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福晉又道:妾身看兩個都是好的,也是一番誠心,一起出門,跟顧氏也好有個照應……”
四阿哥聽了,神色倒真的動了動。
福晉趕緊又加了一把火:“更何況,耿氏這一次也被封了格格,她平日裡安分守己,是個老實的,爺也不好太厚此薄彼吧?還有武格格……”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語氣嚴肅起來:“福晉,爺這一趟出門是去辦差,不是去遊山玩水的。”
福晉頓時就不敢多說了。
正好芝迷送來了三清茶,福晉訕訕地笑著,伸手捧了茶給四阿哥:“爺。”
四阿哥走的時候,福晉跟著送出來,站在門口就出了好一會兒神。
芝迷走過來給她披上了一件衣裳。
四阿哥最後定了——顧氏和耿氏,兩個人跟著一起。
“去告訴下麵,準備著吧——早些準備,也不至於太倉促。”福晉對著芝迷道。
芝迷屈了屈膝:“奴才這就去。”
……
傍晚的時候,四阿哥又過來花步閣了。
他剛剛進了堂屋,就看長桌上幾隻大箱子半開著,還有一堆細軟衣裳。
黛蘭和爾曼都在匆忙地收拾著,四阿哥又沒讓奴才通傳,居然是六兒第一個跪下來。
兩個婢女轉過身來,都嚇了一跳,連忙請安,又說格格午覺睡得遲,一直到這時候還沒起來。
四阿哥點點頭,沒讓奴才們去喊顧幺幺,自己一掀簾子,走了進去。
屋子裡洋溢著濃鬱的玉蘭花香,香氣經久不散,旖旎到了極致。
掀開床帳,顧氏睡得正香,床帳裡都是她平日衣袖上香甜溫軟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便溫柔起來。
真能睡,從中午一直睡到了現在。
就按這種睡法,晚上還能睡得著嗎?
四阿哥微微俯身去看她,就看她將被子拉得極上,幾乎藏住了小腦袋,隻留了一頭錦緞一樣的長發灑在枕頭上。
這種埋頭睡的睡法可不好——四阿哥記得自己當年剛剛失去養母的時候,也曾經有一段時間是這種睡姿。
他眼神中浮起憐惜,伸手過去輕輕地捏了捏顧氏的耳朵。
其實隻是很小的力道,睡夢中的顧氏卻忽然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轉了個身。
看見是他,她怔忪了一下,軟軟地笑了:“爺把幺幺的耳朵捏疼了。”
四阿哥嗓音低沉溫柔:“彆胡說——爺用的力氣很小。”
顧幺幺狡黠地笑了一下,伸手去拽住他的手,晃了晃:“就是疼了嘛……”
她微微一側臉,撒嬌地看了四阿哥一眼:“爺給幺幺揉一揉。”
四阿哥隻好撩了衣角在床邊坐下,伸手溫柔地給她揉著耳垂:“小壞蛋。”
溫軟的耳垂被他撚在指尖,隨著搓揉的動作泛出一片嫣紅。
四阿哥低頭吻了吻顧幺幺的耳垂,顧幺幺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他懷裡鑽了鑽,奶聲奶氣地道:“幺幺醒來就能看見四爺,真好呢。”
她像一隻小奶貓一樣在他懷裡蹭了蹭,從胸膛蹭到脖頸之處:“幺幺在夢裡也夢見爺了。”
四阿哥心裡一片說不出的溫軟纏綿。
他是不大會說甜言蜜語的,也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