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靜謐的夜晚, 沢田綱吉等人從校園中走了出來。
宮崎佑樹將獄寺身上的傷治療好了,於是他又變得活蹦亂跳了起來。
這樣的一行人走在夜色之間,三兩成群的說著話, 反倒讓黑夜比白天更顯熱鬨了起來。
隻是從校門中走出來之後, 有一人一貓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帶著白綠色條紋帽子的男人呼吸略顯急促,顯然是一路瞬步從空座町趕到並盛町的。
而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一直注視著宮崎佑樹, 沒有被旁人分出半點。
裡包恩看了看這人和貓的組合,稍稍壓低了一些自己的帽簷, “看來醫生有些事?”這個男人對宮崎佑樹並沒有敵意,那雙注視著他的眼睛, 在此刻有的也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和緊張。
宮崎佑樹看了眼被山本武抱在懷中的彩虹之子,默契的點了點頭,裡包恩便招呼著眾人各自離開了。
隻是即便離開, 他們一行人在走遠的時候的議論聲也還是會順著夜風傳到剩下的三人一貓耳中。
“那個人是誰……?”
“這麼晚了……沒關係嗎?”
“是出什麼事了嗎?”
最後是裡包恩的聲音:“可能是前男友。”
於是一行人突然沒了討論的聲音。
裡包恩說的算不上對,但也說不上是錯。
他們過去確實有一段,而且作為綱彌代樹身死的時候, 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正處於一個蜜月期。
但浦原喜助現今是能夠將兩個宮崎佑樹分開看待的。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漫長的時間,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宮崎佑樹在屍魂界和在現世作風的差異。
在浦原喜助心中, 應當是覺得綱彌代樹覺得不會做一個渣男的。
綱彌代樹在他心中的形象甚至偏向於神聖。可宮崎佑樹卻是黑手黨, 不會愛上誰,卻又不停的和一個又一個人交往的渣男。
浦原喜助必然是調查過宮崎佑樹的。所以他已經想到了宮崎佑樹和綱彌代樹相像的那一麵不過是宮崎佑樹的偽裝。
但即便是如此, 他覺得兩個人雖然是同一個靈魂, 卻因為經曆創造出了不同的人格。
於是浦原喜助可以做到不去接近這個宮崎佑樹, 隻在暗中默默的保護, 卻又無法真正的完全忽視不顧。
他是自責的, 自責為什麼那個時候的他沒有發現藍染的心思和舉動, 自責為什麼什麼都沒能夠做, 甚至到最後讓綱彌代樹的屍體都落到了藍染的手裡。
這樣的心情一直延續到了宮崎佑樹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直到他知道宮崎佑樹的靈壓從並盛町消失。
而在他消失的地方,有著另一個屬於虛的靈壓殘留。
於是什麼也沒有多想的趕了過來。
在發現屬於宮崎佑樹靈壓再次回來的時候,那一刻的心情宛若死而複生一般的慶幸與後怕。
浦原喜助粗喘著平複呼吸,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宮崎佑樹的麵前,在失神伸出手,打算觸碰宮崎佑樹,確認他是否是真實的那一刻……被從旁伸出來的另一隻手截住了。
伏見猿比古站在一旁,抓住了浦原喜助的手腕。
伏見的身高稍矮,但對上浦原喜助的他卻不見半點退縮。
他抬眼,目光如刀一般的注視著他,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疲懶了。
浦原喜助這才突然回過神來,眼神有瞬間的慌張,然後卻又立馬的收回了那些不合時宜的情緒,同樣的也快速的從伏見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浦原喜助:“抱歉,失禮了。”對他而言,將綱彌代樹和宮崎佑樹這兩者當做完全相同的一個人那也是對綱彌代樹的褻瀆。
宮崎佑樹搖了搖頭,“沒事。”
伏見猿比古收回手,退後了一些,又重新的站回了宮崎佑樹的身旁。
這一次,他確實的行使了作為一個戀人有權利去做的事情,再也不是隻能夠站在一旁靜靜隻是看著一切發生了。
但難免的,他回憶起了剛剛裡包恩說的“可能是前男友”的話。
再次的打量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男人,伏見猿比古忍不住的又回憶起了宮崎佑樹過去的那些交往過的男性。
和那些男性相比,浦原喜助並不是樣貌最出色的,也不是氣質最出色的。甚至看上去還有些不加修飾的落魄……
“浦原君突然出現,是有什麼事情嗎?”
浦原喜助聞言,看了一眼一旁的伏見猿比古,那模樣,似乎是在說有外人,要單獨聊。
宮崎佑樹便抬手按了按伏見的肩膀,“沒關係,猿比古不是外人。”
浦原喜助動了動唇,想要反駁,但最後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四楓院夜一冷不防的插入進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換一處細談?”
伏見猿比古愣了一下,隨後目光才看向那個說出人話來的貓咪身上。
但很快,他也就接受了這件事。
權外者、異能力者,甚至是妖怪,在進入宗像禮司的麾下之後,伏見猿比古都有聽說過或者接觸過。
這些人的能力各異,出現一個會說話的貓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宮崎佑樹將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帶到了他們所住下的酒店裡詳談。
在經過酒店前台之時,前台的小姐甚至多看了兩眼他們這個奇怪的組合。
畢竟大晚上的,三個男人和一個貓……實在是讓人不太能夠理解要做些什麼。
乘坐電梯上樓的時候,宮崎佑樹拿出手機編輯起了簡訊,和廣津柳浪、尾崎紅葉在第二天約見。
用放開打開房門的時候,雖然空氣之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宮崎佑樹莫名的就是覺得在房門打開之前,房間內是有誰在的。
宮崎佑樹斂下思緒,給幾人倒了茶水坐下,這才開始聊起了正題。
浦原喜助開門見山的就問道:“冒昧詢問一下,宮崎先生今天白天去了那裡?”
一旁的伏見猿比古手指稍頓,看向了問問題的浦原。
宮崎佑樹並不直接回答:“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浦原喜助深吸一口道:“我想之前我就告訴過宮崎先生藍染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才對。”
浦原喜助並沒有心情去喝自己麵前的茶水,“就在幾天之前,他從現世將一個孩子帶去了虛圈……甚至讓那孩子身邊的人都誤會她是自願前去的,以至於無人前去救援。”
伏見猿比古分析著浦原喜助話中的意思。
從語氣和措辭可以看出來兩人應當是不相熟的才對,但他卻奇怪的對宮崎佑樹十分看重擔心。
而且他話語中提到的“虛圈”……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地方。
宮崎佑樹端起水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語氣溫和地回答道:“我知道,但是就算是反抗也無濟於事。”
浦原喜助愣了一下,就聽宮崎佑樹又說:“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把我放回來了不是嗎?”
是的,就算是宮崎佑樹要反抗,那也是無用功。
沒有死神的能力,作為人類的他,即便有充沛的靈力,也已經是無法敵過那樣程度的破麵的。
伏見猿比古握住了宮崎佑樹另一隻手,“早上你是……”
宮崎佑樹回握了伏見的手,笑了笑,並沒有在浦原他們的麵前說些什麼。
“那藍染找您是為了什麼?”四楓院夜一沉默著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他不是會做無意義事情的人。”
宮崎佑樹沒有立馬的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嗯,他給我講了一些事情,然後看了一個叫做崩玉的東西。”
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呼吸微頓,隨後互相對視了一眼,“講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