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祁:“……”
一天死三次,確實像曹漪蘭的怪脾氣。
傅九衢的話雖說不中聽,但有一點很對。
蔡祁哄著罵著曹漪蘭這麼多年,當真是摸透了她的脾氣。
要治她,非蔡祁莫屬。
“那你就不介意麼?”蔡祁一頭霧水,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傅九衢可不是個善心人。
他會關心曹漪蘭?
“重樓,你該不會是挖了個什麼陷阱,等著我去跳吧?兄弟,我都認錯了,要殺要剮,你給我一個準話,彆坑我呀。”
傅九衢涼唇一抿,冷冷哼聲。
“要不要去,隨你。”
聲音未落,他便大步離開了。
“喂!”蔡祁在後麵緊跟幾步,見他越去越遠,想了想,又歎息一聲,“便是陷阱又如何?自己作的孽,閉著眼也要跳啊!”
~~
這幾日,有心人發現,辛夷的藥堂有些古怪。
夥計不讓隨意出入內堂,幾個小娘子進進出出也十分神秘,一副小心翼翼怕人看見的模樣……
有人猜測,裡頭藏著的正是廣陵郡王,他和張小娘子為了避嫌,從地上轉到地下,開始偷偷摸摸地行事了。
這些流言傳入辛夷耳朵裡,她是哭笑不得。
事實上,她好幾天沒見到傅九衢了。
那天她們救下的狐女,在床上躺了幾日,止住了出血,胎也保住了,但身子太虛,還需臥床靜養,辛夷這才吩咐藥鋪裡的人,進出要小心,不要打擾她,更不要刺激到她。
好不容易肯乖乖地吃飯睡覺,辛夷不想把人嚇走了,到時候,藥鋪的房子誰來改造?她還等著找廣陵郡王算賬呢。
這個賭注,辛夷覺得自己穩贏了。
可是,傅九衢卻遲遲不來,讓她略有些焦灼。
“良人,你和湘靈把狐姑娘看好,我出去一趟。”
良人應一聲,“姐姐去哪裡?”
辛夷道:“找郡王。”
“哦。”良人喜滋滋地看著她,覺得自家姐姐終於開竅了,眉眼都是笑意,“那姐姐快去,家裡有我們看著,你就放心吧。”
辛夷嗯一聲,去井邊洗手。
“我去催債!”
“啊?”良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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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原想去皇城司找傅九衢,可是去到門房一問,傅九衢晌午便出門了。
會不會回了長公主府?
辛夷猶豫再三,留下一張便條,便準備回去。
但她不想白跑一趟,算算時辰,決定去州橋買兩盒桔紅糕回去吃。那種糕點,她和孩子都十分喜歡。
她騎著毛驢慢吞吞地沿路行來,尚未到州橋,便聽到汴河大街上吹吹打打,有一陣喜樂聲傳來。
她放緩步子,走到一側。
這時,耳邊隱隱傳來人群的議論。
“這是曹家往呂家送的許親酒?”
“好氣派!”
“曹家這禮數真是周全……”
宋人的許親酒又叫“許口酒”,是男女雙方交換定帖之後,男方送到女方的酒。許親酒的酒瓶一般都打扮得很花哨,精美的花絡罩起來,用八朵鮮豔的大花來裝飾,十分華麗,然後再用大紅綢布係在挑酒的擔子上,吹吹打打地送到女方家裡。家世越是顯貴,許親酒越隆重。
辛夷沒有想到會親眼看到曹翊的納征之禮,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為免讓曹家人看到尷尬,她默默將毛驢牽出人群,準備從後麵離開。
她邊走邊想,有些出神。
不料,後背突然被人猛撞一下。
------題外話------
傅九衢:幾日不見,如隔無數秋。她一定是想我了。
辛夷:……是啊,說話不算話的鳥人,我等著你來給我修房造屋呢。
傅九衢:不必見外,給你修一座黃金屋要不要?關鳥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