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迷是福晉身邊的人,她來了——旁人摸不清春氏虛實,自然便不敢隨意胡來。
……
自從上一次被四阿哥給帶到了前院之後,一彆多日,四阿哥再無消息。
那氏雖然膽小,心裡卻也有期盼。
每當日落黃昏的時候,她常常便偷偷地在鏡子前打扮,隻盼著四阿哥會再叫她一次。
畢竟——上次還賞賜了東西呢。
她本不是一個很自信的人,但是這些賞賜極大的鼓舞了她的士氣。
主子爺絕對不討厭她。
偏偏這世上的事情總是事與願違——那氏再怎麼期盼,也沒有把四阿哥盼來。
在她等待的日子裡,春氏的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
兩個人現在是無形的競爭對手,更何況又住在一起,春氏看著她打扮,往往當著麵便各種陰陽怪調。
那氏是個老實的,不會還嘴,但是心裡不高興。
一來二往,兩個人也就不像剛剛入府的時候——因為對周圍環境太過陌生,需要彼此幫扶。
而是漸漸生疏了起來。
越來越遠。
……
月底下了今年入冬第一場雪。
花步閣裡,暖盆子燒得熱乎乎的。
黑黑大著肚子躺在暖盆旁邊。
貓咪的懷孕周期短,黑黑已經離要生貓寶寶不遠了,墩墩跟個保鏢似的守在它的不遠處,任誰走過來都不讓靠近。
顧幺幺於是專門騰出來了一個角落——就讓一貓一狗安安靜靜地取暖,她隻是站在旁邊,跟老母親一樣地關心著黑黑。
四阿哥過來的時候,特地沒讓人提前傳報,而是悄悄的進去,看看顧氏在做什麼。
結果就看見她對著一雙貓狗發愣。
四阿哥有點想笑,走過去從背後輕輕環抱住她的肩膀,隻覺得一陣新鮮的溫軟香氣縈繞了自己的鼻端——像是薔薇和沉香的混合。
他知道大概是顧氏又製作了新的香囊。
顧幺幺猝不及防,被他這一抱嚇得輕輕叫了一聲,等到回頭看清是四阿哥,才長出了一口氣:“爺!”
四阿哥低沉笑道:“在看什麼?”
顧幺幺放鬆了身體,往後依偎在他的懷抱裡,微微閉上了眼,數著手指頭對他說:“我聽六兒說,貓一胎能生很多小貓,便是七八隻,也是有可能的。我看黑黑這肚子大著呢,也不知道裡麵有多少小貓咪!”
假如懷的多的話,也不知道黑黑生產的時候會不會遇上困難。
黑黑躺在地上,這時候好像聽懂了主人的話,忽然就翻身站起來了,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顧幺幺的腳旁邊,歪著腦袋在她腿上蹭了蹭。
仿佛在安慰她。
四阿哥看看黑黑,又看看顧幺幺——忽然就覺得顧氏也像一隻小貓咪。
可像了。
晚膳後,洗浴的時候顧幺幺多泡了一會兒熱水,等到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四阿哥還在看公文——把公文給挪到屋子裡來看了。
他拍了拍身邊,示意顧幺幺坐過來。
顧幺幺靠著他的肩膀輕輕的閉上了眼。
沒過一會兒,四阿哥就感覺到肩膀上的小腦袋一直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