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暉的預產期已經接近,身體越來越笨重,大部分的時間海藍都陪在向暉的身邊,單子推掉就不說,很多人背後都說苗海藍現在傲氣了,她一個二流小設計師牛氣什麼?
海藍有海藍的打算,女人這一輩子生孩子是道坎,能陪著向暉的也就隻有自己了最新章節。
向暉很多的衣服都在往外搬走,海藍來一次帶走一些,唐母的心粗,這些她也注意不到,三姐的眼睛裡看見了,可是這些事兒她一個做傭人的是管不了的。
“你真的就想好了?”
海藍想,向暉也許會撐不過去。
“我想要的東西太多,但是能要到的太少,他隻要健康,我能看看他,哪怕他就是叫我阿姨,我也滿足了。”
海藍歎口氣。
三姐給外麵打電話,苗海藍提著袋子從樓上下來,三姐對著她招呼。
“苗小姐現在要回去了?”
海藍就特彆服氣三姐這點,能屈能伸,簡直就跟換了一個芯片似的。
“嗯,我先走了。”
苗海藍提著袋子才出門,外麵唐騰從車上下來,看著海藍手中的東西,兩個人一個要出去一個要進來,就肯定會遇上的。
“什麼好東西?”
唐騰說這個話的意思就是想看了。
苗海藍一愣,她也沒招,心裡念叨著,向暉,完了。
把東西給唐騰看過,唐騰退了一步直接就進去了,海藍拎著袋子放在車上,但願他會相信,這些是向暉給自己穿的。
唐騰帶著向暉出去吃,這一次沒有叫司機一起,而是單獨他們兩個人。
車子上的氣氛並不是太好,誰心裡都清楚,向暉之前也說的很是明白,生完這個孩子,她欠唐騰的就都還了,她要離婚。
“你現在能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
唐騰握住方向盤的手就有些發緊,他都願意讓這件事兒過去了,她還提什麼?
難道離開自己她還能找到什麼更好的?
向暉要明白一點,娶了她,是自己委屈,是她占便宜。
向暉看著外麵的風景,這個事兒總是要說的,今天不說明天也會說,眼看著預產期就要到了,撐著肚子。
“你答應過我的,我儘量跟你維持這樣的關係,可是我夠了,我真的夠了。”
唐騰擺手。
“OK現在不說這個,我們去吃飯。”
他沉著臉,每次談不攏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是這樣,就好像向暉做錯了,就好像向暉欠他的,向暉不可能到現在還去遷就他,就如他所說的,是的,沒錯,她配不上他,以前高攀了,以後不會了。
“你停車,放我下去。”
“向暉,我並不是隻有你才行,你應該知道的,當初不是你鬨著要去自殺,我也許早就……後來的lisa每個人都比你好,你不知道她是誰嗎?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停車,我要下車。”
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好。
唐騰踩了刹車,把她扔在原地,自己開車就走人了,心裡就像是有火龍在燒,燒的他嗓子眼難受難受的,向暉順著自己的心口,真的夠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這種地獄一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唐騰的車轉了彎,又饒了回來,等在回到原來的位置,向暉人已經沒有了。
唐母掉著眼淚,她說不好自己應該給向暉一個什麼樣的臉色看。
“向暉,孩子就要……”
“媽,我求你了,我真的跟他不合適,我每天的心情明明很好可是他一說話我就難受,心情就變成了灰色的,媽,你不知道唐騰他到底有多侮辱人,媽,我求你了,我隻是求將來我能回來看看這個孩子,他可以不管我叫媽媽,他可以叫任何人媽媽……”
向暉跪在地上抱著唐母的大腿哭,兩個人對著哭。
唐母無奈,她能改變什麼?
原來一切就都是騙自己的,都是騙她的。
三姐上手去拉向暉,向暉現在根本就起不來,就抱著唐母的腿。
“媽,我跟他一起,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三姐,你扶他上去……”
唐母想一個人冷靜的想想,好好的想想。
家裡的氣氛有些怪,唐騰回來的時候,唐母叫住他,誰也不讓上前麵來。
“向暉說要離婚。”
唐騰冷笑著:“好,我同意。”
唐母揉著眉心,她已經管不了了,一個也管不了了,隨他們去吧。
“孩子……”
“孩子她不要打算能看到一眼……”
唐騰說得出他就做得到,向暉人被推進手術室,孩子生下來,家裡請的醫生護士外加傭人抱著孩子就離開了,向暉甚至都沒能看見那個孩子一眼,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之前所說的,哪怕孩子叫自己阿姨她也願意的,這就是騙人的。
“媽,你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向暉求著唐母,她就要求看一眼,一眼就好。
唐母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現在整件事情已經不是她能說了算的,唐騰把孩子到底抱到哪裡去了,她也不清楚,孩子就連她都沒有看見。
“向暉,你聽媽媽說,你聽我說。”唐母扣住向暉的手,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告訴向暉,接下來她要怎麼走。
“你不要提離婚,如果你提了這個離婚,恐怕這輩子你都彆想看見孩子了,向暉,你聽見沒有?”
“老太太,唐先生請您回去。”
唐母在三姐的攙扶下上了車,車子開了出去。
“他們兩個原本就不應該在一起。”
唐母搖著頭。
向暉給唐騰打電話,他的聲音不涼不淡。
“看?孩子跟你有關係嗎?我能請到一萬個人來替我打這場官司,你不配擁有探視權。”
海藍拖著向暉,向暉就坐在床上,她才生完孩子,就這樣。
“向暉,喝點湯吧……”
海藍沒忍住,眼淚掉進了湯碗裡。
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要回了你的自尊,卻丟了你生下來的孩子,那個孩子張什麼樣,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全部都不知道,唐家的消息藏的很嚴,向暉想從彆人嘴裡知道一點,奈何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側著身子,海藍站在門口,向暉揪著自己的心口,那裡麵很疼很疼。
唐容菲很鬨,是個不太聽話的孩子,十幾個大人一齊侍候著他,三天就有些跟才出生的時候不一樣了,小模樣已經開了,唐母抱著孫子。
“太太你看他多好看……”
唐母在心裡歎口氣。
她是想給向暉拍張照片,但是唐騰根本就不允許,沒有提出來離婚,可見他就是等著向暉低頭呢,唐母哪裡能不知道向暉的個性,她所謂的忍受不了,就是因為唐騰的脾氣,他用這種辦法逼她低頭,一次又一次的,是個女人就會受不住的。
向暉出了月子,就剩骨架子了,月子裡沒少哭,都是背著海藍,她做這個月子就幸虧有這麼一個朋友。
“去我家裡,我已經安排好了,你身體不好,要恢複一段,向暉你聽我的,既然不讓你見,就算了,律師信也過去了,你就忘了這個人。”
唐母說的話向暉記住了,可越是被壓迫她越是要反抗。
苗海藍的婆婆彆看平時跟海藍沒完沒了的,但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哎呀,你說就這豪門那麼好進的?生了孩子是兒是女都不知道就叫人給攆出來了,簡直就是拿你在當生子機器,我們就是再狠也沒有狠到這個地步,原來看你的命是真好,現在來看,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命比紙薄啊……”
向暉不說話,扭著頭看著外麵。
“來,姑娘把這個喝了,千好萬好不如自己好,自己不好一切就都完了。”
苗海藍就接了一個電話的功夫就聽見婆婆在向暉的房間裡說三道四的,把婆婆拉扯出去,婆媳兩個人還吵了一架。
向暉端著碗,她也不知道那裡麵的東西都是什麼味兒,反正吃到嘴巴裡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向暉說自己想要搬出去住。
“不行。”
海藍第一個就不同意,她現在的情況搬出去能行嗎?
“向暉,等過一段的……”
“沒事兒的,我總不能在你家生活一輩子。”
向暉找了一間公寓,地方不大不小,她覺得剛剛好,苗海藍把所有的活兒都給包了。
海藍怕她一個人寂寞,說要不然自己陪她睡一夜,向暉拒絕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跟另外的人一輩子的。
“唐先生你現在是要……”
唐騰接過來車鑰匙,自己開車到她現在住的地方,唐母猜的沒錯,他等的就是向暉的低頭,因為這輩子他唐騰沒學過低頭,他可以哄,但是低頭不現實。
向暉在前麵走,他就在後麵跟著,她出門的時間很少,整個人脫了形的瘦,臉色也不是很好,還哪裡有過去的樣子?
唐騰心裡隱隱覺得爽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憤怒,有好日子她就是不願意過。
搬到新家的第六天,下了一場大暴雨,天色暗淡無光,向暉揪著心口坐起身,她忍的太難了,她已經忍不住了,她想打電話的時候就咬自己一口,每次都咬的生疼生疼的,因為她不叫自己疼,就會沒有尊嚴的去找唐騰,她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離開他。
她好像聽見孩子一聲一聲的哭,向暉順著聲音就跑到了樓下,前方一直有孩子的哭聲,外麵下著大暴雨,她就一個人往前跑,突然聲音就沒有了,雨水順著頭發滴下來,跟天下落下來的彙集到一塊,衣服褲子都濕了,雙眼茫然的看著前方,她到底是怎麼了?
蹲下身,抱著膝蓋在哭,她真的忍受不了了,她想她的孩子。
“啊……”
坐在車子裡的人伸出手,半響又將手拿了回去,隻是看著,腦子裡想的彆的,等他推開車門,下去,向暉已經起身回去了,唐騰任由雨水衝刷過自己的臉。
向暉的公司運轉的好算是可以,基本來說,那時候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就是最正確的選擇,她現在不是還能有份工作做,不用靠彆人。
白天工作,晚上工作,每次吃飯都是被海藍拖出去吃。
“你看看你自己瘦的……”
海藍無力的看著向暉,這個劫就要靠著她自己走出來,彆人說的再多也沒用,隻能她自己想開。
向明軍的電話。
“向暉,孩子現在能有多重了?”
向暉快樂的跟大姐分享著做母親的喜悅,自己捂著嘴,就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哭了出來,從下麵快速的出來,躲到彆人看不見的地方,眼淚泛濫,勉強撐著說完最後一句,自己對著電梯哭。
向暉每天都要買很多的報紙,因為她不確定唐家會不會對外公布她兒子的照片,也許會有,就因為這個,她每天工作之前一定會特彆的留意,沒有,沒有。
唐容菲。
小菲嗎?
向暉去日本考察市場的時候,為兒子求了一道符,她想應該會是個兒子吧,那時候就是這樣告訴她的,掛在鈴鐺的下麵,雙手合十,心裡念著,小菲小菲,媽媽希望你能健康的長大。
晚上做了一個夢,一個叫向暉會覺得很是快樂的夢,夢裡有個男孩兒,她醒了之後就想那應該是自己的兒子。
為此向暉高興了一整天。
向暉的產品推向專櫃,她的生活已經完全亂套了,天南海北的飛,學習進修經營理念,不停的充實自己,上課上課在上課,全部的時間都用來進修當中,這些繁重的課程,叫人覺得討厭的文字化妝品似乎就成全了向暉的心。
定價他們本來做的就是高端產品,投放的廣告力度很大,收效也是不錯,能打響頭一炮對於向暉來說,她已經滿足了。
在日本向暉跟佐伯千津老師學習,佐伯是一位非常美麗而且可愛的女士,五十多歲的高齡,有一頭俏皮的紫色短發還有好像嬰兒般白皙滑嫩的皮膚。
在大量歐美高端產品占據這個市場的時候,向暉秉持了一種理念,東方人隻能用合適自己的化妝品,來自亞洲的產品,學習的過程中,看似很簡單,似乎又很難,不但要學習如何美容的方法,還要讓自己明白美容生活的意義,如果把簡單的產品發揮到非凡的作用,如何不花一分錢利用小道具就讓自己變美。
對於女性而言,至少在公司的調查中表明,沒有女人不愛美,特彆是職業女性,投資在化妝品上的價錢就更加的大,一個女人到了每個年級應該如何護膚。
向暉的公司在運營,但是她這個總裁卻隻是掛名,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美容學院美容院她都有學習過,因為要經常對美容職員進行指導,每年都要接觸2000多位女星的肌膚,為她們消除肌膚問題。
屬於向暉自己的美容沙龍迅速在這個市場中成長了起來。
向暉做過專櫃的銷售,她很能明白顧客的心思,她做了那麼久就是在為自己累積經驗,旗下的產品一直隨著好評也是備受並購,畢竟這樣的價格,就是歐美一線的大品牌也不過就是如此,人家的名氣跟你的名氣不能比。
當記者在新聞發布會上,提出來,這樣的一個靠著打廣告起來的牌子,如何跟歐美一線比,向暉當時人坐在電視機前,她隻是看著。
電視中的女人首先是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看過去。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拿我們的產品跟所謂的歐美一線品牌做比較,難道大品牌就不打廣告?相反的,他們投資在廣告上的力度,比我們家要多的多,一個牌子到底要怎麼樣的才能被市場迅速接受,鋪天蓋地的廣告,顧客的使用心得,我們公司每月都會推出……”
徐詠詩坐在哪裡侃侃而談,徐詠詩也許感情上她就真的輸的挺狼狽的,可是在事業上的徐詠詩,她無疑是成功的驕傲的。
因為這個牌子的執行總裁就是徐詠詩,彆人想要做點啥後腳,首先要明白,自己能不能出這個手。
“我聽說,公司的老板另有其人。”
徐詠詩用手蓋住麥克風,表示自己對這個話題沒有任何的話想說,她已經說過了與化妝品無關的內容她不會回答。
徐詠詩講自己的身體拋進沙發裡,對著向暉飛過去一個盒子。
向暉伸手接過打開。
現在公司運營所產生的所有費用,都算徐詠詩的,所以她得了一定的好處,自然不會把它給毀掉。
“這是什麼?”
向暉從盒子裡麵拿出來一條鏈子,看樣子是項鏈,是玉石嗎?
看著並不大,小小的,倒是每顆珠子都差不多。
“碧璽,我覺得適合你戴,就送給你了。”
這是彆人送給徐詠詩的,說是古時代慈禧老佛爺就喜歡這個東西,奈何徐詠詩卻看不上,那人說的千好萬好的,詠詩覺得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
兩個人下去吃飯,向暉知道自己不應該問,但還是問了出口。
“你見過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