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圓抿住唇角看了旁側的桃玉一眼,眼皮垂落下去。
“有。”
辛夷抬眉,“為何沒有人給我?”
兩個丫頭又是相視一眼,臉頰都有些詭異的紅暈。
“郡王說,郡王妃最近忙累,每日都睡不夠時辰,就不要拿這些煩人的東西來打擾您了。”
杏圓沒有明說,但她和桃玉那一副沒做賊卻心虛的樣子,還是讓辛夷的耳朵有點發燙。
房裡那點荒唐事兒,最是瞞不過貼身的丫頭,可傅九衢這麼明著告訴彆人,她忙著陪他睡覺所以沒有工夫處理百曉生的信件,這像什麼話?
她輕咳一下,“信呢?”
杏圓道:“郡王都放在書房裡。”
“唔,明白了。”辛夷想到書房還有些心慌,連忙轉頭,顧左右而言他,“三姑娘呢,去叫她用飯。吃完我們就回府了。”
桃玉應聲下去。
辛夷慢慢起身,檢查一遍房裡的手術器具和藥物,微微一笑。
“鎖上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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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衢今天回來得早。
一回府就去了書房,許久沒有出來。
辛夷回府先去換了身衣裳,再去灶上燉了阿膠烏雞湯,讓人送一盞去福安院孝順長公主,再親手盛一盞放在托盤裡,端到書齋二樓給傅九衢。
程蒼和段隋一左一右候在門外,看到辛夷齊齊行禮。
“郡王妃。”
成婚後,這二人對辛夷比以前客氣了許多,尤其是段隋,完全褪去以前那率直的模樣,再不會在辛夷的麵前插科逗趣,甚至常常不敢抬頭,過多地注視她的容貌。
男女有彆,他們有所避諱,辛夷也客套有禮。
“我有事找郡王,勞煩二位替我通傳一下。”
程蒼怔了怔,上前替她推開門,“旁人需要通傳,郡王妃自然不用。”
辛夷微微一笑,道聲謝便端著托盤進去。
這個季節,天黑得晚,書齋二樓的采光很好,沒有像院子房舍一樣點燃燈火。
光線氤氳一片,傅九衢就坐在靠窗的紫檀木大椅上,身姿慵懶閒適,看上去很是愜意。
“九哥。”辛夷含笑走近,將托盤放在桌上,“我從藥坊裡拿了上好的阿膠回來,給你燉雞,補補身子。”
傅九衢連忙起身接住,再握了她的手過來,失笑。
“阿膠不是女子養顏調經所用?給我補什麼身子?你該端去給母親和福康才是……”
福康公主是兩日前落的胎。
為了不讓公主的身子留下後遺症,辛夷很是花了些心思,可是小公主並不領情。
肚腹裡的胎兒沒了,親爹將她軟禁在臨衢閣裡,守衛森嚴、如同禁足,有情人也無法見麵,她悲從中來,成日以淚洗麵,無論誰勸都不管用。
傅九衢嘴上不說,但辛夷知道,那是他的嫡親表妹,哪能真的狠得下心?所以,這幾天也是儘心儘力地照看著。
“放心吧,少不了你表妹的。隻是她剛小產兩日,惡露未儘,眼下不宜服用補藥,倒是你……”
辛夷說著,笑嗔他一眼。
“阿膠養血調陰,對治療男子虛勞羸瘦也大有益處。”
“虛勞羸瘦?”傅九衢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對味。
辛夷點點頭,正色道:“男子服用阿膠自古有之,房丨事勞傷,透支精元,或因過於亢奮而致陰虧陽丨痿……”
最後那個字她是含糊般說的,拖著嬌軟的尾音,身子便被傅九衢撈了過去,坐在他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