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滿天,風景如畫。
少年寬大的衣袍隨風輕揚,一縷長發垂落在臉龐,映著他如雪般蒼白冰冷的臉柔和了幾分。回身看著吭哧吭哧邁著小短腿跟著他的小跟屁蟲,少年眼睫低垂,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眸漠然注視著男童,透露幾分疑惑。
“你不回家?”
少年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他是璀璨明豔的陽光,是閃閃發光的晨星,魅力非凡,美如畫卷。
王·顏狗·憐花公子再一次被驚豔到,小鹿亂撞,暗暗吸溜口水。
男人長成這樣簡直犯規啊!
這等美男子,和他搞對象,王憐花一百個願意。
斷袖又如何?
外麵的鶯鶯燕燕野花野草什麼的,加起來也比不上對方一根指頭。
王憐花想通了,想明白了,這輩子已經打算好和金無望糾纏到底。
不等他仗著人小可愛的優勢和金無望撒撒嬌,培養培養感情,瞬間被金無望的話打擊到了。
王憐花不滿地冷哼一聲,道:“剛見麵就迫不及待的趕我走,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金無望歪了歪腦袋,分外不解道:“我喜歡你嗎?”
王憐花:“……”
王憐花瞬間被傷透了心。
變小的王公子估摸著心智跟著退化,仿若孩童那般幼稚極了,當即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狐狸,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凶狠地瞪視著少年,好似對方是個將人吃乾抹淨卻不想負責的渣男。
王小公子怒不可遏,道:“你說過不止一次!”
“什麼時候?”金無望努力回憶,仍舊一頭霧水。
“就是和本公子行那風流韻事之時。”
王憐花不滿地鼓起肉嘟嘟的臉頰,覺得金無望當真拔diao無情。
大家皆言他王憐花薄情寡義,他倒覺得比之金無望,他王憐花當得上有情有義。
自己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無情的男人呢?
愁人!
經王憐花提醒,金無望總算在犄角旮旯中扒拉出來這段記憶。
他和王憐花恩愛纏綿時,貌似是說過“愛死你了”這類當不得真的話。
突然發覺自己挺渣的金無望:“……”
算了,男人不都這幅臭德行。
男人的甜言蜜語不可信,尤其在床上。
窮逼都能發出“乾忒麼一番事業奮鬥成富一代”的誓言。
所以說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金·大豬蹄子·無望有點心虛,看著氣鼓鼓的王憐花,抿了抿薄唇,道:“你跟我回家?”
不等王憐花答話,彎腰將縮水成四歲孩童的前世情人放到肩頭。
王憐花神色微動,道:“你還是抱著我吧。”
“哦?”金無望挑眉道:“為何?”
王憐花抬頭望天:“你這個行為,總讓我產生你是我爹的奇怪念頭。”
金無望:“……”
眼見到了金府,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憐花忽然緊張了。
他舔了舔唇瓣,道:“到你家登門拜訪,空手而來不大好吧?”
金無望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無需緊張。你儘管放心,我爹不在意這些虛禮。”
王憐花:“……”
王憐花麵上染了一層緋色,嘴硬不服輸,道:“這輩子誰是媳婦可說不準。”
金無望詫異道:“你還沒死心?”
王憐花道:“上輩子你太醜了,我實在下不了口,這才讓你占了上風。”
金無望沒和他爭辯,隻道:“你高興就好。”
王憐花這家夥是個享受主義者,即便放水給他機會,到時候真槍實彈乾起來,他不見得喜歡。上麵那個可是力氣活,不是誰都能當的。
雖然對金無望那句“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不屑一顧,但是王憐花確實很緊張。
麵上笑嘻嘻佯裝鎮定,內心慌得一比。
這就見家長,是不是太快了啊。
*
聽下人說金無望帶著一個孩子過來,一時半會兒金鎖王聯想不到王憐花身上。
他胡子拉碴的繼續改進機關傀儡。
金無望抱著王憐花進來,王憐花在少年胳膊上輕輕一拍,明了他意思的金無望便將人放在地上。
見了嶽(公)父(公)大人,王憐花拱手道:“在下王憐花,見過伯父。”
金鎖王手一抖。
王憐花這個名字咋什麼熟悉捏?
能不熟悉嘛,對方可是前兩天他兒子出櫃的對象啊!
金鎖王低頭打量著到他大腿高度的小矮墩,一臉複雜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