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十指緊緊相扣。
不遠處又一朵煙花炸響,將黑夜劃開一道五彩繽紛的口子。
沉舟說:“黎梟,我願意的。”
一輩子那麼長,我們一起走呀。
煙花放完,劉秀讓他們去睡,她來守夜。
收拾完,去掉身上在外沾的寒意,兩個人窩在被子裡,情不自禁有了該有的反應。
沉舟的臉色比喝了酒時的黎梟還紅。
黎梟握住沉舟的手搖了搖:“用這個解決?”
沉舟輕輕掙紮了下,沒掙脫開,然後又被黎梟按著親在手背上,再轉在指尖上,五根手指挨個含了下。
“還是用這個解決?”
“……”
一路往下,按在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沉舟瞬間就不好了,手心都出了汗:“黎,黎梟……”
“還是用這個解決?”
沉舟一句字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熱的不行。
黎梟和他額頭抵著額頭:“逗你的。”
說完便挪開他的手,隻和他勾著手指。
沉舟被他撩的不行,口乾舌燥。
他側了身子,抱著黎梟的胳膊,聲音很小:“我可以的。”
黎梟沒反應過來:“嗯?”
沉舟咬著牙,閉上眼,手又伸了回去。
黎梟呼吸一窒,背脊都繃直了。
逗沉舟,和沉舟主動,完全是兩碼事。
至少逗他時,他的好兄弟不會瞬間起立。
更要命的是,他聽沉舟結結巴巴重複道:“我……我可以的。”
語氣又軟又綿,讓人把持不住。
“舟舟。”黎梟太陽穴鼓鼓地跳,青筋暴起,他埋著頭深呼吸好幾口,才啞著不像樣的嗓子說:“不行。”
被拒絕的沉舟不解地看著他。
黎梟親了親他的額頭:“等你成年……”
剩下的話悉數落入沉舟的耳朵中,羞的他整個人發燙。
當然,這個機會黎梟也不會放過,說:“我們玩點其他的?”
沉舟不敢看他,沒有拒絕。
-
初一當天出了和煦的太陽,所有人起了個大早。
沉舟打了一個小小的嗬欠,還有點困頓。
他不知道黎梟在哪裡學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算隻比大小也能玩出很多花樣來,黎梟喝了點酒,興致有些高,沉舟累的時候就各種哄,語氣可憐兮兮的又舍不得罵,兩個人越鬨越晚。
吃完早飯,全家換上了嶄新的衣服,穿褲子的時候大腿內側有些痛,應該是咬破皮了。想到昨晚黎梟的鬨法,沉舟兩隻耳朵都在發熱。
酒精害人,還是彆給他碰吧。
一家人互相說了吉祥話,祈禱一年到頭順順利利。
給兩位長輩拜了年,劉秀給兩個孩子一人包了一個燙著“好好學習”的紅包,兩人笑著接過。
沉勇和劉秀各自有老友約著聊天打牌,沉舟準備帶黎梟去山上玩。
出門前,黎梟從箱子裡麵拿出兩條款式相同的格子圍巾,一條黑咖色的自己圍著,一條灰咖的給沉舟。
兩人站在院壩上,下麵是水田,水中倒映著兩道筆直的身影,一高一矮,莫名和諧。
沉舟要伸手拿過圍巾,被黎梟躲過去了。
“我給你戴。”
沉舟乖乖站著,微張著唇,吐出一陣的白霧。
黎梟時尚感強,就算是簡單的圍巾係法也能係出不一樣的花樣。
劉秀已經收拾好,正拿著鑰匙鎖完門,回頭就看見這一幕,她愣了下。
黎梟神色認真,自己兒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露出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歡喜愉悅的笑。
“媽,我們走啦。”
兒子的聲音將她喚回神,她揚起笑容答了一聲:“去吧。”
初一往山上去的人不算少,一路上都能碰到熟人,放假的學生,歸鄉的務工人,還有老家留守的老人。
路上熱熱鬨鬨的,有些兜裡還揣著瓜子兒,一路走一路嗑。
黎梟這樣一看就是城裡長大的大帥哥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神情算不上冷漠,但周身的冷氣場實在太明顯,眼皮一抬,就讓人背後情不自禁發冷。
相比起來,溫軟的沉舟就好相處多了。
膽子大的同齡女孩子跑來跟沉舟搭話,眼神不斷往旁邊瞅,醉翁之意不在酒太明顯。
問話的時候沉舟就靦腆的笑,或者偶爾說句“沒有”“不知道”。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女生疑惑地看著他:“你們是好朋友嗎?”
沉舟張嘴要答,一隻手掌按在了肩膀上,問他:“是嗎?”
“……”
女生:“不是嗎?”
眼神越來越疑惑,不斷在兩人之間來回打探。
“答錯要受罰的,是嗎?”
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小姐姐的眼神越來越不對。
沉舟壓力一陣陣。
他說:“是的。”
身後傳來黎梟的笑聲,跟著說:“是的。”
等小姐姐走後,耳邊有道聲音在說:“撒謊是壞孩子,要受罰的。”
聲音又低又誘人,像是深海在歌唱的海妖。
沉舟腦子下意識想起了昨晚,一瞬間把車開到了城市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