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救了他一命。
秦既明微笑著和他寒暄,不動聲色地套話,冷靜地分析李雁青每一句話的動機和潛在含義。
每一樣都十分重要,關乎到秦既明是否要對李雁青下手排除。
這個人在為他的月盈心動;
但他們的確沒有關聯。
後麵這個認知讓秦既明對李雁青的人生重新放了綠燈通行,而林月盈給他係的那個領帶,又讓秦既明敏銳地亮起黃燈。
而真正摧毀秦既明理智的,還是林月盈和他的“爭執”。
秦既明親手養大了林月盈,他知道妹妹的弱點;
林月盈被秦既明親手養大,她也知道兄長的痛點。
秦既明如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妹妹愛上他人,用她珍貴的身體和其他男人共度歡,愉。而這一點,恰恰好,也是林月盈此刻拿來有效攻擊的武器。她想知道如果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兄長怎麼做?兄長會摳出這不聽話的嘴裡咽下的所有東西,摳到她嘔出甜蜜的水;兄長還會扇她貪吃的唇,扇到微微月中;兄長會用更粗,暴的手段逼她吞食,要她徹底忘掉上一任伴侶。衝刷洗乾淨上一個家夥的所有痕跡,秦既明有得是手段要她隻記得自己。
秦既明差點這麼做了,他上半身尚算西裝革履,手指做的是溫柔般的懲戒。
他用這粘滿月光的手輕輕拍了拍妹妹臉頰,沒用力,他還是心軟了。
我現在不能愛你。
秦既明沒有對妹妹說謊。
我不是不愛你,也不是不能愛你。
月盈。
我會愛你。
我隻是現在不能愛你。
可惜妹妹並未讀懂這言外之意,她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連離開的事情也沒有知會兄長一聲,就這樣毅然決然地離開。
秦既明知曉真相的一刻,的確有將她拖回來弄透的想法。
他隻能安慰自己,妹妹年紀還小,做哥哥的,就要讓著她。
林月盈不在這裡,秦既明也剛好能放手做其他的事。
李雁青那小子的檔案和資料暫且放在一旁,秦既明打電話給認識的老師,不經意地問了些情況;他知李雁青的某個同班女孩子追求過李雁青、又被拒絕,秦既明見不得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因為感情而受傷,給她安排了能和李雁青長日相處的兼職工作。
秦自忠還在喝骨頭湯,還躺在病床上養腿。他快退休了,現在來探望他的人也絡繹不絕。秦既明打了幾個電話,不動聲色地通知了幾個人,上門給父親添舔堵,免得他在病床上閒得無聊,胡思亂想。
最嚴峻的障礙是秦既明的親生母親,何涵。
“撞破”這最嚴峻阻礙的那日,是一個雨天。
天空飄著蒙蒙的雨,陰沉沉,氣壓沉悶,密不透風。
秦既明黑襯衫黑褲子,戴著一雙黑手套,忽然登了何涵家的門。
他將**的傘收起,放在門廊旁。不顧家中阿姨的阻攔,徑直上樓,推開書房的門。
險些就是真正的“捉奸在床”。
秦既明在書房中,親手捉了自己母親的奸。
正接吻、衣衫不整的兩人因秦既明的闖入而分開。秦既明一言不發,隻是一把揪緊了那年輕男人的襯衫衣領,不由分說打了他一拳,問,他就是這樣報答學長的?
何涵被秦既明給驚到了,當下失語。在她視線下,秦既明又憤怒地打了對方兩拳,拳拳有聲,他將人拖出去,冷聲告訴何涵,要她穿好衣服。
立刻,馬上,收拾好自己。
離開房子後,上了車,秦既明抽了紙巾,親自給學弟擦拭著臉上的鼻血,道歉,問他,痛不痛?
不好意思,剛才為了不露破綻,下手重了些。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要為此補償你。
學弟連聲說著沒事,他並不在意臉上的傷,自己用紙巾捂住鼻子,又說謝謝秦學長。
“這下,你去留學深造的錢應該夠了,”秦既明將沾了血的紙巾疊一疊,放在他手心,微笑,“剩下的錢,今晚八點前打給你。辛苦你了,學弟。”
學弟。
何涵的現任男友,比秦既明還小一些,嚴格來講的確算是秦既明的學弟,不過非直係專業。學弟的家庭條件不算好,能力也並不出眾,但勝在相貌極佳,身材也好。學弟在畢業後跳槽了幾家公司,吃夠了研發和加班的苦,也受夠了工資,怎樣都達不到內心理想標準。再後來,他放棄這個行業,轉而去做健身房教練,憑靠著社交能力賺了不少錢——
嘴巴甜,性格溫和,情商極佳,身體乾淨,體貼入微。
是秦既明特意為母親量身定製、精心挑選的男友人選。
……
等秦既明重新進房間後,何涵已經整理好衣服和頭發,若不是看她的臉,的確很難瞧出慌亂。
饒是再鎮定的母親,在經曆過這一切後,也無法再維持冷靜的表情。
秦既明坐在沙發上,看著何涵。
何涵不看他。
許久,秦既明沉痛地開口:“媽,我沒想到今天會被最親近的人同時背叛,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親弟弟。”
何涵不言語,她的腿一直在不自然地發顫。
秦既明微微躬身,側臉,看著自己的母親。
他表情哀痛,宛若被同類欺騙跌入陷阱的狼。這幅哀傷痛苦的模樣令何涵隻看一眼,便沉默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她知道對方是秦既明的學弟,之前也一同吃過飯。初見時,秦既明便介紹過,說自己學弟家境不好,但很上進努力,他們在讀書期間關係很好。
何涵都知道。
秦既明輕聲說:“我今天來這裡,原本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悅。”
何涵宛若抓到救命稻草,她迫切需要新的話題來轉移被兒子抓奸的尷尬:“什麼喜悅?”
秦既明說:“我發覺自己愛上月盈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