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鐮本力夫的話音落下, 伏見愣了一下,隨後,他便突然的理解了之前見麵時種種的不自然。
原來那個時候太宰的眼神是那個意思。
同時, 伏見猿比古也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那件事距離現在, 已經過去了許久了。
他還記得有一次清晨,宮崎佑樹醒來的時候抱著他, 卻喊出了另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現在記起, 那個名字正是“太宰”。
伏見猿比古垂下眼, 看著手上有要化掉了趨勢的冰淇淋, 掩去那雙眼眸中的情緒, 佯裝並不感興趣的回了一句:“嗯?是嗎?”
心口酸澀得要命,空氣也似乎因為過高的室外溫度而變得過分粘稠起來了。而那粘稠而凝固的空氣堵在呼吸的通道上,讓他產生了一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太宰治看著伏見猿比古那瞧不出什麼異樣的神情, 內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如果是過去的他, 他是並不介意去看一看伏見猿比古這個孩子的未來, 可現在,他既然答應了織田作做個好人。便難得好心的適時做出了提醒。
隻是不知道伏見猿比古會不會將他的話聽進去,然後想明白的儘早離開宮崎佑樹那個禍害。
織田作之助在一旁看著,隱約想起了一些從宮崎佑樹那裡聽來的有關伏見的隻言片語。
但宮崎一向也不愛談論這些, 所以織田知道的也少。即便他對太宰此時的態度有所疑問,也不會現在就問, 而是準備之後單獨的時候再去了解。
伏見猿比古顯然不想繼續他們聲音相同的這個話題了,於是他難得的主動詢問道:“太宰先生怎麼會到東京來?”
他有調查過,太宰治是橫濱那邊武裝偵探社的成員, 接受的委托也都局限在橫濱一帶, 沒什麼事情應當是不會到東京來的。
至於上次……太宰治不也一來就帶著宮崎佑樹去了橫濱麼。
太宰治的頭腦多聰明, 伏見的話一出口, 他就知道對方真正想要知道的信息是什麼了。
但如何回答還是要看他的心情,例如現在,他有些惡趣味,外加那麼一點點的良心……
所以他說:“啊,今天隻是來看一看朋友的。對吧織田作?”
在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後,太宰治卻又話音一轉,“本來是打算下午就回去的,但是想了想,既然已經來了……正好晚上可以進行一些大人的活動。”說完,太宰治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明明是個成年男性了,卻偏偏因為他的動作而顯得可愛起來了。
“大……呃。”八田美咲剛想問什麼是“大人的活動”,頭腦卻已經迅速的理解了太宰治的意思。於是剛出口的話便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隻漲紅的臉說明了他所想到的那些事情。
太宰治笑而不語,看上去便是已經默認了。
可伏見猿比古知道宮崎佑樹和太宰治的那層關係。並且他也發覺了太宰治已經知道自己對宮崎佑樹的心思。
這樣情況下,太宰治這樣的言論明顯是一種挑釁。
他是故意的。
伏見猿比古很清楚的從他的話中讀出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嘲諷他嗎?
是啊……他明明站在那樣近的位置,可卻不敢踏過那條界限,隻敢在界限之外靜靜的看著。
他是個膽小鬼,害怕關係變化之後帶來的那些後果,也不願意改變,不願意承擔那些他已經預見了的結果。
所以即便此時他想要反駁太宰治,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太宰治看伏見猿比古依舊一副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說的模樣,多少感覺到了一些無趣。
畢竟以目前的境況來看,伏見猿比古應該是打定主意要繼續維持現狀了。
既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太宰治也就不會再多說些什麼了。
太宰治拍了拍織田作,主動的告了彆。
而伏見他們也並沒有要挽留的意思,於是沒一會兒,雙方便各自分開了。
等到看太宰治離開,八田美咲想起來要問伏見和那兩個人是什麼關係的時候,卻發現伏見走了神,連冰淇淋要化了滴到手上了也沒發覺。
伏見猿比古和太宰治之後又見過麵的事是織田作之助告訴宮崎佑樹的。
他們兩個人坐在酒吧的吧台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說起這些天和太宰治一起做了些什麼事的時候,便一下子想起了伏見猿比古這個少年。
而說起伏見,織田作之助便免不了的想起太宰當時的神情,以及對宮崎佑樹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