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姑娘家才知道心疼姑娘家。不知是誰作的孽哦。”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疑惑。
可是除了昏睡中的狐女自己,無人知曉答案和真相。
辛夷示意安娘子將藥放下,慢慢用勺子喂她服下,見她仍然沒醒,便擺手讓她們下去了。
“你們都去忙,我在這裡守著便好。讓她好好睡一覺吧,應當是累壞了……對了,湘靈,你把貓兒抱來,讓它在這兒待著,陪她一會兒。想來,她是極喜歡貓兒的,不然也不會養它幾日。”
“好。”門合上了。
潔白的紗簾無風而動,靜謐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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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祁的官船到達汴京城,前去接人的侍衛,卻沒有瞧到他的人影。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個行商打扮的瘦高男子匆匆趕到皇城司,求見傅九衢。
門房定神一看,“喲,這不是蔡小侯爺嗎?您怎的這身打扮?”
蔡祁厲色瞪他,“廢什麼話?郡王呢?”
傅九衢此刻正坐在東花廳裡品茶,聽衛矛稟報毒蛇一事後徹查皇城司的後續,他麵前的桌幾上,擺放著好多民間搜羅而來的小報,上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消息。
蔡祁一到,傅九衢便讓衛矛等人下去了。
大門緊緊合上,照例由程蒼和段隋二人守門,孫懷也沒有近身侍候。
“重樓。我這一趟,當真是收獲頗豐了。”
蔡祁風塵仆仆,聲音洪亮,那胡子拉碴的模樣看上去竟有幾分匪氣,全然不像月前京中那個流連酒家瓦子的浪蕩小侯爺。
傅九衢看他一眼,點點頭。
即使蔡祁什麼消息都沒有帶回來,他也能察覺到蔡祁的蛻變——已是豐收。
蔡祁見他冷眼不語,突地抹一把臉,笑了起來。
“兄弟我差點丟了小命,好在沒有丟皇城司的人,好家夥,壽州官吏的褻褲都快讓我給扒下來了。”
傅九衢:“拿來看看。”
蔡祁嘿嘿笑著,取下身上的褡褳,從裡麵掏出一本冊子。
“你道我為何會提前通報官船抵京,自己卻偷偷乘商船回來?”
他將冊子丟在傅九衢的麵前,打了個哈欠,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似闔不闔,嘴角露出幾分調侃的笑。
“這上麵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想要我蔡某人的項上人頭。一路圍追堵截,就是不想讓我回京呀——”
傅九衢眉頭緊皺,蔡祁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在冊子上拍打兩下。
“兄弟沒丟你的人,隻是給你惹了一屁股的事。這個馬蜂窩是捅大了,就看你廣陵郡王的胳膊兒肘粗是不粗,頂不頂得住了……要是頂不住,我大抵是要被流放三千裡,此生不見了。”
傅九衢拿起冊子,沒有急著翻看,而是看向蔡祁那張疲憊的臉,“可有受傷?”
“沒有。幸虧我機靈,溜得快。”蔡祁左右看看,直接將傅九衢麵前的果盤拉過來,拿起一根香蕉,顧不得手臟,扒開皮便往嘴裡塞。
一邊吃,他一邊笑。
“壽州那些狗東西,蛇鼠一窩,嘴上說的比唱的好聽,私底下卻一個賽一個的人麵獸心。不過,他們籠絡人心的手段,是當真有一套,毫不遜色京中那些老家夥呀……金錢、美色,準有一樣是你的喜好,要什麼便給你什麼……嘖嘖,要不是兄弟我見多識廣,這一次,準折在壽州的美人窩了……”
傅九衢靜靜翻看冊子,一言不發。
但眼中的神色,陰涼而冷漠,仿佛下一瞬便會有刀光迸出。
相識這麼久,蔡祁很少見傅九衢如此狠戾的模樣。
更多時候,廣陵郡王對待任何事情都是雲淡風輕,辦任何事情都是遊刃有餘,上任後經辦的案子裡,不乏高官貴胄,皇親國戚,他從未如此……
蔡祁本想剝第二根香蕉,見狀,停下手,放回盤子裡。
“重樓,你彆嚇我啊?不會我當真要去流放三千裡種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