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四月的天嘛,”林月盈歎氣,“雲有瞬息萬變。”
秦既明不言語。
“到時候,你我都單身,都不交男女朋友;”林月盈說,“如果有心理需求,也就在外麵解決,絕不把外人帶回家——”
“林月盈,”秦既明不悅,“你越說越離譜。”
林月盈的手還摟在秦既明腰間,她想自己今晚肯定也喝醉了,不然怎麼會挑著一些已經被pass掉的激烈話來刺激他。
她隻是忽然從這種語言刺激上找到一種近乎於扭曲的滿足和欣悅,多糟糕,她現在變得越來越壞了,她喜歡看秦既明失控,想要看他不那麼鎮定。
林月盈已經從前麵和秦既明的交流中試探出他也不是那麼純正的好哥哥。
紅紅說得很對,誰家的好哥哥會去摳妹妹嘴巴裡的糖。
(不過紅紅和她哥哥小時候搶東西吃還真乾過)
林月盈隱約察覺到什麼話能令秦既明失態。
“不可以嗎?”林月盈的手觸碰著秦既明的襯衫,柔軟,下麵是他結實的腹肌,因為他此刻的情緒而緊繃,她狀若苦惱、又用天真的語氣問,“那,如果我有生理需求的話,該怎麼解決呀?哥哥,你平時都怎麼解決的?”
秦既明不能用那晚聽到的動靜來反駁她。
他知道妹妹做的事,但他能理解,
人都是有情有欲的,這很正常,她也是一個因為好奇而探索自己的女孩子。
隻是現在,她要更有趣、更有互動的性樂趣,將探索的目光落在他,落在和她朝夕相處的男人身上。
他們兩人早就已經越了界,誰也說不出什麼時候開始混淆兄妹和伴侶之間的界線。
天真的妹妹跨越了禁區,哥哥沒有阻止。
他們都是罪犯。
秦既明說:“你該去睡覺了。”
林月盈已經完整地見證了腹肌的變化。
和她了解到的知識一模一樣,自然狀態下的腹肌碰上去是帶軟的韌感,充血緊繃後就是石更的。
她從懵懂時期就開始幻想的愛人,伴侶,有著和兄長一樣的性格,一樣的身材,一樣……
一樣的味道。
她的潛意識比她的認知更先接受來自愛的訊號。
林月盈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哥哥。”
“那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回答?”秦既明沉靜地說,“你想要我說好?讓我讚同你的想法,稱讚它真是無與倫比的絕妙,還是要我誇獎你真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你想聽到什麼?嗯?月盈,”
秦既明一點點掰開林月盈擁抱他腰部的手,他承認自己喝醉了,這些話不合時宜。
但她已經說了更多不合時宜的話。
“月盈,”秦既明轉過身,他低頭,捧著妹妹的臉,安靜又沉痛地看著她年輕的麵容,低聲,“你今天很過分。”
林月盈叫:“秦既明。”
她歪臉,依賴地觸碰著他的手,目不轉睛地看他:“那我們呢?我們倆——”
“不可能,”秦既明說,“完全不可能。”
啊。
他這樣的回答要把林月盈傷透了。
秦既明說:“我答應過爺爺,我在他墳前發過誓,說要照顧好你,我——你乾什麼?”
林月盈飛快地撕開糖的外包裝,將裡麵的糖果塞進嘴裡,一顆,兩顆……她抓了一大把,狠狠地塞進口中,一言不發,隻氣鼓鼓地看著秦既明。
秦既明沉下臉,抬手去摳,林月盈不肯,他摳出一個,她就再塞一個,塞得太多,又掉出來。兩邊腮都鼓了,就像要用囊袋儲存瓜子的小倉鼠,囤積著和他賭的氣。
秦既明不得不把她的雙腿控製住,先夾在自己腿間,阻止她踢踹掙紮,又不顧林月盈的拍打,強行捏著她的腮,一定要她把那些賭氣的糖都吐出,免得她再吞下。
一顆又一顆,她拚命塞進去的,又被秦既明強硬地一顆顆弄出來。
林月盈哇地一聲,委屈開了。
她情緒已經不可以再控製了,問他:“那你什麼意思嘛,你想要和我住在一起,舍不得我,又不讓我找男朋友,還不讓我找你……怎麼?咱們倆要一起修仙嗎?住一個屋子,隔一堵牆,一邊是師太,另一邊是方丈?”
秦既明哭笑不得:“多大了,怎麼還吃糖賭氣,聽話,沒有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萬一你吃多了,血糖真高了怎麼辦?”
他擦著林月盈臉上因為憋氣而自然流下的淚。
林月盈臉頰都被他捏得發紅,眼含委屈。
她哽咽:“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嘛?”
秦既明說:“你會有相伴一生的良配。”
“是,”林月盈點頭,“我會找一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喔,對了,還要器大活也好。啊,哥哥,你是不是不懂這個詞的意思?那我解釋給你聽——”
“彆說,”秦既明低聲,“現在彆說,我喝酒了,聽不了這些。”
林月盈置若罔聞,仍舊倔強地講下去:“喝酒了不起嗎?我現在也喝了,我什麼都可以聽,還什麼都可以說。我和你講,我交
男友後會做什麼,我會和他睡覺,不僅要去學校旁邊的賓館睡,還要去你帶我住過的酒店睡,甚至,在你上班後,我還會偷偷帶他來我們家——”
秦既明沉下臉:“林月盈。”
林月盈說:“就在我房間,就在你給我買的那張床上。我會和他接吻,還會——”
“閉嘴,”秦既明提高聲音,“我讓你閉嘴。”
“——還會擁抱,做的時候,”林月盈的眼淚嘩啦啦地掉,“我還會叫他哥哥,說不定他是個變態還喜歡聽我叫叔叔叫爸爸——”
秦既明忍無可忍,他的手深深插入林月盈的頭發,按住她的後腦勺,握住,另一隻手仍舊捧著她臉頰,嘗試阻止她說出更惱人的話。他壓抑著俯身,整個成熟的軀體都在發抖,在懵懂的、青春洋溢的她麵前不可抑製地顫抖。
林月盈流著淚看他。
但秦既明遲遲沒有吻她。
距離她的唇不足七厘米遠的位置,他停留在道德距離的空氣中。胸口因為呼吸急促而明顯起伏,脖子上繃出青筋,汗水就貼在那凸起的血管上,又愛又恨,又疼又怒,又急又痛。
那些壓抑的,痛苦的,道德的,悖徳的,正確的,錯誤的,急促的,壓抑的,應該的,不應該的……
矛盾的,混亂無序的。
秦既明說:“你要把我逼瘋了。”
他緩緩鬆開按住妹妹的手,起身:“以後這些話不許再——”
林月盈伸手,拉住秦既明的領帶,纏在手掌上,狠狠一扯,迫使秦既明低頭。
她仰起脖子,仰臉,這個有著紛雜糖果的吻堅定而急促地落在他唇角。
曬過豐富日光的新橘子,躺在地上積攢了一肚子晝夜懸殊溫差的甜西瓜,爆裂開豐沛汁水的黑櫻桃,火紅到耀眼的火龍果,泡在鹽水裡炸開的鮮菠蘿。
無數種水果在他們相觸的唇角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