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舒心才生出來對大女兒的那麼一點的感激,瞬間就都被風給吹沒了,她就說老大不會那麼好心的。
“私房錢?我要是有私房錢我還用聽你的話?”呂舒心狠狠地嘲諷著老大。
向明軍攤手:“沒錢的話我也辦不了,那乾脆你跟嘉怡說叫她自己準備吧,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他們自己的婚禮自己準備的才好,也省得將來說我不好。”
呂舒心咬咬牙。
“行,不用你管了,叫嘉怡自己辦。”
呂舒心等二女兒晚上回來,就跟向嘉怡商量,既然她看不上老大給辦的,那就乾脆自己上手,向嘉怡一聽,怎麼老大還當甩手掌櫃的了?不能這樣啊,遲疑的看著自己媽媽:“媽,這可不行,我們家本來就是我大姐當家,有話就商量著來……”
呂舒心恨老二的沒本事,你自己的婚禮你跟她商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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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暉沒有收到過一封來自大姐的回信,也就是說現在大姐依舊不肯原諒她。沒盼來大姐的原諒倒是把彆的人給盼來了,來的人是誰,向暉現在心裡並沒有多少的數,畢竟她對唐家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唐靜文是偶然從唐母的口中知道的,她想不明白的是,爺爺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些個女的玩玩也就算了,還真給娶家裡來了,腦子裡怎麼想的?
向暉看著進門的幾個人,自己不好做出來什麼樣的表情,畢竟她是主人隻能笑著打招呼。
“我是向暉。”
唐靜文的普通話說的並不是很好,人也非常難相處,用鼻子冷哼了一聲唐魏娜唐雪衣,埋怨的說著:“真是想不明白到底看上她什麼了?放在這裡跟這裡的房子都有些格格不入,誰想知道她是誰。”
唐魏娜跟唐雪衣倒是有些抱歉的看著向暉笑,畢竟現在還沒搞清楚,即便搞清楚了,唐騰的事情也不是她們能插手管的,再說現在這個向暉的身份,到底是怎麼樣的,唐騰怎麼會突然就說娶了人,還是一個沒有家世的,會乾出來這樣事情的,唐魏娜跟唐雪衣覺得隻有他們爸爸,唐騰可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唐靜文明顯就是不想讓向暉好過了,挑著眉看著向暉,操著完全不及格的普通話生硬地說著:“給我們倒杯水好嗎?”
向暉笑笑,覺得這也不算是太過於難為人的事情,自己踩著拖鞋就進了廚房裡,外麵唐雪衣到底還是說話了,她們三本來就是沒有受到邀請過來的,在人家家裡還擺著主人的譜兒,唐雪衣可比唐靜文有腦子的多。
唐雪衣笑笑的起身跟著向暉走了進去,輕聲細語的,她本身就是一個小姑娘,年紀又不大,現在完全就是活在被溺愛當中,跟誰都有話說,向暉就覺得唐雪衣這個小姑娘很好相處。
“唐騰是我哥哥,他的父親是我父親的親兄長……”向暉聽的很吃力,唐雪衣倒是笑笑,不介意的又說了一次,比著手勢:“我排行第六。”
唐雪衣說的隻是她在她自己家的家裡排名還不算上男孩兒。
向暉覺得自己家已經算是超生的了,原來有錢人家也是這樣的,六個女孩子?
唐雪衣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小姑娘一看接受到的教育就比較好,很健談,幾乎向暉說什麼她都能接上,哪怕就是不懂的,她邀請向暉給自己當向導,想在這個城市轉轉。
“好啊,隻要你有時間的話。”
向暉把杯子端出來,唐靜文是半英文半粵語,聽的向暉腦子嗡嗡的疼,實在是挺起來有些勉強了。
“姐姐……”唐雪衣看著唐靜文的方向,哪怕向暉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是也知道這個話題肯定離不開自己的,而且恐怕還說的不好聽,唐雪衣這個女孩兒就真的一點心思都藏不住,心裡想的就全部放在臉上了,你看這不還對著向暉一臉抱歉的神色全文。
唐魏娜是搞不清,唐騰在想什麼,他早就到了應該結婚的年紀,可是他死拖著不肯結,之前訂婚結果最後鬨的是雞飛狗跳的,她理解自己哥哥有野心,是那種喜歡把所有掌握在手心裡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不是女孩兒是什麼?年紀恐怕並沒有比雪衣大多少吧?
唐魏娜對著向暉笑笑,她也看出來了向暉根本就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對著向暉笑的很自然然後問著唐靜文:“你說為什麼會選了她呢?我看伯母的意思是非常喜歡她呢。”
唐靜文笑;、“這你還不懂,女人要麼是床上有本事,要麼就是肚子爭氣,能嫁的這麼順利肯定是肚子裡有貨,爺爺不是說過了誰生了第一個重孫到時候是要算在家產上的。”
唐靜文把向暉說的很是不堪,家裡的保姆曾經做過的那個人家就是廣東人,廣東話和粵語又是稍稍的有些不同,所以她聽得懂,自己越是聽越是生氣,自己都替太太生氣了,太太也不是外麵的那些女人,怎麼就能這麼被她們說呢?
“所以才說嘛,什麼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層次跟自己本身是有著關聯的,女孩子還是要富養,才能不會為男人的幾個錢而動心。現在的這些內地女孩子不都是這樣,為了錢不折手段的上位,隻要男人的心一軟,她們哪怕不成功損失的也不過就是說不清跟了多少人的身體,空手套白狼,我要是有這樣的孩子,我一定抽死她。”
向暉在進廚房的時候就跟向暉說了,其實她也是在猶豫自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可是她心裡有一點很明白,向暉不是彆的人,她是正牌的唐太太是唐騰合法的太太,不管唐騰對向暉是怎麼樣的,畢竟給了她名分,一個男人若是不喜歡一個女人,怎麼會娶了她?自己在誰家工作?唐騰不一定每天都在的,可是向暉卻是每天都在,保姆都跟向暉說了,向暉的表情倒是有些出乎保姆的意料之外,笑眯眯笑眯眯的。
其實她們看不上自己這倒是在向暉的算計之內,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這樣,乾脆自己也彆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向暉就討厭這種,動不動就開口內地人怎麼樣怎麼樣的。
向暉跟保姆說了一聲,讓她把外麵的那三個給照顧好了,自己想上樓去休息,她又不是陪客的,再說她們認識的是唐騰,不是自己不是嘛。
向暉踩著拖鞋要上樓,唐雪衣從位置上起身,看著往樓上走去的人,一臉都是抱歉,向暉轉頭就正巧與雪衣的眼神對上,一雙極其澄淨的眸子對上亭亭玉立的雪衣,雪衣麵上一紅,多少覺得自己姐姐真是過分了,跑到人家的家裡來說人家的閒話,既然她跟唐騰結婚了,恐怕不是一點聽不懂的吧,是不是聽懂了所以生氣了?
向暉微微對著雪衣點著頭,自己就回了房間了,想睡沒有睡著,倒在床上倒是看了一本書,然後好心情的就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冬天黑天的總是比較早的,保姆敲了一下門:“太太,唐先生回來了。”
向暉換了衣服下樓,就看著唐騰在跟唐雪衣說話,他似乎對唐靜文很不受待見,向暉不記得唐靜文是誰,也不知道她叫什麼,隻是記得唐靜文看自己臉的時候那一臉的不屑,印象太深刻了,沒有辦法。
晚上是在家裡用餐的,本來唐騰吃的就不好,他的嘴巴刁,加上眼前的這三個人叫他很是火大,唐雪衣乾脆就不說話,儘量逼著唐騰的火氣,可是有人就不這樣了,專門在彆人著火的時候澆油。
唐靜文的話說的很難聽,唐騰不是向暉,手裡的筷子一撂:“說。”
唐雪衣不知道怎麼就輪到自己的身上了,她不願意得罪唐靜文,天知道這個姐姐最容易記仇了,哪怕爸爸媽媽對自己好一點她就經常生氣,真是搞不懂都是嫁出去的女兒為什麼就那麼喜歡回家裡,唐雪衣自然不能全部都說,她要是說了,那她們就慘了,可是不全說,向暉就坐在位置上,雪衣隻覺得自己尷尬無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一個所以。
倒是唐魏娜是看明白了,今天不舍一個人,誰都彆想好,她也是想知道唐騰到底是抱著什麼態度的,奶奶讓她們來也就是這個意思的,乾脆心一橫,儘量把話往簡單了裡說。
向暉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靜靜的動著筷子,不會發出一點的聲響,自己明白著火的時候不能撲滅就趕緊閃人,彆在一邊火上澆油那才是真的,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大家都不動筷了,向暉乾脆也跟著不動,羽睫輕輕動著,證明她這個人還在喘氣兒。
唐靜文看著向暉那樣,她就不信,向暉敢說自己什麼,一個沒有十個沒有的,發了脾氣說既然不歡迎自己那自己離開就是了,才要起身,卻聽唐騰冷著聲音:“走之前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唐雪衣隻覺得不好,平時她們幾個就怕唐騰,本來女孩子就是嬌著養的,跟他們男的不同,唐騰一眼掃過來,唐靜文也害怕唐騰啊,平時就恨不得躲唐騰遠遠的,合計自己損向暉兩句,她不回話自己罵了人出了氣也就得了,結果沒料到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走也走不了,不走吧,剛才自己說的話,例外的尷尬。
“她說你什麼了?”唐騰的聲音很是平靜,不帶任何的感情。
向暉沒有說唐靜文不好,也沒有誇唐靜文,這個女的來侮辱了自己這是真的,除非她腦子真的穿刺了才會幫著唐靜文說話的,向暉自認自己的腦子現在還沒有出任何的毛病,向暉說話的時候微微歪了一點的脖子,半麵如雪一般的脖頸露了出來,配著她的唇色怎麼看怎麼相得益彰,她說的沒有錯啊,她聽不懂的。
唐靜文以為到了這裡就算是完了,自己才要一鼓作氣,沒有理來找三分,那邊唐騰摔了手裡的東西,唐雪衣往唐魏娜的身邊靠了靠。
“你覺得你嫂子怎麼樣?”唐騰挑著唇看著唐雪衣。
唐雪衣隻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啊,今天是得罪不得罪的,自己都得給乾了。
“很漂亮,很有氣質。”
唐騰的表情倒是鬆了鬆,看著唐雪衣:“我也不是你親哥哥,所以哪怕就是你這個所謂的嫂子好與不好其實跟你們的關係都不大,畢竟我娶的女人隻要能討好我就行了是不是這樣子?”
唐雪衣有些摸不到頭腦,倒是唐魏娜臉上的笑容馬上跟著明朗了起來。
“我覺得叫她大嫂都把人家給叫了,明明可以當我們妹妹的。”
唐騰起身,向暉一看這肯定不用吃了,他都要撤了,自己做人家老婆的,他都說了,自己隻要把他給侍候開心了就成了,跟著起身,唐騰扯了向暉一把,摟著向暉的腰身,看著向暉:“你這脾氣平時可不是這樣的,怎麼人家說你就不會回話呢?啞巴了?平時跟我鬨的時候,說我太老了配不上你的時候怎麼說來著?把我氣個半死的時候都說什麼了?”唐騰臉上的表情突然一冷:“以後誰欺負你了,就給我欺負回去,彆學媽那樣,你越是軟彆人越是欺負你,打回去罵回去都行,你有老公負責罩著你的。”
向暉聽了他的話自己心下安心不少,至少有了這個話,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唐騰今天晚上的心情,有些說不出來的很好,可能是又賺到錢了,或者又逼著誰破產了,誰知道了呢,反正這些跟向暉無關,向暉緊緊攀著他的脖子,有些道理還是對的。
“錢怎麼沒轉?”
向暉也沒有辦法跟他解釋,不是誰家突然有發財機會,家裡的人就一定會高興的,她要是一口氣給的錢太多,她敢說大姐就光是今天對自己的這個態度了,想糊弄過去,可是偏偏唐騰還在等著她,向暉磨磨蹭蹭的說著,自己得全部都說了,但還不能說的太過於直白,要不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誰來破壞都好,向暉可不想做那個始作俑者。
唐騰這是抱著向暉,可是一點彆的動作都沒,就隻是抱著,目不斜視的在等她的答案,向暉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說,唐騰的心思繞的太快,十個自己仍在他的手裡都不是個兒,何必還惹他那個不高興呢。
向暉:……
說到末尾,向暉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說錯了,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本來就是陰晴不定的性子,趕緊收了聲,自己在畫蛇添足的搖著唐騰的手臂:“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我大姐……”
唐騰看著向暉那副小鼻子小眼睛的樣子,怎麼晚上那副大度的樣子就沒了?被人罵成那樣都不知道回一句,現在跟小狐狸精似的眼睛裡水汪汪的看著自己,怎麼他就是老虎會吃人啊?
唐騰就看不上向暉這樣,她要是不填最後的那一句,他還不覺得什麼,不就是怨自己不讓她說嘛。
女人啊,就那麼一點心思。
向暉哪裡能想到唐騰就想到哪裡去了,跟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路子的。“行了,沒人稀得管你家的事情,也彆跟我說,你覺得好那就好,有錢不要不是毛病嘛。”
你那才是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向暉抱著他的脖子死活都不看他的臉,一般來說隻要她在心裡罵唐騰,都不願意看著他的臉,要不然會穿幫的,這人黏上毛就比猴兒都尖。
唐騰心裡在盤算,向暉不能老是留在這邊,可是自己把她給帶過去,真的能行?
以前覺得她肯定最後就被炮灰了,但是晚上的時候唐騰覺得她叫自己驚豔的可以,怎麼說呢?倒是有點像是陰謀家,那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思在撩撥自己,就算是買古董買到了假貨,總得讓她有點用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