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 薑小圓腦海裡頓時就閃過了自己當時的隨手塗鴉,腦瓜子裡一片嗡嗡的。
因為被社死的打擊過度,她愣是沒有注意到, 在他們對麵的樓不知不覺已經被黑甲衛給封了。
那飛鏢也許刺不中要害, 但是刃尖烏黑,一看就是淬了毒。
小姑娘從出鶴園到首飾店, 至多也不過是兩刻鐘的功夫, 能夠這麼快就出現在對麵樓上,試圖用隱蔽的飛鏢傷人, 可見是早就盯住了鶴園,隻等著她一出來就動手。
也幸好薑小圓帶的人足夠多, 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行事。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如果說之前陳秋還有那麼一絲的耐心的話,那麼現在這一僅剩下的一絲絲耐心,也全都被消耗殆儘了。
首飾樓這塊地兒,的確是不安全了, 隻是陳秋暫時還不想嚇到小姑娘, 便先帶著人先回了鶴園。
這個極其擅長偽裝的人,想要扮演一個侍衛不過是綽綽有餘。
回去的轎子上, 薑小圓悄咪咪地掀開了簾子,瞄了轎子外麵的“侍衛”一眼又一眼……
從一開始的極度羞窘, 到後來薑小圓也就慢慢釋然了。
反正圓圓本圓在人家手裡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了, 不就是丟個人嘛,她丟人的事情做得多了, 事已至此,剛剛還自閉的圓圓,一但意識到自己沒少丟人後, 就膨脹了。
薑小圓掀開簾子,看著外麵那個穿著侍衛服正在為她趕車的俊秀青年——
一身勁裝侍衛打扮,高高束起的長發飄逸又疏朗,看上去低調至極。
她從轎子裡麵伸出來了一隻小手想要去抓那隻高高的馬尾,青年的身影也隻是頓了頓,回過頭來,順勢拉住了她的爪子,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
那雙瀲灩的丹鳳眼抬起來看她,長睫毛像是羽毛似的,明明動作如此溫和和謙卑,但是眼神卻像是帶著某種侵略感。
薑小圓嗖地縮回了手,臉紅了。
回了鶴園後,薑小圓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設——
他都這麼敬職敬責地扮演起來了的侍衛,她這個大小姐,架勢一定要端起來!
她換了一身殷紅的長裙,本來珠圓玉潤、肌骨亭勻的小姑娘,被襯托得像是春日裡的海棠。
小海棠盛氣淩人地一把把侍衛推倒在了屏風上,昂起了下巴,“把麵具摘下來給我看看。”
寡言沉默的侍衛麵對驕縱的小姐,當然是百依百順的。
於是她就十分順利地把他的麵具給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俊美得過頭的麵容。
她竟然一時間看呆了,一直等到了侍衛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薑小圓當時的亂塗亂畫,是霸道小姐強取豪奪侍衛。
這人慣會裝模作樣,明明早就想要把他的小姐吃乾抹淨了,還非要裝作禁欲的樣子來,任由他的小姐百般撩撥,忍得眼角都泛紅了,也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大小姐卻是湊近了他的耳邊,笑得露出一對小虎牙,
“若是你今天不從我,我便另找兩個麵首……”
大小姐突然間覺得背後一涼,等到想要說些什麼補救地時候,卻聽見了那個寡言的侍衛歎息了一聲,“小姐,你一定要這麼麼?”
薑小圓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已經被人抓著腰,按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點也沒有忘記說台詞,語氣是那樣的謙卑溫和又克製,動作卻是那樣放肆。
長發的青年帶著戾氣,親得小姑娘忍不住往後躲,卻被他把住了腰,隻能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如果說之前他還像是一隻尚且講究用餐禮儀的食客,那現在就是剝去了彬彬有禮的外衣,把她襯得像是在野獸的爪下瑟瑟發抖的小兔子。
小兔子被逼得紅了眼,哭著還要被迫“強取豪奪”。
要是說自己再也不想搶他了,兔子尾巴就要倒黴了;要是說自己還想搶,當然會被獎勵一下,隻可惜,這個獎勵兔子本人應該不想要的。
歸根究底,也不過就是提了“麵首”那兩個字而已。
小兔子悔不當初。
偏偏那個該死的侍衛還要在最後慢條斯理地問她,
“小姐,可願意嫁我?”
“我不嫁,我要、我要去嫁給那個王家的公子……我明天就叫人把你賣掉……”
下一秒,大小姐的下巴就被抬了起來,肆意的吻凶猛而來,其餘的動作也越發粗魯又過分。
她嚎啕大哭,不都說是按照劇本來的麼!這個大騙子!
侍衛慢條斯理地問她,
“你還想嫁誰?”
他的長發像是流水一般垂下來,極為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來,笑了,
“嗯……左不過,嫁一個、殺一個。”
這話說得殺氣四溢,一聽就知道,不像是假的。
薑小圓:……
誰家的侍衛是他這樣的!
她直接癱成了一張餅。
被從溫泉池裡麵抱出來的時候,她就成了一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整個人窩在他懷裡,任由他剝了水果喂她,隻一心一意報複性地給他的頭發係蝴蝶結,
“可是現在你才娶不了我,我要嫁,也隻能去夢裡當皇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