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嗎?”
“不過是個老女人,哪裡配得上我?”
“玩玩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仿佛是為了說服什麼一樣,他一句接著一句,中間根本沒有停歇,而每一句話,都比上一句更加惡毒。
沐於歸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圍巾,半晌,開口問了句:“……這是你的真心話?”
她並沒有像彆人想的那樣表現出震驚傷心或者歇斯底裡的樣子,反而顯得過於冷靜。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旁邊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連忙開口補救,“顧哥他渾說的,沐姐你彆當真,他隻是……”
“當然是真心話。”顧明羽的聲音直接打斷了那人的話,他絲毫不管身邊其他的人怎麼跟他使眼色讓他彆說了,反而徑直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戲,我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你,追你不過是為了幫被你拒絕的弟兄出口氣罷了。”
他一改平日的少言性格,一連說了好多句。
說的最多的,還是告訴沐於歸,其實他根本就不喜歡她,隻是演戲而已。
院子裡彆的人聽得心驚肉跳的。
原本他們都是想要看戲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當真的見到沐於歸來了後,又看到她替每個人都買了禮物,還給顧明羽熬夜織了圍巾,這些原本想要看她笑話的少年們,都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太好,所以試圖讓顧明羽停止。
但沒想到的是,無論幾人怎麼暗示或者打斷,顧明羽還是不受影響地把那些話都說出來了。
讓幾人想補救都補救不了。
氣氛一時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都沒再開口的沐於歸終於說話。
“我知道了。”
她輕輕說了句,沒有怨懟和激動,隻是半蹲下.身,把掉落在地的圍巾撿起,攏回自己懷中,接著抬頭看向麵前的人。
“我們分手。”
雖然知道了隻是戲,但她還是很認真地說出這句話。
“從此之後,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乾。”
她說完,一點點轉過身,然後越過圍作一圈的幾人,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明亮的月光之下,皎潔而溫柔的月色自空中傾瀉而下,她就是在這樣的月色之中挺直著脊背,一步步走出去,最終在即將走出院子時,她的背影和灑在身上的月光全都如同鏡像一般,出現細微的裂痕,最後轟然碎裂崩塌。
回過神來時,顧明羽看見的是一雙沉靜冷淡的雙眸。
那雙眼中沒有任何當年的溫柔之意,隻有一片漆黑。
當年的事恍惚之中重新在記憶中浮現,顧明羽心間驟然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甚至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沐於歸。
這麼些年來,他其實也一直在逃避當年的這件事。
因為那是他最不願記起的記憶。
“顧總。”沐於歸的聲音忽然響起,她收回自己的視線,指尖在桌麵上的資料上輕點了下,“看來顧總今天是沒心情聽我說啟創的問題了,不如叫朱特助來,我跟他詳細說明。”
剛才視線交錯的刹那,對方長時間的晃神,麵上的神情都讓沐於歸知道,他隻怕思緒不知道去了哪裡。
反正不是在這兒。
但她來一趟,不是敘舊,也不是讓顧明羽看著她懷念過去的。
聽了她的話,顧明羽說了句抱歉,接著道:“你繼續。”
即使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也還是希望這個人能待在自己身邊的。
最終,沐於歸把所有疑點都列出來後,總結了句:“站在法律的角度來說,關於啟創的儘職調查報告暫時沒辦法出具,我還需要回去再詳細調查。如果可以,我有件事想請顧氏出手。”
“什麼事?”顧明羽問的很快。
“啟創自從建立後,一直有兩個長期合作的公司。一個是剛才提到的邦遠,負責給啟創提供原材料。而另一個,則是每隔一段時間留會從啟創這邊下訂單買入大量鋁單板的鑫旭公司。資料上顯示,啟創是拿到鑫旭公司的資金,然後才去邦遠購進原材料生產出產品,接著再交付給鑫旭公司的。這兩家公司和啟創的關係很緊密,應該不是麵上普通的合作這麼簡單。”
“你想讓顧氏去調查鑫旭公司?”顧明羽明白過來。
“嗯。”沐於歸點頭,“鑫旭在本埠並不出名,但卻經常和啟創簽訂金額巨大的合同,顯然不簡單。”
“好,我叫人去查。”顧明羽沒有絲毫猶豫。
事情說完了,沐於歸也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顧明羽眼見她起身,不由地問了句:“一起吃午飯嗎?”
原以為對方會和先前一樣拒絕,卻不想她聞言頓了頓,接著唇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
“好。”她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顧同學給我們展示了,人作死能作到什麼程度。
想複合?
那也要看我女鵝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