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擺了擺手,緩緩吸了一口氣,“沒關係。”
正說著,那站在不遠處清楚看到這一幕的男人已經走到了宮崎他們的身邊。
“怎麼了?”他宛若是什麼都沒發生的,就這麼直接的詢問道。
女生解釋道:“那個,是我,我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先生……”
“嗯,我來吧。”
“是認識的人嗎?”女生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宮崎。
“嗯。”宮崎佑樹將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
女生隻覺得這兩人之間好像有一種旁人完全無法介入的氛圍,她最後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又道歉了一聲,才算是離開。
等不相乾的人離開了,宮崎才看向那個對他而言絕算不上陌生的中年男人。
宮崎主動的打了招呼,“福澤先生,好久不見了。”
麵前的男人叫做福澤諭吉,在裡世界也算是有名。過去他也會接一些保鏢之類的工作,後來,他就開設了一個偵探社,漸漸的和偵探江戶川亂步傳出了名聲,想在應該是屬於官方的組織,解決一些異能特務科都不好出手的事件……不過那都宮崎和他分開之後的事情了。
“你受傷了?”
那還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宮崎佑樹也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但他也不願意多談,畢竟他也不想要過去的戀人清楚自己的上司是一個多麼神經病的人。
“福澤先生看上去應該在工作吧,那我也不打擾了……”這是成年人之間的客套。很明顯,他並不想和福澤諭吉繼續的交談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去這麼做。
他這麼說,隻是給雙方一個各自離開的台階。
但福澤諭吉卻並不這樣想。他說道:“工作已經完成了。”
宮崎佑樹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他的眼睛,“那,你想談什麼?”
……
宮崎佑樹上了福澤諭吉的車,開車的是一個短發的女人,樣貌清秀好看。宮崎並不認識,但看樣子應該是福澤諭吉的下屬之類的人,他也沒有多問。
隻是坐在後座,撐著下巴看著車窗外在陽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海水。
他和福澤諭吉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十六歲的時候。但那時候他早就加入港黑了,而且也會鍛煉能力去執行一些任務。
宮崎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不多學點東西會死得很快。但他這個人其實並不喜歡打打殺殺,對他而言,很多東西夠用就行了。但這一次他附加的能力在這個世界的能力並不出眾,身體上也就是外表比較能看,他就算是練到了極致,那也是比不過那些世界支柱的。
所以他每次做完任務,局限在並不成熟的身體之中
,就常常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在學校裡麵也很難交到朋友。宮崎也不太在意這些朋友,所以過的也很舒適。
他遇上福澤諭吉的時候,剛好結束任務……一次火拚,他已經很幸運的沒有中彈了,但各種擦傷、燒傷還是不可避免的。港黑的醫療車被他留給了那些中了槍傷,看上去就要離開人世的人。他自己也懶得回港黑去處理,就打算隨便的買一些藥自己處理就好了,卻是遇見了沒眼色的不良。
大概是他臟兮兮的,看上去也沒什麼力氣了,那些不良看到他掏錢買水時充裕的錢包,就打算敲詐一筆。
宮崎佑樹也無所謂的跟著他們到了無人的巷子裡,正聽著他們那根本讓他升不起危機感的威脅話語……接著巷口就傳來了木屐踩在地麵上噠噠的聲音。
宮崎佑樹用眼角的餘光掃過自己身旁坐著,正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什麼的福澤諭吉。
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當時應該是一個很狼狽卻依舊不服輸的,強撐著精神的狼崽子吧。
不過那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福澤諭吉是誰,隻是覺得他長得不錯。
宮崎佑樹對待和自己口味的人都很好。他看著福澤諭吉的裝扮,又聽了他說的幾句話,大概的就給自己找好了定位和人設。
算起來他才是福澤諭吉第一個撿回去的人,江戶川亂步是第二個。
……
“進來吧。”
“打擾了。”
宮崎佑樹脫了鞋,再一次的踩到了他四年前曾經居住過的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裡,四處都是回憶,就連玄關處,都還留著宮崎當時自己第一次打工賺錢買的留言板。
整體的布局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宮崎在放置著桌子的榻榻米上坐下,隨後,福澤諭吉進了廚房泡茶。
當他將泡好的茶水放在宮崎麵前,又在宮崎對麵坐下的時候,談話才算是真正的開始了。
宮崎佑樹拿著那杯茶水,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熱氣,思考著怎麼開啟對話。
卻聽福澤諭吉在沉默後突然問道:“你身上的傷……還是他弄得?”
宮崎佑樹微微一愣,然後緩慢的、緩慢的想起了自己過去說的話。
那時候,他總是做任務不熟練,也常常是一身傷,但這種事明顯不能直接告訴福澤諭吉。
所以宮崎說的是……他養父。
宮崎佑樹深深的對被自己汙蔑過的老爺子感到抱歉。
他下一次還是多買點東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