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讓她也來進屋伺候的意思。
馥蕾端著盆,目不斜視就跟過去了。
她畢竟在幾個侍候的女子裡,算是最混的出頭的,就連弘暉阿哥身邊的大太監,明麵上見了她也不得不擺出一副笑臉。
到了屋子裡,馥蕾就看會弘暉阿哥從書桌的夾層裡又拿出了一張書紙,對著燈火看了一會。
他臉上淚痕尤濕,一邊看一邊發呆。
馥蕾想了想,將臉盆先給放在了一邊的架子上,然後過去就跪在了弘暉阿哥的腳邊:“奴才伺候您。”
她輕輕地捧起了弘暉的一隻腳,輕手輕腳的就把他的靴子給脫了,然後將腳給抱在自己懷裡,額不重不輕地揉捏了起來。
“額娘慈愛,雖是對我頗有重望,最終還是依了我的性子……”
弘暉說著說著,抬袖拭淚。
馥蕾跪在地上,趕緊順著他的話頭就道:“二阿哥說得極是!奴才有幸,得在王妃麵前曾伺候過幾次——似王妃那般慈愛仁慧的主子,莫說這府裡,便是宮中也找不著第二個了”
弘暉心裡難受,伸手就對著馥蕾道:“來!”
這不過是一個地位再低微不過的女子了,他也並非寵愛馥蕾,隻不過……在這樣內心十分寂寞悲哀的時候,可以有個人在身邊軟語安慰。
總是好過一個人對著空冷的夜。
馥蕾起身湊了過去,身姿如楊柳一般柔軟。
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了弘暉的胸膛上,伸手抱住了少年的腰:“二阿哥,奴才陪著您。”
弘暉伸手解了隨身的玉佩賞給她。
這玉佩是一等一的品相。
馥蕾雖然出身低,但是進了王府也有一段時間了,整天在這富貴錦繡鄉裡泡著,好東西也見識了不少,這時候將玉佩捧到手上,已經知道價值非凡。
她不由得喜出望外,跪下來又磕頭:“二阿哥能聽進去奴才一兩句,莫要悲慟傷身——就是奴才天大的造化了!”
一高興,馥蕾得意忘形,順嘴就說了王妃之前為了除去弘昀的一係列動作——其實,除了花園裡和弘昐阿哥的偶遇之外,王妃還安排了其他不少計劃。
隻是,弘昐阿哥十分謹慎,身邊的人也頗有防備之心。
所以一直就沒找著縫隙下手。
弘暉聽著臉色就慢慢沉下去了。
他揮了揮手,對著馥蕾道:“我不高興聽這些,也不準你們折騰這些事端!若是被我發現了,定然嚴懲不赦!”
馥蕾臉上浮著尷尬的笑容,知道是自己一時多嘴了。
她趕緊連聲稱是,然後趁著弘暉阿哥還沒完全發火,站起來捧著洗臉盆,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出去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臉盆,這才想著——哎!還沒伺候二阿哥洗臉呢。
屋子裡,弘暉伸手拿了小桌上弘昀送來的奶茶,大口喝了起來。
奶茶裡加了黑**和芋圓**,另外還有桂花凍,倒是安慰了他饑餓的肚腸。
……
第二天一早,弘暉忽然就肚子疼起來了。
這疼痛來的還不是一陣一陣的,而是排山倒海似的——疼得弘暉在床上抱著肚子就呻吟了起來。
馥蕾是睡在床下的,聽見動靜,哧溜就爬了起來又讓人去要叫府醫,又要扶著二阿哥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