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衢挑挑眉,頗有報複的小興致,涼涼一哼,“來日等你回京痊愈,醫術自當又上一個台階。”
辛夷:“我謝謝你哦。”
“倒也不必。”傅九衢眉梢撩撩,有點懶懶的,他的視線落在辛夷白皙的臉蛋兒上,又低頭看著握著她的自己的手。
不知為何,突地用力一捏。
冷哼!
辛夷覺得痛,反握。
兩個人四目對視,各自用力,像兩個稚氣的孩子。
好半晌,還是辛夷後勁兒不足,鬆手,泄氣,拿指尖在他掌心輕撓,“九哥,我錯了嘛。”
傅九衢看她杏眼生光,俏皮帶笑,哪裡有半分悔意?
“不罰你,你是不會當真知錯的……”
罰要怎麼罰?辛夷尚未反應過來,後腦勺突然被傅九衢扣住。離京這麼久,這個吻他已然想念許久,上來便不帶客氣的,扼住腰便是驕陽烈火……
辛夷被他剮蹭得有些癢,忍不住笑起來。
“九哥……”
“嗯?”
“你還生氣麼?”
“嗯。”
“那我說一個更讓你生氣的事情,好不好?”
傅九衢漫不經心地抬頭,目光銳利地看她,“何事?”
辛夷眉梢揚揚,用視線描摩著眼前這個仿佛從畫卷裡走出來的廣陵郡王。劍眉挺鼻,幽目深邃,嘴角弧線優雅多情,溫柔裡有邪氣,絕豔中帶涼薄,說不出的俊美出塵、奪人眼球。
她深吸一口氣,“就是……郡王好似曬黑了!!”
長長的一聲感慨,惹來傅九衢沉臉而視。
他捏住辛夷的腰,正要發作,外麵傳來孫懷的咳嗽聲。
“爺,程侍衛回來了。”
~
被傅九衢丟到烈日底下暴曬的那些刺客交代了。
他們嘴裡的“三爺”是嶽州一個混黑道的幫派小頭目,覬覦沈碧芊有些日子了,今日聽說沈碧芊邀了意中人來為她贖身,這才特地帶著兄弟們前來找事。
這夥人一直在嶽州活動。
事實上,自古小幫小派多不勝數,這個事情原本沒有什麼價值。
然而,黃升提供了一個線索。
黃大人常在荊湖一帶行走,曾聽人說,這個小行幫和汴京那個傳聞中的“汴宮”大行幫有關係。
而這個汴宮在開封犯下的案子可不少……
水鬼案、香料案,大理世子汴河遇刺都與這個背後的黑道組織脫不開關係。
辛夷聽完有些納悶,“朝廷怎麼不管束這些行幫?任其為所欲為麼?”
程蒼看她一眼,似乎在看傻子,“這些行幫並無固定居住。人員隱蔽、分散,行事詭譎,而且他們藏在暗處,老鼠一般,打不儘,也抓不完。”
“唔……”
辛夷點點頭。
卻聽程蒼又道:“若非我們停留嶽州,又得到察子的暗信,知道趙將軍有難,隻怕將軍已然遭了毒手……”
傅九衢點點頭。
他們剛停留嶽州,並得了信。
是傅九衢讓人通知的黃升。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讓黃升前來處置再好不過……
可他們沒有想到,設計下藥的人是因為暗戀,而帶人刺殺的隻是一個小小行幫。
程蒼一聲歎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傅九衢勾起嘴角,“是棉花是石頭,很快就會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