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這樣的擁抱並不算什麼,卻把曹大人嚇成這樣……
除了說曹翊純情,還能說什麼?
“咳!”她理了理衣裳,又整肅一下心情,走了出來。
曹翊已帶著殿前司的侍從打馬離去。
今兒天氣十分好,許是老天在慶賀她開業,太陽掛在天空,碧空萬裡無雲,馬行街長長的街道籠罩在一片霞光裡,曹翊的背影被拉得很長。
走得遠了,他勒住韁繩回頭,看著辛夷笑。
辛夷朝他擺擺手,坐回案前便忙活起來。
這一天,五折的藥價,讓辛夷坊成為了整個馬行街生意最好的藥堂。
下午,問診的人不多,買藥的人卻不少。
安娘子有藥堂乾活的經驗,帶著兩個夥計利利索索地就處理了,但問診開方卻要辛夷自己。
忙累到傍晚,辛夷出了一身熱汗,突然覺得這麼單乾不行。
是人都會有疲累的時候,而且大夫各有專長。藥堂裡除了她,還得有彆的大夫坐診才行。
她突然想念起陳儲聖。
若他活著,能來藥堂坐診,何愁她家不能大放異彩?
她又想到了陳儲聖留下的《藥王殘篇》和《陳氏本草》。
辛夷對這兩本書的執念,更多的是來自對兩本古籍的好奇與擁有感,因為那是在後世早已遺失的東西,便格外珍貴,但先前她草草翻過幾頁,沒有發現太多的奇處,也就放下了。
如此想來,得了空,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的。
天邊殘紅收住,夜色漸漸襲來,辛夷坊歸於寂靜。
良人在灶上煮飯,安娘子帶著兩個夥計在收拾藥櫃,一念和二念剛剛下學回來,在屋子裡教三念寫字。
辛夷裡外轉了轉,叫來安娘子。
“我出去一趟,你等下忙完,讓夥計吃過飯再回去吧。”
安娘子猶疑地看著她。
轉而又笑開,小聲地笑。
“你要去見曹大人?”
辛夷笑著搖了搖頭,“我去給廣陵郡王看診。他那個人的性子,十分的麻煩,我不知幾時能回來,你入夜就把門閂好,不用管我,我回來了會敲門。”
安娘子哦一聲,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剛剛想到什麼似的,目光裡浮出幾分憂色。
“說來廣陵郡王對娘子也是極好的,不比曹大人少半分……”
辛夷笑了起來,“他那是看在三個小的麵上,照顧他兄弟的遺孀而已,你以為是對我好啊?”
說罷,她瞥安娘子一眼,自去洗手,拿起藥箱,牽過那頭懶驢,從小門出去。
她記得孫懷說過廣陵郡王在皇城司,徑直便騎驢過去了。
皇城司離馬行街近,長公主府卻要遠上許多。
她都想好了,若傅九衢不在皇城司,大不了再騎著毛驢去長公主府找他。
可是今兒巧得很,辛夷剛到皇城司大門,傅九衢的座駕就出來了。
孫懷眼尖,一眼就看到她。
“張小娘子。爺,是張小娘子。”
傅九衢眼皮微微一動,打開簾子一角,見孫懷來勁地揮著手,辛夷看到他們,正騎著那頭蠢驢走過來,不由哼聲,放下簾子整了整衣裳。
“你問問她,來做什麼?”
這時,辛夷已經近了車駕,恰好聽到傅九衢的話,不等孫懷開口,她便笑了起來。
“我是來給郡王道謝,順便請平安脈的。不知郡王當下可方便?”
傅九衢慵懶地倚在車裡,半晌無聲。
孫懷在一旁不停地搓手,朝辛夷擠眉弄眼。
“方便,方便的。我們爺正準備回府,閒著呢。”
“狗東西!”傅九衢低斥一聲,差點被孫懷氣笑了,“多大的狗膽,你就把爺給安排了?”
孫懷嘿嘿笑著,“小的不是看爺這兩日子身子不適,恰好張娘子來了,想讓她給爺診治診治麼?”
傅九衢坐著沒動,聲音不冷不熱。
“回去吧。”
孫懷愕然,“爺,回哪兒?”
傅九衢眯眼瞟他,“傻成這樣,我看你這差事,彆當了。”
孫懷登時意會過來,含著笑不停地擺手,示意車夫將馬車再駛回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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