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呦將一瓶紅酒遞給了杜康,而後晃了晃手中的的紅酒,另一手比了一個手勢。
那個手勢是聯邦軍人通用的手勢,意思為機密信息,私下聯係。
做完這一切,金呦就在幻境異能的掩護下,大赤赤走出了彆墅。
杜康盯著他的背影,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讓他放走了金呦。
金呦逃走的翌日,杜康取出紅酒,飲了一口。
很快,一長串的畫麵信息進入腦海。
昨夜逃走的金呦身負劇毒,被一名為烏老的老者所救。而這人,似乎就是在幕後操縱金呦所作所為之人。
那人在金呦身上安了監視薄片,金呦索性配合的演了一出戲。
除了他給杜康紅酒和做手勢的那一幕被其巧妙用監視死角掩護過去,老者看到了全過程。
被寄存的畫麵裡,金呦說,他發現這人和當年古德星戰役有關,他要找出事實真相,為了獲取他們的信任,他不得不配合完成一幕幕戲,包括犧牲杜康身邊的副元帥,朱藝焦。
他對杜康表示抱歉,也很開心杜康最後願意給他一條生路和一份信任。從今往後,他會繼續在這群人身邊打聽消息,並將消息通過紅酒媒介傳出。希望杜康能夠和他裡應外合,早日為他報仇雪恨。
==
時間回到此刻。
昏暗詭異的空間內。
“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猜到幾分。是紅酒吧?”允十七道。“我看金呦也不像嗜酒之人,卻時不時拿著同一瓶紅酒小酌幾口,可惜我千算萬算,竟然漏了這檔事情。”
杜康沉默,看著鐵籠裡不知生死的金呦。
“放心,還活著。”允十七冷笑道。“就是不知道能苟延殘喘多久了。”
允十七明明長著一張和陳咬之一模一樣的臉,每一個神情裡卻都帶著讓人心驚肉跳的寒意。
“說到底,他的家人也是被聯邦害死的,何必要認賊作父。”允十七嘲諷道。
杜康:“聯邦千錯萬錯,始作俑者難道不是你們這群非聯邦人。”
允十七低頭嗤笑一聲,不置可否,猛的抬頭,看著身前兩人,不疾不徐道:“比起這事情,你們難道不對另一件事情更感興趣?比如這滿室的玩偶?比如,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說罷,允十七抬頭,給了陳咬之一個極具嘲諷的笑容。
許久的沉默,空氣仿佛凝滯。
陳咬之極力可以住自己心頭的驚濤駭浪。他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無論是要他接受這具身軀是克隆人,是允密幸人,甚至其他更離譜的可能。
畢竟,他是來自地球的陳咬之。而他的愛人,他的朋友,喜歡的也都是來自地球的陳咬之。
允十七不知曉陳咬之的心理建設,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走到一尊人偶旁,倚靠在其身上。如果沒有前情提要,隻看畫麵,會給人一種靜謐雙生子的美感。
然而當下,隻剩下越發蔓延的詭異。
允十七輕笑一聲:“那你沒有興趣知道你旁邊這位的來曆嗎?”
陳咬之心臟咯噔了一下。
無論是這滿室和他一模一樣的玩偶,還是身前這和他長得一樣的青年,都說明這一切和他脫不了關係。
然而最讓人惶恐的,是他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也不過是個後來者,這具肉身到底有何來曆,他並不清楚。
那青年忽然朝杜康笑了一下。
陳咬之平時鮮少有表情,但偶爾被逗笑,笑容就像山林間最清澈的泉水,讓他的心叮當作響。
而眼前這人,明明和陳咬之一模一樣,笑容裡卻透著血腥味,像是夜幕裡黃沙彌漫,屍體橫陳的戰場,你看不清,但你能真切感受到恐懼。
是的,杜康忽然有些害怕。
或許是童年時的經曆,杜康對世間的許多事情看得淡薄。陳咬之的來曆,他也無所謂。他愛的是身旁這個人,他的眉眼,他的發梢,他說話時略帶清冷的語調,他關切卻又要裝得淡漠時的嘴唇微張。
他的所有一切,他都愛。
他調查過,知道身邊人有蹊蹺。天差地彆的轉變,絕對不是用異能覺醒會發生變化就能含糊過去的。
他害怕了,如果身邊這人,也是被寄生的?
杜康看向身旁的人,發現對方也抬眼看他,眼神裡充滿慰藉。
杜康忽然釋然。
“杜康元帥,你可還喜歡你旁邊那副皮囊?”允十七問道,問罷自己抑製不住的狂笑起來。
杜康手一拉,把身旁的陳咬之圈入懷裡,從後麵擁住佳人,坦蕩而赤誠道:“我喜歡他的一切。”
陳咬之也第一次如此配合,將整個人的重量交給了杜康。
允十七的嘴角撇了撇,似乎很反感這副伉儷情深的模樣。
“你們蕭家果然都是情種嗬,你跟你父親蕭禮泉還真像。”允十七的眼角透出冷意。
杜康沒有接話。
他是蕭禮泉孩子這件事,隻有他的爺爺蕭殷和陳咬之知曉,連他的摯友也未被告知,畢竟,要接受自己多年的仇人是自己親人這事,還需要一段心理接受期。
從未對外宣布過的事情,這人如此清楚,看來和當年的事情脫不開關係,更甚者,這人或許就是幕後主使。
允十七見杜康神情無恙,頓時有點掃興。
“你父親當年也算風流,愛一個姑娘就情深不悔。隻可惜,沒有格局,不識大體。”允十七露出回憶的神色。
“我親自出馬招賢納士,他竟然還把我拒之門外。嗬。最蠢的,是還把我舉報給了杜禮國。可惜他大概不知道,杜禮國早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杜禮國了。”
杜康神情冷峻,對於這位有血緣關係但從未見過一麵的父親,他的感受不至於涼薄,但要他大悲大怒,卻是沒有。
他現在在意的,是這人說的話。
從以前蕭家的調查資料以及這段日子金呦提供的信息,他能夠知曉,這人應該就是允密幸人的最高統治者,允密幸人的族長。
這人相當神通廣大,實力深不可測,既然有自信讓他們登門拜訪,想來也是做好後手了。
允十七這人見杜康依舊無動於衷,有些掃興。
“果然,沒有陪伴的血親就沒有感情。”
允十七話鋒一轉,盯著杜康:“那陳咬之怎樣呢?你就沒興趣知道,他和我是什麼關係。”
杜康的神色依然窺探不見蛛絲馬跡,然而被擁在懷中的陳咬之卻感受到背後的心跳。
允十七拍了拍手,角落裡走出了一隻巨大的異獸。那異獸身長體寬,通體黑毛,兩眼如銅鈴般巨大。
可怖的異獸不重要,重要的是異獸的嘴裡叼著個鐵籠,籠中關著一瘦弱的中年男子,渾身邋遢,眼中皆是驚懼,顯然已被折磨得瘋癲。
杜康和陳咬之彼此互看一眼,確認兩人皆不識籠中之人。
但能讓允十七這般大張旗鼓的拖出來,這人必然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允十七瞥了一眼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頗有興致給杜康和陳咬之講了一個故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