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軒同林文翰並肩走進翰雅樓,兩人點了一盤大福和兩碗涼豆腐,拿著手裡的書籍邊看邊吃,時不時側耳去聽大堂中那群學子的談話。
林文翰一聽到水源,立馬就明白了他們在說的是誰,可不就是自己的嬸嬸嘛,前幾日他回家就聽村裡說了,嬸嬸現在可是村裡的名人,沒想到在學院的學生也聽聞了此事。
他喜上眉俏,一股從心底的驕傲開始蔓延,本不想和這些學子攀談,但是現在不同,他們說的是自己嬸嬸,最疼自己的嬸嬸。
他起身走到人群中,微微仰頭,笑的滿麵春風,微微上揚的下頜都滿是倨傲和矜貴,搖曳了幾下手裡的書本,擲地有聲的說道:“幾位同窗說的,正是在下的村子,那位在山上找到水源的便是在下的親嬸嬸。”
眾人一聽,裡馬麵露喜色,他們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甲等班的林文瀚,聽說是個窮苦的讀書生,家裡都是地裡找吃的莊稼漢,供他讀書很是困難,換做以往,他們自然是瞧不上林文瀚的,可如今不同,他可是有個被縣令老爺看中的親嬸嬸。
一個模樣白淨的書生喜道:“原來哪位婦人是文翰兄的嬸嬸,聽我爹說,縣令老爺可看中你嬸嬸了,若是不出意外,還會對你嬸嬸嘉獎一番。”
林文瀚笑容越發自信,眼中流露的皆是驕傲,他對著白淨書生矜傲的點點頭:“縣令大人賞罰分明,自有定論,嬸嬸自然不敢奢望嘉賞,但能得縣令大人青睞,已是三生有幸。”
“聽說這長安酒樓的雪媚娘也是林家村一位婦人賣的方子。”
“還有這碧色霜涼。”
林文瀚聽的心中大喜,餘軒說過,這雪媚娘和碧色霜涼都是嬸嬸賣給酒樓的方子,不但在各鎮上名身大噪,還被眼前的學子們追捧稱頌,而這些人要麼鎮上員外之子,要麼是官宦子弟或者富商名流,以往他自然不敢攀談,這些人學識不如他,但總是端著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最是瞧不起他們這種窮書生。
可如今,對方不僅對他禮貌有加,甚至言語間還有結交之意,若是能和他們結交為好友,以後對自己的仕途絕對是大吉大利!
“幾位兄台說的正是,酒樓的方子確實都是嬸嬸提供。”說著他故作惆悵道:“大家也知,我乃一屆耕讀子弟,家裡並不富貴,嬸嬸待我如親子,賣方子不過是為了我湊集束脩,好讓我安心科考,早日有成。”
白淨的書生立馬寬慰道:“難怪你今日有錢來翰雅樓吃東西,原來這樓裡麵的招牌都是你家的方子,真羨慕文翰兄,我們吃東西還要花錢來酒樓,你回家就能隨便吃個暢快了。”
林文瀚傲睨自若的一笑,信誓坦坦的說道:“那是自然,我一回村,嬸嬸就做好了各種口味的給我,雖說不像酒樓這樣有冰塊鎮著,但是味道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