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長輩忙活正經事,晚輩也沒閒著,私下裡商議著祭掃過後,踏青遊玩的最佳地點。
今日,跟隨李氏登門的白玉珩沒見到白筠相迎,便信了京城裡的傳言,丞相府的白大小姐臥病在床,症急勢重,情況有些不大好。
白玉珩心底懷揣著不安,白筠的丫鬟百合恰是不經意間路過,對他眨了眨眼,努了努嘴。他足足愣了半天,方才後知後覺鬆了口氣,看來那丫頭沒事,是被叔母罰了禁閉。
既已了然於胸,便不疾不徐,耐心等待了一會兒,待李氏提及白筠的身體康複情況,他才開口插話:“筠筠回京就病的出不了院子,我這個做兄長的竟不知道探望,還望叔母不要怪罪。”
白雲萱輕蹙著柳眉,亦是不放心直言道:“叔母,筠筠病的很厲害嗎?我聽說臥病在床多日?究竟是什麼原因才導致生病,大夫怎麼說?”
畢竟是小姑娘,話裡也不知道遮掩,心底擔憂也就隨性地問出口。
丞相夫人抿了口茶,趕緊避重就輕地解釋,生怕有損女兒健康狀況的傳言流出府外,造成未來婆家的忌諱:“倒也不是什麼重病,就是回京後水土不服,連續上吐下瀉,人也病虛了,這才沒讓她出來見人。”
得知並非多大的事,李氏也就安下心點了點頭:“季節交替,又一路上舟車勞頓,回京難免沾染上了病氣,在府中養上半個多月,想必定能痊愈。”
“嫂子說的是,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才沒讓她出來給嫂子請安。”丞相夫人笑答。
“瞧弟妹說這話,都是自家人,不礙事。”
白玉珩微垂眼簾,借著端起茶杯的間隙,同白雲萱使了個眼色,瞟了眼桐花院的方向。
正撞上親哥的目光,白雲萱恍然大悟,趕忙甜甜地笑道:“叔母,我與二哥都好久沒見到筠筠了,今日既然登了丞相府的門,又得知筠筠身體不適,哪有不去探望她的道理,還望叔母準予我們前往桐花院探視。”
丞相夫人對自家女兒派遣百合暗地裡通風報信的小伎倆,她豈會沒有看到。思及女兒禁閉院中數日,也難為她沒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便大手一揮,放行道:“你們有心了,我和你們娘親還有寒食節的祭祀要商議,你們就自己前往桐花院吧。”
輕輕鬆鬆得了叔母的放行許可,白雲萱如獲大赦,承諾道:“叔母放心,我們就陪筠筠說會話,不會令她耗費心神。”
白玉珩起身行了禮,便領著妹妹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