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一百二十隻皎皎(2 / 2)

祁皎還起嘴來,也很順當,“不敢不敢,比不上您,誰不知道魔修明明都惹人厭惡了,還不忘生的醜一些,實在辛苦。”

說著,她還配合的雙手合握,做了個辛苦了的手勢。

嘖嘖嘖,這狹促勁叫一個氣人。

果然,原本還隻是抱著逗弄一下螻蟻,體會許久沒有的殺害修仙人的快樂的郝鋒,深覺氣惱,舉起一隻手,伸出食指,點著祁皎的方向,接連說了多聲,“好,很好。”

從他起伏的聲音中,就能聽出來,他有多氣憤,否則怎麼能聲音都是抖的。

“不愧是乳臭未乾的仙宗弟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半點也不知道厲害。今日,我就叫你好好明白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郝鋒一抬手,就準備對祁皎下手,下一刻,他的身後就傳來有序、穩妥的一陣腳步聲。懷抱著習慣,郝鋒下意識轉過了頭,是釋念,他不疾不徐的從他自己的客房中走出來。

也許是因為釋念是佛修,又或者因為他身上散發出的那份沉穩生疏太過明顯,總是,倒是讓郝鋒愣了兩秒。

郝鋒不由得下意識思索了起來,這要是對上佛修,得用什麼辦法是最不容易受傷的。

佛修,彆看境界差了一大截,但克製起魔修來,有時候並不以修為論成敗。所以,縱使是郝鋒,都不敢掉以輕心。

要不是釋念,估計郝鋒還有不少耐心,他根本不怕應付祁皎和祁典這樣的宗門弟子。他們被捧在手心,半點苦難也不曾受,隨便忽悠一下也就罷了。

哪像他們魔修,在清覃山外的苦寒之地,那般艱苦,被鎮壓了這麼些年歲,不但修為沒有倒退,甚至都比從前更加心狠手辣。

像郝鋒就是其中之最,經曆多了互相殘殺,他的目光已經不放在煉製幾個怨念深的人偶,或是吸□□氣上了。他著眼的,是大局。

乾脆直接祭出一城人的生死好了,為他煉製血丹,這樣他彆說元嬰後期,就化神都有望。怎麼瞧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偏偏這要緊的關頭,先後殺出來一個祁典和一個祁皎。

前者害的他不得不延緩計劃,後者險些害的他的精心謀劃直接夭折!

郝鋒想想就生出咬牙切齒的恨恨之意,也正是這一激靈,他突然想起來,為何不見祁典?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都在客棧嗎?

他正想著,釋念卻像沒有瞧見他一樣,徑直走來,到了祁皎的門前,也正是郝鋒的身旁,釋念雙手合十,一副世間與他毫無瓜葛的清心寡欲模樣,“施主且記得,雲霧靈茶,最好應當用山泉之水相泡,否則,不過暴殄天物。”

祁皎漂亮嬌俏的眉頭蹙了蹙,也許是過於震驚,所以愣了足有半響,險些反應不過來。

倒不是她覺得釋念說的錯了,就是這種劍拔弩張之時,突然說起這個,頗、頗為奇特……

無形間,連帶著囂張的郝鋒都安靜了一瞬,像是沒明白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空氣中彌漫著安靜的氛圍。

不過,驚訝歸驚訝,祁皎還是給了反應的,她幾乎是木然的點了點頭,“我、我下次注意。”

然後,釋念又安安穩穩,連半點餘光都未留給郝鋒,又閒庭信步般,慢慢回到了他的臥房。

留下祁皎和郝鋒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不知從何繼續。

這一定是最難以言表的正道與魔修的衝突場合,氣氛都回不去了……

好在郝鋒是個見多識廣的魔修,他清咳了兩聲,一下子又進入狀態,似宣告一般,笑道:“桀桀桀,果然是涉世未深的仙宗弟子,你以為那些小把戲就能攔下我嗎?

平城,已然是我的丹藥爐了,哈哈哈哈哈!”

郝鋒笑聲中的得意,掩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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