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走到茶幾前,微微彎腰,修長如玉的指尖將鐲子拿起。
距離沐於歸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現在把這個桌子握在手中時,顧明羽卻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上麵殘留著的,屬於它主人的氣息。
寬厚的掌心將這個並不算大的鐲子托起,帶著些小心的意味。
顧明羽的指尖在鐲子的邊緣輕輕摩挲,耳邊響起的卻是先前沐於歸說的話。
她說,和自己隻是普通的合作夥伴,合作結束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這話雖然是說給自己母親聽的,但也證明了她想要劃清界限的心思。
沐於歸並不想和他有除了業務之外的任何關聯。
如果說之前顧明羽還能騙自己,沐於歸在他麵前的冷淡疏離隻是為了懲罰他當初的行為,那今天親耳聽到這些話後,他才意識到,也許在對方的心裡,自己真的隻是一個過客罷了。
根本不值得留念。
這麼幾年,思之如狂念念不忘的,隻有他自己而已。
這樣的事實讓顧明羽呼吸一窒,心間開始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如同細小的針尖一點點紮入。
“顧總。”
在朱鴻博推門而入的瞬間,顧明羽將掌心向下,將手中的鐲子收起。
“除了商務部的黃主管,各部門負責人已經在會議室了,等您去主持會議。”
顧明羽嗯了一聲,便舉步往外走去。
“夫人已經走了。”朱鴻博跟在他身後道,“送她的司機說,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去景翠苑的方向。”
景翠苑是本埠一個高端的樓盤,裡麵住的人非富即貴,但也有例外。
聽了朱鴻博的話後,顧明羽笑了一下,笑聲中卻不帶任何情緒。
果然,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一點沒變,尤其是在他這裡覺得委屈了,總喜歡去找她那些所謂的真愛訴苦,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枕邊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了。
“隨她吧。”他道,“注意不要讓媒體發現這些事就行。”
他的母親不考慮後果,不代表他也不考慮。
他不能讓顧氏因此蒙羞。
在即將到會議室時,朱鴻博又接了句:“對了顧總,剛才沐律師發信息過來,說她有個鐲子落在我們這兒了,但是我剛才看了會客室裡,好像沒有。”
“在我這兒。”比起剛才收起鐲子的動作,這會兒的顧明羽回複的很乾脆,“你等會拿著這個鐲子去找懂拉絲工藝的人,讓對方照著這個鐲子的樣子,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說著他把一直握在掌心之中的銀鐲拿出。
“沐律師那邊就說暫時沒找到,等找到了再給她送過去。”
朱鴻博聞言不解:“顧總,這、這不合適吧……”
“照我說的去做。”顧明羽態度堅持,“最好做快一點,做好之後不要急著拿給她,先拿回來給我。”
雖然還是搞不明白總裁的想法,但畢竟自己也沒有對嘴詢問的資格,於是朱鴻博隻能應了一聲,然後接過那個鐲子。
“小心點。”在拿過那個鐲子後,他就又聽到總裁交代了句,“不要弄壞了。”
朱鴻博:……
他總覺得總裁這行為說不出的怪異,彆是看上了人沐律師吧?
.
回到律所後,沐於歸馬上和律所彆的合夥人還有律師重新開了個會。
和上次一樣,基本是全員參加,唯一缺少的就是去法律援助中心坐班的彭珍。
“啟創那邊初步的情況剛才我已經作了說明,具體的內容,請蘇律師來細說。”
沐於歸大致說了些啟創建材的事後,就直接把發言權交給了蘇靜。
律所的人都知道這小姑娘是沐於歸今年新招的,她有心帶對方,因此也都給麵子。
當蘇靜有些緊張局促地起身發言時,眾人都很認真地聽著,沒有人打斷。
會議結束後,定下了最終任務情況。
沐於歸的團隊主要負責和顧氏那邊的溝通,還有去啟創建材做儘職調查,而彆的律師則從旁協助。
“以前做過儘職調查嗎?”散會之後,沐於歸把蘇靜叫到自己辦公室。
“沒有。”蘇靜輕輕搖了搖頭。
她才剛大學畢業一年左右,之前去過一個律所實習,但因為種種原因,隻做了半年就走了。
而來天恒也才半年時間,並且由於先前半途中斷實習,所以她的實習期隻能重新計算,因此隻能再等半年後才能考執業證。
看她一副沒信心自己能做好的樣子,沐於歸想起了當初剛出來的自己,於是開口安慰了幾句,末了了道:“……大部分時候我都會親自帶著你做,你跟著好好學,很快就能獨當一麵了。”
蘇靜聽了這話自然感激,正要說謝謝沐姐時,就見對方的手機響了。
沐於歸於是示意對方可以先出去忙自己的,然後接起手機。
“喂?”
“表姐?哦你回來了……什麼?”
那邊急切地說了幾句話,沐於歸倏然站起身,接著匆匆走出辦公室。
“好,我現在就來,你彆著急,我很快就到。”
又說了幾句後,她才掛了電話,接著去了另一個男合夥人的辦公室。
“李律,現在有空和我出去一趟嗎?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是我寫的不好嗎,為什麼都沒什麼評論了(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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