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
“諾!”
“昌平君!”
“臣在!”
“你主管此案,漢陽君如何?”
“臣臣”
“王上,老臣聽聞,漢陽君在被關押的居所之中,日日喊冤,不知道與此事是否有關聯?”
昌平君有些訥口,呂不韋看了一眼他,拱手言道。
“這樣麼?”秦王看向了昌平君,“就勞煩昌平君再走一趟,詢問個中詳情了。”
“諾!”
昌平君有些不甘願地低下了頭,接受了秦王的旨意。
“好手段!”
當昌平君看向趙爽的時候,對方正在吃晚飯。
“一起來點?”
趙爽看著麵前的一桌子菜,自覺自己也吃不了,於是邀請著。
昌平君本想要拒絕,可看著一桌子菜肴,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這份顛倒黑白的手段,本君真的是見識到了。”
昌平君不想要問趙爽是如何做到的,隻關注這件事情的發展與後果。
“呂不韋在逼迫他,你也在逼迫他,乃至於這天下之人都在逼迫他。當真不留他任何一點生路。”
昌平君已經看明白了,趙爽一開始就站在了成蟜的對麵,而現在的局勢發展,則是非彼即此的局麵,終要有一方付出代價。
“世上之人都在逼迫他,無論是秦國之內,還是七國之中,不少人都期望看到秦國發生一場內亂。隻是,出路永遠都有,隻要長安君肯輕車簡從,回到鹹陽,終究可以留下一條性命,富貴終身。可關鍵在於,他究竟有沒有謀逆之心?”
“我等都是上古先烈的血脈,寧可死,也不能沒有尊嚴!”
昌平君的話義正言辭,趙爽卻是不屑一笑。
“昌平君當真以為,軍械出現在韓軍的手上,隻是因為構陷?”
“你什麼意思?”
“關中流言一起,長安君若是就此找個理由撤軍,回到鹹陽,便可安然無恙。可他眼見局勢如此發展,至於今日,卻依舊率兵進入屯留,底氣何在?”
趙爽換了個姿勢,看著陷入深思的昌平君。
“換句話說,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憑借長安君手中的兵力,他有什麼底氣,敢撐下去?”
是的,長安君手中的兵力根本就不夠謀逆所需,他將樊於期屏退一旁,就根本沒有想要借用昌平君、昌文君這一係人馬兵力的意思。
既然秦國之內,已經沒有了援軍,那秦國之外呢?
昌平君心中,忽然生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長安君不會”
“韓國太子被貶謫到韓、楚邊地,姬無夜與白亦非的大軍,布在了秦、趙邊境,當真隻是巧合麼?”
趙爽一笑,將手中長箸放了下來。
“秦、趙為敵已久,若是秦國內生變亂,趙國自可從中謀利。長安君麾下客卿屬臣,不少都是韓人,可為之驅使。趙軍與韓軍,天然便是成蟜的援軍。”
昌平君心中一驚,看向了趙爽,他的臉上,十分自信。
“現在就看,昌平君是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