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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因為要在人前裝瞎,一直沒有抬頭,坐得很是端正保守,聽著傅九衢帶著酒意的聲音,她決定維持這個姿勢不動,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局促。
傅九衢仍然穿著那一身喜服,屏退下人,走過來坐到辛夷的身邊。
“叫你等久了。”
他突然的客氣,讓辛夷有點不適應。
稍頓一下,她本來想詢問傅九衢的話又生生咽回去,轉而一笑,隨意地問他,“前頭酒席散了?”
“嗯。”
喜服一共有好幾層,傅九衢大抵也覺得不舒服,煩躁地扯了扯領子,露出一截修長的頸子,但在解開那一身繁雜的喜袍前,他似乎又意識到什麼,側頭朝辛夷看過來,突地一笑。
“你倒是脫得快。”
辛夷知道他說的是那一身熱死人的喜服。
眼下,她身上穿的輕軟雲羅衣,已經相當於寢衣了。她其實是為了在房裡舒服自在,畢竟是夏季。不過,在廣陵郡王那雙幽幽發亮的眼睛裡,就好像在說她有點迫不及待。
“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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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決定說點正事,轉移一下注意力。
她抬了抬眼睛,“高明樓……”
“洗過了嗎?”傅九衢突然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那纖纖玉指,塗了丹蔻,他控製不住地把玩。
“沒有。”辛夷的話被打斷,想到自己已經嫁為人婦的事實,再看傅九衢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猜測他的意思,是不是要自己去傳水,趕緊起身站起來。
“我去叫人……”
“不用。”傅九衢輕笑一下,突然朝她欺身過來。
辛夷心窩裡咚的一聲,重重敲響。
這麼生猛這麼直接這麼如狼似虎都不帶前奏的麼?
她漆黑的大眼睛看著斜上方的傅九衢,臉頰早已飛起兩團紅霞,極是忐忑,身子都縮了起來。傅九衢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灑到她的額頭,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攬住她下滑的腰……
另一隻手慢慢越過辛夷的身子,取出放在腳榻邊的一麵小銅鼓。
“拿這個。”
辛夷:“……”
銅錘上紮著喜緞,紅豔豔的極是好看,隻見傅九衢慢慢直起身,在辛夷漸漸散去的驚詫裡,將小銅鼓不輕不重地一敲。
丫頭婆子很快進來了。
隔著一扇錦繡屏風,笑盈盈地問。
“郡王妃可是要備水。”
辛夷想到剛才的誤會,臉唰地一熱,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
“小臉都嚇白了。”傅九衢溫柔地捏她的臉,吩咐丫頭婆子去備水沐浴,然後才將人攬過來靠在自己的懷裡。
“怕什麼?我不吃人。”
“我不是怕你。”辛夷心虛地瞄他,說不清楚那奇怪的心情。
對她來說,以前與傅九衢雖然也有一些親昵的舉動,但傅九衢是個克己守禮的人,沒有水到渠成,隻有點到為止。
他從來沒有過分逾矩的行為,哪怕有時候辛夷都察覺到他憋得狠了,覺得那是人之常情,不必太苛待自己,他也堅決不會越雷池一步。
往往讓辛夷懷疑他是不是那方麵有點冷感。
但今夜不同,傅九衢從邁入喜房那一刻開始,一雙不安份的黑眸就將他的心思暴露無遺。那是被點燃了焰火的危險目光,在他的注視下,辛夷覺得自己可能是一隻羔羊,而他就是隨時準備吃她肉啃她骨的野獸,正對她虎視眈眈……
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辛夷糾結了很久,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和反應去麵對。害羞是有的,忐忑也是有的,更多的是怕彼此沒有好的體驗,影響情緒。
還有,這男人今晚有些琢磨不透……
“其實,我是有點事。”
辛夷想到方才一提高明樓,就被他打斷,聲音稍稍低了幾分。
“高明樓送親前,留了個荷包給我……”
辛夷決定再說一次,在丫頭把熱水備好前把荷包裡的秘密告訴傅九衢。不然沐浴後,傅九衢還能不能好好聽她說話,辛夷表示懷疑。
“十一。”
傅九衢睨她一眼,看著坐在喜榻上的新娘,一身輕軟喜服柔軟如水,麵色卻格外嚴肅,兩條纖眉更是微微蹙起,像有心事。
他淡淡一笑,淺淡地彎起唇角,“大喜之日,就不提他了,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天亮再說。”
辛夷略微一怔,有點好笑。
“也不急這一會兒吧?”
“我急。”傅九衢說得平靜,笑容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幾乎不給辛夷反應,便輕輕將她抱壓在輕雲般柔軟的喜榻上,低頭蹭蹭她的臉,略帶酒意的呼吸烙在她玉質的頸間,溫柔帶笑。
“今夜,你獨屬於我。不想聽任何男人的名字……”
“可是九哥……”
“噓!乖乖地,聽話。”傅九衢綿軟的聲音像催眠的夜曲,辛夷有片刻的腦子空白,一顆心胡亂跳動著任他擺弄,很快便化成一攤水,由他取求。
想是大婚禮成他再無約束,比往日孟浪許多,要不是外間杏圓來報說“水備好了”,隻怕他當場便要把她拆吃了不可。
“九哥……”辛夷氣喘籲籲,“去洗洗。”
“我抱你去。”隻要不提彆的事情,傅九衢都十分好說話,並不會打斷她,溫柔又體貼。
丫頭們把沐浴的用具都放在淨房裡,然後退下去關好了門窗。由於傅九衢事先交代過,要侍衛們注意不許旁人來偷偷聽房,整個臨衢閣裡好似空無一人,連丫頭都退到了外麵。
偌大的屋子裡,安靜得出奇。
熱水嫋嫋,霧氣騰騰,淨房裡的水溫讓辛夷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辛夷被傅九衢腳不離地地放入浴桶,一頭黑發披散在水麵,勾勒出玲瓏的身段,烙出傅九衢目光裡的一片赤紅。辛夷看他褪去喜服,隻著中衣,肆無忌憚地看著自己,這才發現普天下的男子其實都一個樣子……
“要我幫你?”傅九衢看她羞澀地沉入水底,唇角揚了起來。
“不必。”辛夷垂下眼皮,感覺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緊張,不安,聲音卻努力保持平靜,“九哥先外間歇會兒,等我洗好,你再來。”
“共浴也可。”傅九衢說著便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