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暉叫海藍送自己去地鐵站,海藍側著身體看著向暉,
“你乾什麼去啊?”
向暉帶上車門,邁著堅定的步子就離開了,海藍心裡納悶,不過向暉做事情自然有她的打算,這邊唐騰回了公司,經過秘書的桌前,秘書起身,倒是沒說彆的,唐騰推門進去,人呢?
馬屁王也沒有看見向暉的人影,她說的是來辦公室了,人呢?
“唐太有沒有來過?”
秘書搖搖頭,唐太很神秘的,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的。
馬屁王回了辦公室裡:“奇怪,唐太明明說她會在辦公室等唐先生的。”
唐騰覺得向暉的皮就是鬆了,沒事兒找抽呢。
自己脫下外套,才坐下身,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唐騰抓起來電話放在耳邊,傳進來秘書的聲音。
“唐先生,唐太的電話。”
“接進來。”
唐騰鬆了鬆領帶,勒的有些緊,換了一側接著電話。
“你瘋了吧?”
“唐騰,你說我現在要是跳下去,你會不會後悔?”
唐騰陰沉著臉,拿著電話就要掛斷,他沒有心情陪著她瘋,電話那邊的向暉似乎也感覺到他想要做什麼,隻是笑,她一笑唐騰的手倒是把動作停下了。
“笑什麼?”
向暉吸吸鼻子。
“沒什麼,開心就笑了,我給你的小情人到位置怎麼樣?”
“有病。”
唐騰還是沒忍住把電話給扣上了。
向暉坐在椅子上就看著前方,她站起身,那邊地鐵已經要進站了。
秘書縮了縮脖子,依然帶著平靜的聲音說著:“唐先生,是唐太的電話。”
“你告訴她去死。”
唐騰的臉色難看的可以,馬屁王走了上去,拿起來電話,那邊秘書還在等著,似乎也覺得老板給的不是最好的辦法。
“你接進來。”
馬屁王的第六感很正確,向暉這個女人就不能按照常理去想,經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馬屁王覺得不對勁兒,似乎有些事情不對勁兒,可是哪裡不對勁兒呢?
“唐先生,唐太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不說唐騰倒是沒有想到這點,他一說,抓過來電話。
“你到底要乾什麼?”
向暉把手裡離開了自己的耳邊,送到前麵,唐騰就聽著電話裡麵傳出來的聲音,心臟一陣一陣的發緊,她發什麼神經?
“我要是跳下去呢?”
向暉關了手機。
唐騰拿著電話打回去,可是打不通,第二次號碼又按錯了,咣當一聲砸了電話,這樣仿佛還不夠過癮,一腳踹了過去,可是他的辦公室卻是太大了,穩穩的沒有動,踹的他的腳生疼。
“去查。”
馬屁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唐騰喉嚨被人挖走了一塊似的疼,指著馬屁王喘著粗氣:“去查,去找她在哪裡,去找……”拿著桌子上的東西照著馬屁王就砸了過去。
馬屁王怎麼知道向暉在哪裡?再說這個時候去查,去哪裡查?
向暉坐在哪裡一動不動,沒人知道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她靜靜的坐著,很安靜,有些人經過她的身邊會覺得有些奇怪。她站起身走到站台邊,看著遠方行駛過來的車,閉著眼睛。
海藍問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向暉想,不是折磨自己就是折磨彆人,她則是為了還債,還清欠唐騰的債。
馬屁王頂著地雷也得上,問唐騰唐太到底都有說了一些什麼,還有電話裡有沒有彆的動靜,唐騰眼睛直直的瞪著馬屁王,就好像他是自己的仇人,如果仔細的看著他的臉,會發現,那上麵有些發白,整個人就坐在那裡,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好半天消化了馬屁王的話,起身快速走了出去,唐騰不信向暉敢做什麼,可是前一次她吞藥的那一次,腳下有些虛浮,還是馬屁王扶了他一下,
“你做什麼?”
馬屁王搖頭,唐騰上了車,叫司機開去地鐵站,可是地鐵站那麼大,要從哪裡找起?
如果她真是抱了想死的心,自己的時間能夠做什麼?
唐騰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反應有些遲鈍。
向暉想,如果他再不來,自己就堅持不住了,站著很累呢,真的很累。
唐騰反反複複的找,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狼狽過,他無論怎麼玩都是清醒的,唯獨這一刻之外。
因為那個女人?
馬屁王帶著人在裡麵找,可是向暉是在哪一站?
“唐先生,電話……”馬屁王拽了拽唐騰的手,唐騰有些憤怒的甩開他的手,馬屁王隻得又提高了聲音說了一次:“唐先生,跟著唐太太的人……”
唐騰咬著牙,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不相信向暉,他花了錢讓人跟著向暉,可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累過,僅僅就是一個女人。
“打電話去問。”
電話那邊的人還覺得納悶呢:“唐太今天真的很奇怪,一直站在台邊,看樣子有點不高興一樣……”
“唐先生……”
向暉想,自己敢不敢賭?
帶著微笑竟然往邊上又去了去,隱約能聽見車行駛過來的聲音,唐騰的一顆心霎時沉入了深淵,無法抑製的恐懼連帶著憤恨,行動支配了大腦,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
“唐先生……”
唐騰扯著向暉的胳膊,他似乎想問什麼,可是卻張不開嘴巴,後麵的車已經可以看見了車頭,快速的衝了過來,向暉閉著眼睛,唐騰抱著她轉身讓自己的身側在外側。
“你是不是瘋了?”
唐騰的手突然覺得很癢,手抬了抬,很想摑在她的臉上,最後也隻是比了比,又無力的垂了下來,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口中蹦出去,向暉卻是不抬頭,眼淚噗噗的往下掉,滴在自己的腳麵上,抱著他的腰身。
未來到底要怎麼過?
向暉想好好的過,她想努力愛這個男人,沒有的選擇,她就想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喘息。
兩個人坐進車子裡,安靜的就像是人偶最新章節。
“唐先生現在……”
“回家。”
他很想抱抱她,很想把她抱在懷裡,說不要這樣了,都過去了,就好好的,可是……
唐母有些奇怪,這個時間,他們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回來?
唐騰扯著自己的脖子,襯衫的扣子被他直接給扯掉了下來,他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然後生硬的話語從口中砸了出去。
“我說過的,向暉你總是這樣,你如果敢死就不會通知我,你知道你這樣會叫我心裡瞧不起你,真的有本事就死給我看看,不要讓我救,不要告訴任何人,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去死,不會有人為你流眼淚……”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啊,對,唐續也許會哭。”
最後的一句話卻如千金一樣重,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符咒一樣,讓唐騰瞬間就像是一個老者一樣的憔悴,說出來可笑,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他容忍了,可是卻容忍不了全部,想放手,想放過她,可是誰又能放過自己呢?
鬨的動靜這麼大,甚至玩上了自殺,唐家的人都是三緘其口,報紙沒有報道出來也隻是唐騰把全部的新聞都買了去而已。
“你乾什麼去?”
徐詠詩擋在唐續的麵前,唐續不知道自己聽見那個消息的時候是什麼感受,隻覺得渾身都是汗,他想去看看,想要去確定一下向暉有沒有安好,他的要求不多,隻是想看著她健康的,好好的。
徐詠詩拽著他的胳膊,她用著全身的力氣在拖唐續,麵如死灰。
“唐續,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了,他們結婚了,她是你的嫂子,她跟你不可能了……”
唐續許是被詠詩給拉住了,他的腦子裡重複不斷的重複著,突然哽咽的一聲,打斷了詠詩的動作,詠詩全身的力氣都隨著那一聲消失了,跌坐在地上,恍惚的看著唐續也跟著坐在了地上,這個她用儘了心思去愛的男人,現在哭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詠詩勉強才能站起身,從地上爬起來,這個家叫她覺得冷,很冷,她頭也沒有回的大步跑開了,她要跑離這個叫她覺得冷的地方。
唐續的哽咽就如同刀子一樣的刮著她的心,她把全部的愛雙手奉上,他卻不稀罕。徐詠詩光著腳往外跑著,這一刻她的身上還哪裡有優雅,還哪裡能跟優雅掛上邊?
一邊跑著,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唐騰,我們都做錯了,他們都不快樂,我搶了你老婆的愛人,你搶了唐續的愛人……”
詠詩聽著嘟嘟的聲音,自己抱著腿蹲在地上,家裡的傭人看見她這樣也不敢上手去卻,隻能去給陳琪琪打電話,詠詩光著腳上了車,人還沒有出去,陳琪琪就已經趕了過來。
*
唐騰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多久了,他這輩子要什麼要不到?
就這麼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
唐母沒有睡,坐在了下麵一夜,樓上的向暉也沒有睡,三姐反複勸著唐母去睡。
“你不要再說了,你讓我靜靜。”
唐騰回來換衣服,唐母看著兒子的臉。
“算了吧,你們兩個不合適。”
她沒有辦法喜歡向暉了,這樣的兒媳婦她沒有福氣消受,她需要的是帶給她兒子快樂的人。
“媽,你不要管,這是我的事情。”
唐騰推開臥室的門,向暉還在睡,他走了過去,就那麼看著,你問他那個時候衝過去的時候心裡有什麼感覺?
害怕吧。
就真的怕她死了。
蹲在地上閉著眼睛,試著用最平心靜氣的語氣跟躺在床上的人說話。
“向暉,我們要個孩子吧。”
*
付致遠的媽媽下樓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從樓上摔下去了,粉碎性骨折,明軍是每天中午趕到婆婆家給婆婆做飯燉湯,晚上下班再來,婆婆的所有衣服都給洗,付致遠的爸爸什麼都看在眼裡,親生女兒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付致遠他媽對明軍一直就是有意見,主要就是覺得明軍有些配不上兒子,現在這些話也不說了,說感激那真是有,可是想徹底改變心裡的看法,那做不到,畢竟向明軍的外在條件就真的很讓付致遠的媽媽覺得她不行。
“明軍啊,你歇一會兒吧,吃個香蕉。”
向明軍擺擺手。
“爸,你吃吧。”
付致遠的就一直推著讓向明軍吃一個,明軍有些為難,不是她不吃,而是她不能吃這些水果。
“爸,香蕉太甜了,我的血糖有些高。”
付致遠爸爸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沒有準備周到了,竟然忘記了,是的,明軍不能吃太甜的。
八點半付致遠過來接明軍回家,到家自己也累了一天,呂舒心聽見女兒姑爺回來了,還得過去送兩句去。
“這可真是,沒有見過婆婆生病兒媳婦跑的這麼勤的,人家還有兩個女兒呢,人家沒瞧上你,你不知道啊?”
呂舒心就瞧不上付致遠他媽,得瑟什麼,你兒子條件再好,最後不也娶我女兒了,有什麼好狂的。
“媽,那我們就回去睡了。”
付致遠把門帶上,呂舒心總不能跟著追進屋子裡再說什麼吧。
這邊自己回了屋子裡又開始跟向孝書嘮叨。
“你看看,你瞅瞅,哎呀一個骨折,家裡又不是沒人了,她還上趕子儘孝去了,我將來要是進醫院了,能不能這樣還難說呢。”
呂舒心心裡就是覺得彆扭,自己家的孩子給家裡做什麼,那都是應該的,可是給彆人家做,她心裡就不爽了,特彆是明軍現在這樣對付致遠他媽,呂舒心吃醋。
向明軍多跑,就是為了叫大姐二姐不要多跑,她一個做兒媳婦的,本來就應該的,上次自己住院,大姐二姐跟著跑,現在也輪到自己了。
這些人情道理,你跟呂舒心說,那就等於白說,這人是屬於智能進不能出的,她能占彆人便宜,卻不能叫彆人占自己的便宜那夥的。
呂小荷的信寄出去,家裡收到,看了,就動心了,這要是真的,住在姐姐家,在適當的出去找工作,怎麼說不占彆的便宜,就每天吃頓飯,一個月省多少錢呢?
給呂舒心拍了電報,那意思詢問一下,想過去找工作,呂舒心這邊接到自己弟弟的電報二話沒說,就給回信兒了叫過來,她這個做姐姐的對弟弟也沒有做過什麼,你說弟弟現在要過來,她肯定不能攔著,已經都給去信兒了叫過來,才跟向明軍商量,一方麵也是因為向明軍不著家,跑來跑去的有些不方便,就乾脆住在付致遠的家裡了。
這邊就跟鬼子進村了一樣。
“明軍啊,你回去吧。”二姐到底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向明軍在怎麼說也是兒媳婦,家裡有兩個女兒,哪裡就能用兒媳婦上手了?
“二姐,沒事兒,真沒事兒,你跟大姐都回去吧……”
付致遠的二姐下樓的時候就問自己丈夫。
“你說她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還是本性就這樣?”
付致遠的二姐夫聳聳肩。
“我是看,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二姐不說話了,想著上次自己在醫院說的那些話,是說的有些重了。
呂舒心多少年沒有見過自己弟弟了,哎呀,人來的時候就壓根沒認出來,老的跟什麼似的,你看就好像是哪裡逃荒來的,拖家帶口的,電報上說的是來的一個人啊,可是現在這……
怎麼好像把全家都給帶來了?
“姐……”
舅媽就到處在看,覺得呂舒心家真是有錢了,你看房子這麼大,盯著向明軍的房間就有點移不開眼睛,她的老閨女可沒管那些,推開門穿著鞋就進去了。
“媽,我要住在這裡。”
這裡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她決定就住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