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聽了一截,抬手止道:“好了。”
她微微抬了抬眉尖,轉臉對海藍道:“去。”
海藍一轉身立即就進了內堂了。
不一會兒,她手中捧著兩個檀香木的長盒子就走了回來。
烏拉那拉氏伸手從海藍手中接過,自己打開盒子。
盒子裡都是柔軟的絲綢,包裹著兩隻精致的小藥瓶,隱隱的透著藥材的苦香氣。
烏拉那拉氏瞧了瞧,將藥瓶放回到盒子裡,微微仰了仰下巴。
海藍捧著盒子就過去遞給了黛蘭。
黛蘭受寵若驚的跪下來謝恩:“奴才替顧姑娘謝福晉恩典!”
顧幺幺也跟著跪下來了,磕頭道:“謝……福晉。”
烏拉那拉氏笑了笑:“顧氏,你身份低,就更要懂事些。不過你也彆太抖索,若實在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爺和我會替你做主。”
顧幺幺笨拙地又磕了一個頭,結結巴巴地道:“我……婢妾記住了。”
福晉笑而不語,長長久久的盯著麵前的漂亮小侍妾看。
蘇培盛說的沒錯:爺一定隻是把她當個小玩意兒養著罷了。
像這樣的傻子,連幾句話都說不分明,又談何玲瓏討人喜呢?
……
回到了沁秋齋,顧幺幺立即就把手給泡進冷水裡了。
“疼死我了!”
黛蘭在旁邊急急忙忙地就要打開那藥瓶子給她塗,顧幺幺聞了一下,一張精致的小臉蛋皺成了一團:“嘔!好臭!”
黛蘭聞了聞,並沒有什麼臭味,隻有藥材的苦香味。
她以為姑娘是傻的不懂事,苦口婆心的勸說:“好姑娘,正院裡的藥都是好的,奴才聽說這是從南邊送過來的,在海上漂洋過海就走了一年多了,宮裡娘娘們用的也不過如此。”
顧幺幺腦袋搖的跟陀螺一樣,拖長了聲音:“臭!不用!”
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黛蘭沒了轍,想了想,轉頭對雅詩吩咐道:“去邊格格那裡,向格格討點藥吧。”
……
邊格格正坐在屋子裡看家書,一聽說顧幺幺的手被燙傷了,立即就站起來了。
她翻箱倒櫃的找了一瓶燙傷膏,過來一進門就道:“幺幺燙著哪兒了?”
顧幺幺伸了手指尖給她看:“疼!”
燈火之下,她指尖上的紅腫顯得分外誇張,邊格格一下子就皺眉了。
正在這邊塗藥,邊格格的婢女村秀忽然就氣喘籲籲地趕過來了:“格格,格格……唉!”
原來是村秀趁著今兒天氣好,在屋子前曬了郭格格的被褥,結果剛才被郭格格的奴才們潑濕了。
邊格格出去看了一眼,就看被褥整個都濕透了,水珠滴滴嗒嗒地往下流,已經在地上彙聚了一灘水。
這就肯定不是無心之失了,而是有意而為。
提著水桶的小太監被村秀拉住了不讓走。
他倒也就不走了,一臉滿不在乎,甚至還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