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外交, 非常成功。
至少在鹹魚圓這裡,明顯感覺到了這位先生的態度明顯地軟化了下來,仿佛是冰雪消融, 那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都消失了。
平心而論, 這位看上去漂亮得不像是真人、又給人極大的壓迫感的先生,並不是一個很難教的對象。
雖然看上去很不好惹,但是其實並不頤指氣使, 反而從頭到尾,和他的相處都極其愉快。
大概就像是極為熟悉這隻小動物的獵人, 能不著痕跡地把握住叫小動物放下警惕心的尺度,在她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漸漸地放鬆了。
隻不過,當薑小圓偶爾轉過頭問他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看著他的側臉一呆——實在是, 這位叫做陳秋的先生, 生得太美貌了,就算是直覺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人們也總會被誘人的食人花所吸引,一腳踏入陷阱裡。
尤其是,當你還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的時候。
當青年那雙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皮膚上投下一個曖昧的剪影,簡直就像是冰雪做出來的雕像。
鹹魚圓保證, 自己二十來年的生涯裡,隻在漫畫裡見過這麼優越的長相。
也從來沒有人和黑色的絲綢,組合得那麼優雅。
本來薑小圓在見到了這位陳先生之後,心底裡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現在因為自己老是忍不住偷看人家, 那就更加不好意思留下來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本來想說自己明天就不來了,但是才剛剛張了嘴,正在畫畫的青年就仿佛如有所感,抬起了眸子。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像是親吻他的鼻梁,微微眯起的丹鳳眼有種慵懶的美感,他收起了畫筆,微微笑著問她,“怎麼了?”
薑小圓傻了會兒,磕磕巴巴地看向了畫,“那個線條有點不乾淨……”
她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點熱乎乎的。
後來,更是稀裡糊塗的,就吃了人家的提拉米蘇和奶茶,等到吃完了,薑小圓再想說自己明天不來了,就有點兒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被送出去的時候,薑小圓想了想,既然不好當麵說,那不如就叫司機師傅轉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還沒開口呢,司機師傅就笑著遞給了薑小圓一張卡,說是工資卡。
薑小圓微微一愣,就聽見了那個黑勢力打手似的司機笑眯眯道,“先生說您的時薪是五千,先預支了接下來兩個月的。”
時薪多少來著??
五千??
兩個月每天兩小時,那是……這錢賺得快得和攔路搶劫似的!
司機又問道,“您剛剛想說什麼來著的?”
鹹魚圓抱住了工資卡,肅然道,“我剛剛想說,下次早點來接我。”
時薪五千,一天一萬——就算他是盤絲洞的男妖精,她也能當個不近美色的圓唐僧!
大不了下次來見他前,聽幾遍清心咒就是了!
此時的鹹魚圓如此信誓旦旦地想著,出於對大伯那一點點微薄的信任,渾然不覺那背後是一個大坑。
現在的鹹魚圓,一隻魚須須已經踩中了第一個坑。
既然拿了人家的工資,鹹魚圓就摒棄了雜念,一心一意地想著要怎麼教會人大佬要怎麼畫畫,認認真真地準備了起來。
薑小圓第二天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位先生的長發後麵還纏著繃帶,隻是因為第一天的時候光線昏暗,他又是長發,愣是沒有注意到。
她準備畫具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青年畫畫的時候,用的似乎是左手。既然有了這個意識,薑小圓教他的時候,就忍不住往右手上頻頻看了過去。
他的右手上也若隱若現地纏著紗布,但是因為總是穿著長袖,又隻用左手,薑小圓昨天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頭上的繃帶、手上的紗布,薑小圓自從注意到了之後,每次他要倒水的時候,都會搶先一步,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青年當然猜到了。
他微微一頓,隻是輕飄飄地一句話揭過,“前不久發生了車禍,輕傷。”
薑小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自己住院時,那個住對麵的大佬——說起來,這莊園裡進出的安保,就很有那位大佬的風格呀。
而且巧合至極的是,那位大佬似乎是和她同一天發生車禍來著的。隻是她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那位有沒有出院?
也是後來,薑小圓才知道為什麼這座莊園裡麵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安檢——倒也不是來保護這位先生的,而是因為這座莊園原本其實是個私人博物館,後來改成了私人莊園,但是裡麵還有不少的古董、名畫,因為價值連城,本就有安檢,隻是一直沒有取消罷了。
至於薑小圓腦補的黑惡勢力完全不存在,這位先生其實是A市舉足輕重的投資家,身家無數,大概屬於低調的富豪那一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