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微微亮了亮——是武格格。
武格格正在花園裡賞花散步,一扭頭看見了顧幺幺,頓時滿麵笑容,衝她招了招手。
兩個人走近了,顧幺幺顧不得行禮,把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通,末了就道:“求武姐姐幫幫忙,幺幺和邊姐姐一定記得武姐姐這份情!”
武格格麵露難色,伸手把顧幺幺扶起來:“幺幺,你先彆急,你知道,我和郭格格……,唉。郭格格又是側福晉的人,難免……”
她手裡攥著帕子,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忽然伸手向東南方向一指,一跺腳,語氣急促地道:“你去求宋格格,她一定可以!”
宋格格住的小院兒離李側福晉院子不遠。
差不多算是在同一個區域。
顧幺幺也不多說什麼了,匆匆地給武格格道了謝,然後就往宋格格那裡趕過去了。
秋天天氣涼,她一路急行,居然硬生生的額頭上出了一層汗。
黛蘭跟在後麵,幾乎都快追不上顧幺幺的腳步了。
……
宋格格那裡,正巧針線房的人也在,正在把前陣子給大格格預製的秋衣送過來。
可惜大格格不在。
新衣裳雖然送來了,可也沒法試穿,更沒法修改尺寸了。
睹物思人——宋格格想到女兒,心煩意亂地就揮了揮手,讓婢女帶著針線房的人出去領賞。
她在屋子裡團團轉了轉,將薄薄的嘴唇咬得緊緊的,然後一伸手,狠狠地拍在了桌角上。
若不是已經習慣了長年累月隱忍謙卑的姿態,宋氏這一刻簡直恨不得狠狠咒罵上幾句。
永和宮那德妃娘娘,到底搞什麼鬼?不聲不響的把大格格扣在宮裡這麼些天了!
顧幺幺過來的時候,宋格格情緒還沒有完全平複,但是聽說是顧姑娘來了,倒也硬擠出了一張好臉色。
雖說表麵上一團和氣,但畢竟顧氏隻是個未曾生養的侍妾。
身份卑微就是身份卑微。
不過是瞧在主子爺如今對她還在興頭上……
不能把人給得罪了。
她讓人客客氣氣地把顧幺幺請進來了。
見了宋格格,顧幺幺也沒有多繞彎子,直接把來意說了一下。
顧幺幺的意思是想求宋格格派婢女去往李側福晉那兒一趟。
就說宋格格昨夜有些受了風寒,想讓太醫出府的時候,經過路上順便看一看。
隻要李側福晉答應,就可以把太醫給悄悄帶到邊格格那兒了。
宋格格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她向來身子弱,經常三病兩災額,若是讓奴才過去這麼稟,李側福晉不會懷疑。
更兼著她平日裡姿態極低,對著李側福晉和福晉都是恭恭敬敬,李側福晉更不會為難她什麼。
但是,這畢竟是“騙”。
顧幺幺看她猶豫,打量了她片刻,忽然就道:“我有法子,能讓宮裡的大格格儘早回來。”
宋格格倏地一下就抬起了頭:“什麼法子?”
顧幺幺擦了擦額頭旁被汗水濡濕的發絲,冷靜地道:“我自有法子。”
意思就是不必問,不想答。
這算是交換了。
宋格格轉開視線,盯著桌麵了半晌,又抬起眼來,望著顧幺幺:“你有幾分把握?”
顧幺幺道:“倒也不能說十全把握,但七八分總是有的。”
宋格格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