有二次利用的價值,甚至難以處理。那些高昂的用料在轉變為機甲部件後,性質發生了變化,沒有再次回收利用的可能。更加糟糕的,是一旦這些部位被廢棄後,就會變成難以處理、甚至會發生巨大危害的特殊垃圾。

魏居安:“其他機甲垃圾都好處理,反正我也有機甲工廠,再利用回收一下,處理價格和產成品相抵,倒也不虧損。慘的就是這批核心物,你讓我怎麼辦?要不杜元帥偷偷告訴我個未開發沒有人口居住的星球,我偷偷把東西運過去丟棄。”

杜康:“魏老板千萬彆,這無論從聯邦法律還是人倫道德來說,都是不允許的。”

魏居安對著熒幕齜牙咧嘴:“你說得輕巧,要不我把那堆核心物都丟你那去。”

杜康沉思片刻,點頭。“也行,你送過來吧,陸聞青這家夥或許有興趣研究下。”

魏居安和陸聞青不算熟,偶爾見過幾麵,機甲製造鬼才的名聲也曾聽聞。他可不認為機甲製造師還能有處理核心物的能力,不過既然有人要背鍋,他就安心甩鍋就好,不用多操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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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

傍晚剛下過一場雨,地麵還濕漉漉的,小巷坑窪處還積著水。路燈的光影倒映在一灘灘的水裡,小巷內無數個光圈從近由遠晃動。

陳咬之和肖柯愛走到景庸家。

“一下喝了一瓶酒,你還好嗎?”陳咬之看著肖柯愛。

肖柯愛肉呼呼的臉上帶著酡紅,分不清到底是醉酒還是激動。他拚命搖了搖頭:“還……還好,挺清醒的。”

陳咬之心底讚歎了一下對方的酒量。“你覺得恢複得怎樣?”

肖柯愛有些不確定:“很神奇,感覺精神力一下回來了,大概恢複了五六成,應該有六級異能的水平。”

陳咬之點頭,六級異能對應十級異植雅加惡嬰花,有點聊勝於無。不過這成語畢竟隻有五六級異能的功效,能夠恢複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他的預料。等下次還有多餘榮譽值,他再換一個【杏林春滿】。

肖柯愛:“可是景庸哥哥為何會中雅加惡嬰花的毒呢?”

肖柯愛這個問題,陳咬之倒是沒想過。雅加惡嬰花相當罕見,十級異植的提取相當昂貴,若說有人謀害下毒,明顯是不回本的買賣,畢竟能夠對付景庸的方法太多。

兩人走到景家大宅。

景宅看起來比上次蕭瑟了幾分,明顯是沒有人打理,落花與落葉隨處四散在庭院中。陳咬之低頭,看著鵝卵石縫隙中被碾碎的花泥。

敲門許久,終於有人應答。

景庸披著見薄絨外衣,麵色憔悴的給兩人開門。“剛才在睡覺,沒有聽到。”聲音也透著虛弱。

陳咬之扶著他到沙發躺下。

和上回相比,景庸的狀態不見好轉,依然是消瘦乾癟的臉龐,沒有生氣。唯一好一些的,就是頭發稍微打理過,不像上次一片淩亂。

“你這麼晚來,有什麼事情嗎?”景庸問道。

陳咬之指了指肖柯愛:“這位叫肖柯愛,治愈係異能者,我想讓他來減緩一些你的痛苦。”

景庸這才注意到肖柯愛。他去過幾次陳咬之的店鋪,見過兩個員工幾麵,隻是沒怎麼打交道。

“肖柯愛,莫非是挺有名的歌神?”景庸越看越覺得像,不過他不常關注娛樂新聞,不太確定。

肖柯愛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頭:“前塵往事,就不要提了。”

景庸理解,當初肖柯愛的變故,也曾霸占聯邦新聞好些時日。

“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晉級失敗?失去異能了?”景庸不確定的問道,然後立馬補充道“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要介意。”

肖柯愛搖頭:“沒事的,我的確是異能突破時出現了狀況,晉級失敗失去精神力了。還好……”

肖柯愛的話說到一半,被陳咬之打斷了。“還好這孩子命好,這段時間又恢複了一些,隻不過隻恢複了一半多,治療效果有限。”

景庸笑得很溫和:“命運就是這樣,總會峰回路轉。”

肖柯愛開始給景庸治療。

治愈係異能者的治療方式各不相同,有的人是將精神力直接探入患者體內,有的人是將異能注入相應儀器,當然也有像肖柯愛這種,借助歌聲進行治愈的。

肖柯愛唱了一首聯邦民謠,是他故鄉的歌曲。唱的是一個飽經風霜的男人,在走過萬水千山後重回故鄉。他回到故鄉時漫天雲霞,他忽然想起年輕時,曾和深愛的人一起在晚霞裡唱歌,歌聲融入每一片雲彩中。時過境遷,深愛的人不知何處,他也不是當初無憂無慮的少年。當最後一絲紅霞消失,他發現自己是那般孤單。

這是一首有些悲涼的歌,聯邦實驗室求證過,利用歌聲或者樂器的治愈係異能,彈唱能夠引起人情感共鳴的歌曲效果最好。

肖柯愛唱得很深情,時而高亢激昂,時而婉轉悠揚,儘量詮釋出歌曲中的情感。

以上隻是肖柯愛自認為的,事實是……

景庸心理承受力較好,懷裡抱著抱枕,還算專注的傾聽。另一邊,沒有治療需求的陳咬之,在肖柯愛唱到第二句時,偷偷的從手環裡拿出兩團棉花,往兩耳一塞,頓時耳根清淨。

陳咬之看著麵前靜默的畫麵,有些不理解。明明肖柯愛外貌甜美可愛,平日講話聲也是清脆甜潤,到底為何唱歌時能如此驚天地泣鬼神?跑調跑到十頭牛拉不回來也就算了,音色裡自帶聲嘶力竭和五雷轟頂特效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肖柯愛治愈係異能使用途徑是唱歌?陳咬之不禁懷疑人生。

這首民謠很長,約莫還分為序曲,一二三四和最終章,肖柯愛唱了近半個小時。

陳咬之:“結束了?”

見肖柯愛的嘴巴沒再張開,景庸的神情也不再糾結,陳咬之這才把耳朵裡的棉花取了下來。

肖柯愛懷著緊張和期待問景庸:“有……有效果嗎?”

景庸點頭:“舒服了不少。”

陳咬之:“有效果就好,那不打擾你休息了。”

景庸要起身送客,被陳咬之攔住了。“你剛不是在睡覺嗎,繼續休息吧,我們兩個客氣什麼。”

陳咬之起身,將外套遞給肖柯愛,仿佛不經意一般:“景庸你早點好起來,下次給我做紅酒魚皮。”

景庸愣了一會,神情茫然:“我不會做那東西呀,魚皮能吃嗎?”

陳咬之頓了一會:“我說錯了,我是說你好起來,我做紅酒魚皮給你吃。”

景庸笑起來,兩隻眼睛彎成月牙:“好呀,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陳咬之和肖柯愛走出景家宅院。

一陣晚風吹過,陳咬之揉搓了一下掌心。

他看著自己的手指。

剛剛肖柯愛唱歌時,他縮在了沙發角落,不小心碰觸到一旁小木櫃上的茶幾。那上麵的兩隻茶杯都是溫熱的,明顯不久前才盛放過茶水。景庸說他在睡覺,明顯說謊了。有何難言之隱嗎?

“老板,你是冷嗎?”肖柯愛問道。

陳咬之搖了搖頭,看著天空的流雲。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或許沒辦法再繼續這隨遇而安的生活了。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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