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不告訴秦既明,不想讓他在妹妹和親生父親之間犯難。
她知道秦既明疼她,從小到大都疼。
但現在她想要不一樣的疼法。
秦既明並沒有糾正林月盈指責他“濫用暴力”,他隻拎著林月盈的包,提醒她,夜晚出門,不要背奢侈品包。
亞裔,漂亮的衣服,昂貴的包包。
似乎她全身上下都在寫明“我很有錢我是個外地人請來搶我吧”。
林月盈委屈:“可這是我帶來的包裡最便宜的一個了。”
秦既明按了按太陽穴:“我開始想,前麵的五十二天,你究竟是怎麼安然無恙的。”
林月盈說:“可能因為我驚人的美貌吧。”
秦既明頷首:“是,所以剛才那個人眼睛瞎。竟然連你的包也敢搶。”
林月盈說:“所以他得到了教訓。”
說到這裡,她自己眉峰也有淡淡愁雲:“但我的紙鈔和卡都沒了,肯定是被他同夥拿走了,錢倒是算了,我卡裡還有錢……”
“彆著急,冷靜,”秦既明停下腳步,他略微想了一下,“哪個銀行的卡?”
林月盈滿麵愁容,第一次遭遇搶劫的人,現在回憶起來也是後怕。
她說了名字。
“不用擔心,”秦既明說,“先打電話掛失,小偷不會這麼短時間內取走錢。就一張對嗎?”
林月盈點頭。
“那就更不用著急了,”秦既明伸手,“手機給我。”
林月盈將手機給他。
秦既明打電話給國內銀行,很快有人接通,他說明情況,請對方先掛失,又問清楚補卡手續和步驟。
很簡單。
用不了兩周,林月盈就要回國內,可以直接回國後再去補辦——當然,也可以讓人拿著她的
身份證去銀行說明情況,可以申請特事特辦,在紐約這邊的分行補卡。
不過這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必要。
秦既明順手抽了自己一張信用卡副卡給她:“回國之前,先用這個。”
林月盈不肯接:“你已經給過我一張了。”
“拿著,”秦既明塞給她,“但你放在家裡,沒往這邊帶,對不對?”
林月盈說不出話了。
多奇妙。
所有問題在他麵前都不是什麼困難,被搶走銀行卡也像隻丟了一美元。
酒店到了。
林月盈重新開了一間房,找秦既明要了自己的書包,她沒說自己要做什麼,但秦既明明白。他隻靜靜看自己妹妹,然後轉身往樓上餐廳去。
林月盈很快結束了這一場自我戰鬥。
說不好是這裡的玩具太大還是方才秦既明的眼神令她興奮,林月盈察覺,自從明明白白自己心意後,她越來越膽大。
有句話流傳甚廣,說真愛會令男性變得謹慎、讓女性開始大膽。林月盈想自己大約是印證了這點,之前她連聲音大的都不敢買、擔心會被秦既明聽到;而現在,她已經到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和他討論這些的地步。
歐美人喜歡的東西的確要比國內的大好多,林月盈起初還借助了一些額外來輔助。
她一邊回憶那時的秦既明,那時他的西裝褲,她就開始哆嗦,因她確切地用手丈量過,甚至要比她今天在那家店裡看到的最大尺碼還要大,這種說不出是好還是壞的認知在慌亂的呼吸裡令林月盈蜷縮了腳趾。
她獨自一人仰麵躺在床上,呆呆注視著天花板。
林月盈全程沒有控製聲音,這裡酒店的入住率不高,秦既明房間在樓上,他還去了餐廳吃晚飯。總而言之,異國他鄉,不會有一個人聽到她崩潰的叫喊,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林月盈花了好長時間才有力氣從這種虛脫中醒過神。
她軟綿綿地起身,去洗個澡,整理好個人物品,背上包,打算去找學姐一塊兒睡覺。
今晚注定會做一個舒服的美夢。
——倘若不是打開門後看到秦既明的話。
林月盈有片刻的凝滯。
“我剛到,”秦既明若無其事地說,“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問你。”
林月盈不理他:“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回家?”
林月盈說了時間。
秦既明頷首。
又走一段路,等待電梯抵達。
路過的機器人禮貌地祝他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林月盈沉默兩秒,問:“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既然你都誠心地問了,那就有,”秦既明西裝革履,平視前方,說,“聽聲音,我上次似乎沒能令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