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並不知曉這些人的複雜心思,宴會過後,胤礽複又恢複了深居淺出的狀態,整個毓慶宮幾乎大門緊閉。

若水閣內,一處由無數靈玉雕刻而成的玄妙陣法下,胤礽盤膝而坐,任由周遭活躍了無數倍的水係靈力自全身經脈中流走,最終儘數化作靈液,歸之餘丹田之中。

而此刻的丹田內,靈液早已濃稠的像是飄起了霧氣,湛藍色的霧氣不斷在狹窄的丹府盤旋,最終彙成一場巨大的風暴,席卷起所有靈力向著丹府最中心而去。

若說聚氣成液,是為築基,道之始也。那麼凝液成丹便是真正成為修士後的第一道關卡。而如今,經過將近十年遊曆之行,度過數次死生之境,眼前這道關卡胤礽已經隱隱觸摸到了………

修行不知歲月,等胤礽出關之際,已經是兩月以後,彼時春色已過,一連數日的瓢潑大雨自遙遠的天際傾瀉而下,伴隨著遮天蔽日的烏雲,成功將原本色彩鮮妍的紫禁城渡成一片灰色。

雷霆所過之處,鳥獸不存,不時有渡鴉傳來淒厲的叫喊。

來自修行者對比方天地的感知讓胤礽心下瞬間閃過了些許不詳的預感。再踏出若水閣的第一時間便召人問過:

“近日京中可有事發生?”

“回殿下!這幾日氣候不好,宮道上,外頭街上四處都是積水,大家這會兒大都留在府內,少有出門兒的。倒是前幾日有幾位老大人出門兒上朝,到了神武門口險些被大水衝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嗐,因著這個,陛下還特意免去了早朝呢!”小夏子,不這會兒應該叫夏公公回話間還不忘費力擰著衣服袖口處被淋濕的水漬。

這雨還真是,從角房到這裡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小夏子方才還特意打了傘,就這身上太監服也濕了大半。

一陣風吹過,小夏子身子不由抖了抖,鼻尖處也有些犯癢癢。唉,到底老了,不能跟以前比了。小夏子心下這般想著,卻在下一秒,感到周身處一股暖流拂過,緊接著身上,衣服上,甚至連頭頂上的帽子都徹底乾爽了下來。

話說太子殿下方才動了嗎?小夏子下意識揉了揉眼。

金碧交織的屋簷上,還在淅淅瀝瀝地落著雨水。

確信自個兒確實沒有眼花,那就是沒有了。早前雖然知道殿下手段神異,可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這般神仙手段。

恍惚了許久,夏公公方才意識到,殿下這是徹底不打算遮掩了嗎?那他要不要下跪謝恩呢?好在在自家主子如有實質的目光下,小夏子一個激靈,總算反應了過來。

“對了,奴才還想起一件事來,好像是前段時間四阿哥方才出發前去去巡視河堤,不過如今有了水泥這等利器,加上剛走沒多久便下了大雨,想必四阿哥也沒走多遠,應該是沒………”

小夏子剛想說沒事,抬頭卻見自家殿下陡然變了的臉色。未出口的話當即便憋回了嘴裡。

等小夏子再想出口的時候,眼前之人早已然沒了蹤跡。前後攏共不過一瞬的功夫,看著眼前被

暴雨所覆蓋的空蕩蕩的庭院。

不遠處早前生機勃勃的芭蕉早已被打的不成樣子,然而靠近若水閣附近的月桂卻仍是生機勃勃,迎著颶風驟雨盈然而立,連片葉子都不曾被這潑天的雨水打落。

許久,小夏子怦怦直跳,幾欲從胸腔中蹦出來的心臟方才逐漸和緩了下來。

胤礽到達四貝勒府時,四貝勒一家子早已經慌作一團。因著大雨不好隨意走動,四福晉烏拉那拉氏這些時日幾乎徹夜長駐在了正院裡的小佛堂裡,佛堂內,每日皆是滿室的煙霧繚繞,一疊疊字跡工整的經書幾乎布滿了整座高台,隻願上首寶相莊嚴的菩薩能施舍一二憐憫。

不同於小太監的篤定,整府前途皆係於一人之身的貝勒府眾人卻是絲毫不敢去賭意外的可能。

距離胤禛離去已經離開十日之久,而這場暴雨卻已經下了整整八日有餘,且除去前兩日,貝勒爺便再不曾有絲毫消息傳來。

雖說可以歸結為大雨人力難行,消息難通,但這麼久了又怎麼叫人心下不生彷徨。

貝勒府前院,西府海棠早已經被外頭的狂風驟雨打的東倒西歪,早前粉白色的花朵如今隻剩光禿禿的枝乾。庭院內,積水早已經儘數末過膝蓋,不時有小太監冒著大雨牟足了勁兒費力的清掃著。

“宮裡還沒有傳來消息嗎?萬歲爺他………他老人家……”

煙霧繚繞的小佛堂內,一身煙灰色暗花卉紋挽袖,頭上隻簡單梳著旗頭的清秀婦人急切開口道。

“回福晉……陛下……陛下那裡還未走消息傳來。”隔著厚厚的屏風,外殿渾身濕透了的年輕侍衛此刻麵上滿是為難,開口也是支支吾吾。

想也知曉,這種時候萬歲爺最多指派些人手沿路四處搜尋著,甚至如今城郊不少村子臨難,支派去的人手必然也不會很多。

再是萬歲爺的親兒子,比起朝政又算得什麼呢?

至於其他阿哥,這些年鬥成這般,不阻撓一二已經是仁慈了,哪裡還會費心呢?

想到這些,烏拉那拉氏仿佛仿佛一盆冷水潑下,跪坐在冰冷的蒲團上,渾身上下皆是冰寒。

“額娘,阿瑪如今這般情況,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您也莫要過於憂心,且十三叔前幾日已經求過皇瑪琺親自領人出去了,陪同的還有大伯家的大堂姐,九叔那裡也說會指使門下鋪子留意一二………”

說到這個,年僅十歲的弘暉心下也是複雜不已。都道患難見人心,誰曾想真正出了事,頭一個隻身犯險的竟然是十三叔,至於一母同胞,這些年更是屢屢同府上套近乎的六叔,這會兒嘴上說的十分好聽,可弘暉不是傻子,冷眼瞧著,這位親叔叔行動上卻是連三分都無。

十四倒是有些心急,可這會兒不過一個剛入朝的光頭阿哥,手下能用的也就隻為數不多的妻族勢力。

“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為了不教額娘擔憂,弘暉自是特意換下了一身濕透了的衣裳方才過來,可不論是身上隱隱帶著的潮氣,濕淋淋的辮尾,以及眼下

未曾褪去的烏青,都昭示著這孩子這些時日的不易。

看著短短幾日便瘦了這麼些,連臉上這兩年好不容易養下的肉都看不見半分的兒子,烏拉那拉氏更覺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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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知曉,想要阻止兒子四處奔波是不可能的,不說暉兒對爺自小孺慕非常,若是爺日後歸來,看著當初付出這麼大代價救回的兒子對自己卻並非那般上心,爺心中又會作何想法?

會不會後悔當日親手將活命的機會就給了暉兒。

烏拉那拉氏絲毫不敢去賭,此刻隻能摩擦著兒子消瘦的小臉,囑咐下頭人儘心看顧著。

門外,風雨聲愈發大了起來,不時伴著數聲驚雷。佛堂內,已經燃了一夜的燭火忽明忽暗。

猶豫了許久,烏拉那拉氏還是輕聲道:“太子殿下那裡,這些時日還是不見任何人嗎?”

知曉自家額娘的意思,弘暉難過地閉了閉眼:

“額娘,皇瑪法絕計不會允許任何人叨擾二伯的………”

自家宴過後,整整數月,毓慶宮皆是大門緊閉,連幾位親近的兄弟侄女都不曾接見,宮中明眼人都知曉,這位爺怕正是到了關鍵時候。

這種情況誰要是膽敢驚擾了太子,怕是頭一個饒不得地,便是禦座上那位。即使天平這頭放的是另一個兒子的身家性命也是一樣。

“可你阿瑪,也是萬歲爺的親兒子啊………”

緊握著自家兒子的手,烏拉那拉氏不覺呢喃著,弘暉苦笑。

十根食指尚且有長又短,可偏偏無論在哪,他家阿瑪都不是長的那隻。唯一對其諸多照拂的,如今卻又………

就在母子倆相視無言之時,佛堂外頭,突然有小侍氣喘籲籲地跑來,急的甚至連通報都再顧不得:

“福……福晉,大阿哥,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來了!”

***

從弘暉侄兒那裡得到路線,胤礽便沒打算耽擱,人影一晃,在眾人反應不及之時,那抹玄青色的身影便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前廳,弘暉呆呆地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座位,終於明白方才的眾內侍們緣何如此驚慌,明明四處大雨侵盆,便是打著傘披著厚厚的蓑衣尚要滿身濕痕。可眼前之人所過之處,地板上,上等楠木製成的桌椅上俱是不曾不曾留下絲毫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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