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憶柳搖了搖頭,目光裡流露出幾分傷感。
“她不是主子,但咱們都得把她當成主子。你若不想被郡王趕出府去,就學乖一點,閉上嘴,少惹是非……”
小丫頭約莫隻有十三十四歲,年紀實在太小,她根本不明白周憶柳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長公主派她來伺候周憶柳,便把她當成了主子一般,隻盼著周憶柳往後做了郡王側妃,自己也能跟著飛黃騰達。
聞言,她低哼一聲,壓著嗓子道:“小周娘子,你說若是郡王沒了,長公主最聽誰的話?”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周憶柳想都沒有想過,尤其她癡戀傅九衢,怎會想著他死?
“不可胡說八道!”周憶柳沉下臉,“你再來誑語,我便讓殿下把你發賣出去。”
“娘子莫要動怒,莫要動怒,我沒有壞心思,隻是說說而已……”小丫頭緊張地連連躬身,又不死心地道:“依我看,殿下最疼愛娘子,若當真郡王沒了,娘子你就是長公主唯一的心肝肉了……”
“我讓你閉嘴!”周憶柳突地抬手,一個巴掌扇過去。
丫頭被打蒙了,震驚地看著她,一動不動。
周憶柳紅著雙眼,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主子是婢子的天,郡王也是我周憶柳的天,當婢子的人,儘心伺候主子才是正道,若是生了歪心思,那是要遭天打五雷轟的!”
“小周娘子,我隻是,隻是看不慣那個張小娘子……大家都是一樣的賤民出身,她憑什麼得郡王寵愛,活成了人上人……”
周憶柳眯起眼睛,“活成人上人,那也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去讓郡王寵愛你啊。”
“……娘子不要生氣,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亂說了。”
~
內室的榻上,傅九衢緊抿雙唇,昏睡不醒。
周道子和兩個太醫正在緊張地商議,在辛夷到來前,他們已然給傅九衢灌下了醒神去穢的藥服,又行了針灸,可他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長公主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握住傅九衢的手,默默垂淚。
大丫頭白芷匆匆進來通傳,說孫懷把張小娘子請來了,長公主立馬換了神色,雙眼燃起了希望。
“快,快請!”
辛夷沒有等到長公主去“請”,在白芷進屋的時候,她已經跟了進來。
救人是爭分奪秒的事情,聽說傅九衢不省人事,她整個人便已然開啟了“外掛”模式,什麼尊卑禮儀,她哪裡還顧得上?
“民婦見過長公主。”辛夷淺淺朝趙玉卿施了一禮,從良人手上奪過藥箱便走近傅九衢。
她沒有顧及旁邊有人,徑直坐在床沿上,扣住傅九衢的手腕。
長公主急切地問:“怎麼樣?我兒怎樣了?”
辛夷沉眉問脈片刻,突地扭頭,“周老先生,我們新製的抗凝血藥,用了嗎?”
那個藥是專門為傅九衢的心疾準備的。
周道子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藥,連連點頭,聲音滿帶焦躁。
“用了用了。還有娘子上次用的針灸封堵術,我也照常施了一遍,可郡王他這次……就是不醒呀。這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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