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澹台靜熬了藥，敲了敲歡顏的房門。
雲璟早已經不在，歡顏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更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澹台靜進屋的時候，歡顏已經穿戴整齊收拾好了屋子，看見她的時候禮貌一笑。
歡顏不著痕跡地多看了她兩眼。
眼前的女人，溫婉嫻靜，歲月在她的臉上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為她們是什麼姐妹的關係。
隻是，唯有歲月會在一個人的眼中留下如此的滄桑。
和她這種沒什麼憂慮的人不同，澹台靜是經曆過事兒的人。
“給你熬了藥，多喝機會，毒素會排淨。”
歡顏其實有點不自在，“謝謝娘……”
她捧著藥喝下。
雖然這藥很苦很讓人作嘔，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惡心的情緒。
不得不說，人的任性也是分人的，她對著澹台靜，還是無法做到。
澹台靜看著眼前的大姑娘，“今日娘給你櫛發，阿顏。”
歡顏懵了老半天不知道櫛發何意，過了一會才知道原來是梳頭的意思。
感覺到身後的女人一點一點把自己的頭發梳順，幫她彎了個發髻，眉目溫柔，歡顏的心裡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昨日，本無心讓你聽到那些話，是娘錯了。”
“沒關係……的。”
歡顏的心裡產生了些疑惑，“當年……”
她說出當年二字的時候，澹台靜淡雅的神情出現了片刻凝滯，目光微閃。
歡顏沉默了片刻。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澹台靜她的女兒已經沒了，她不是她口中的那個阿顏。
可是，她想，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