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辛夷慢慢地沉下臉,哼一聲,“他愛睡哪裡睡哪裡,愛睡哪個睡哪個。湘靈,吩咐下去,從今兒起,天水閣入夜閉門,萬不可讓人隨便進出。”
啊?
幾個丫頭都呆住了。
她們都覺得和郡王對著乾不是明智之舉,這個時候娘子最該去哄哄郡王,該服軟服軟,該小意就小意,她的反應為何是這個?
辛夷看看幾個麵目呆怔的丫頭。
“我都氣餓了,雞絲麵呢?”
“……”
端午過去,日頭一天比一天大,天上像掛了個火爐似的,淮東大地熱得宛若蒸籠。
辛夷最近身子疲乏,根本就不用演,整個人也有點蔫蔫的沒得精神。要不是為了腹中胎兒,她恨不得從早上睡到晚上,吃喝都在床上,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動彈才好。
府裡的氣氛十分低沉。
這一次,郡王和郡王妃沒有吵鬨,甚至都沒有人看到他們黑臉,但所有人都知道,兩個人是真的鬨僵了,好幾天下來,麵都不見,哪有這樣的夫妻?
偏生府裡又沒個長輩管束,推波助瀾的和事佬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著急又上火……
院裡的知了叫個不停,吵得人心煩意亂。
辛夷歇個晌起來,通判夫人陳氏就送來了拜帖。
湘靈以為她仍是不見,當即便氣嘟嘟道:“我拿去燒掉!”
辛夷打個哈欠,“回來……”
湘靈:“姐姐莫非還要見她不成?”
這幾天,湘靈幾個私底下都快把通判夫婦罵成王八了,真真兒是恨透了他們破壞主子的感情……
辛夷了然地看著她,勾勾手,將拜帖拿來,端詳一下,笑著放下。
“來了貴客,請進來便是。”
陳氏領著兩個丫頭,踩著午後的暑氣進來。
杏圓將人迎到花廳裡入座,不冷不熱地行個禮道:“夫人稍等,我去請娘子。”
陳氏笑容可掬,“有勞姑娘。”
今日入得郡王妃的門,陳氏是有些意外的,畢竟郡王妃憊懶不愛應酬,揚州府人儘皆知。
所以,這個時候肯賞臉相見,就顯得不同尋常。
陳氏琢磨一下,會心而笑。
這個郡王妃是什麼來頭,她的丈夫早托人去打探過了。那樣的出身,那樣的經曆,能嫁得廣陵郡王,那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野雞飛上了金枝頭,可想而知,這位郡王妃倚仗的隻是郡王那點心意。可男人麼,有多少長長久久的情義?又有幾個禁得住美色所惑?
眼下夫妻不睦,郡王妃定是萬般難受……
“葛夫人久等了。”
一聲輕笑,陳氏抬頭就看到從走進花廳的辛夷。
這個時節百花盛開,從園子裡過來時,陳氏便見花色爛漫,開得甚是嬌豔,而最美的一朵,此時正插在辛夷的鬢間,粉紫色芍藥,襯得郡王妃的臉,白皙俏麗。
陳氏連忙起身行禮,“小婦人冒昧前來,不會叨擾了郡王妃吧?”
辛夷笑著,“葛夫人客氣,請坐。”
丫頭奉上茶水,兩人寒暄起來。
陳氏一臉燦爛地誇了她的美貌又誇她的品味,然後又說她的肚皮生得尖,肯定要生兒子。
這婦人嘴碎又熱情,是個自來熟的性子。
辛夷隻是聽著,笑著,偶爾應答兩句,以示禮數,但從不主動挑起話題……
陳氏終是忍不住了,清清嗓子笑問:
“磨坊巷的那個湄娘子,郡王妃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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