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看著這樣的魏娜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是應該把客戶當成是上帝的,不過這個上帝有些難侍候,不是不理賠,可是公司也要走一定的過程,一定要這樣難為人嗎?
“我告訴你,我不但不會感激你,以後我再也不會買你們的……”
魏娜一直在微笑,臉上的微笑一點不牽強,就像是她說的,她自己選擇的人生,趴著跪著她都會完成,她不需要彆人的同情,對著客戶依舊在道歉,對她有意見,就是她的不夠好。
“那個員工倒是不錯……”
大老板下來巡視,看了一眼笑笑的說著,要是每個員工都能這樣,那就好了,太平了。
唐魏娜的心情頗有些沉重,那位太太不講理那是對著她,可是對上公司的人就連屁都沒有一個,叫她提供證據,提供不出來,叫她提供住院的手續,以及當時車禍發生時的一些證明,要什麼她就沒什麼,然後反過頭就質問唐魏娜,說她說的明明可以的,為什麼倒現在卻出了這麼多的問題。
這完全就是唐魏娜在幫著她來解決,去警察局調資料,然後又跑了兩天,她這兩天就為這一個客戶在服務,最後客戶拿到理賠了,卻輕鬆鬆鬆的跑到經理哪裡去投訴唐魏娜。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她努力活著,有錯嗎?
如果沒錯的話,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呢?
不是說人努力了,最後就會得到好結果的嗎?
“我要努力……”唐魏娜閉著眼睛站在天台上喊著,人已經都回家了,組長從後麵走出來,她看了一眼唐魏娜。
“你這麼傻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她提供不了關你什麼事情?你看見沒有人心就是這樣的,她不但不會感激你,甚至還會覺得你做的一切就是活該的,後悔了嗎?”
唐魏娜笑,搖頭,她想自己並不後悔,有些事情經曆過了,自己才能明白,才能理解。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黑漆漆的屋子,傭人敲門,魏娜躺在床上。
“不要來煩我,我很累。”
鞋子踢到在地上,腳已經全部都破了,上麵貼著幾個OK繃,趴在床上,就那麼睡了。
歐真祿回來的時候碰了魏娜一下,主要不想叫她這樣來睡,唐魏娜看見了歐真祿,第一是沒有睡醒,第二是想起來了那天他對著自己喊了一句滾,兩天之內的所有怨氣,對著他就爆發了。
“你不要碰我,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人出來工作很是可笑?我明明有很多的錢,卻死愛錢,好像沒有見過錢一樣,你們在背後一定笑死我了吧,覺得我是有毛病,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每天去找人,你知道我是怎麼求著他們一個一個去買的,你知道什麼?你知道組長不喜歡我,每天都找借口來罵我,可是我要活下去,我要堅強的活下去,沒人喜歡我不要緊,我自己來喜歡我自己,沒人疼我,我就自己疼我自己,我告訴自己,我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態度,我錯了,難道人不能錯嗎?我也不想有那樣的過去,你覺得我可笑是吧?”
歐真祿一愣,自己壓根就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火氣,他隻是想告訴她去床上睡而已。
唐魏娜的神經已經徹底崩塌了,她知道這場婚姻,歐真祿想要娶的是唐家的人就可以。
“你看見了,我就是這麼慘,我被人騙啊,我不聽話,所以我父母都討厭我,我也討厭我自己……”
唐魏娜脫著自己的衣服,她現在也不怕彆人看了,你願意看你就看吧,每次她躺在床上她都會害怕,害怕看見歐真祿厭棄的眼神,她真的夠了,歐真祿伸手去拉她的衣服,可還是沒有拉住。
唐魏娜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燙痕,歐真祿猜到過一些,因為到了晚上她會緊張。
他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她有家人的,她沒有對他們說?
怎麼沒有說過,可是陳琪琪說不能鬨大,不然就是丟臉,陳琪琪的辦法就是用錢去打發那個無賴,但是無賴怎麼會要一兩次的錢就鬆手呢?最後到底還是爆了出來,她的臉麵已經全部都丟光了。
歐真祿不知道自己能說一些什麼。
唐魏娜似乎也冷靜了下來,自己捂著臉,用被子抱著身體,歐真祿上前一步拿著被子幫著她包好。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魏娜勉強開口,抽著鼻子。
她覺得好丟人啊。
歐真祿來找了唐騰,唐騰穿著睡袍從樓上下來。
“這個時間你來找我?”
歐真祿也不知道自己來找唐騰乾什麼,來了之後才覺得後悔,他不明白的是魏娜身上有那麼多的傷,唐騰就這樣看著沒有伸手管?
唐魏娜鬨離婚的時候陳琪琪根本就是瞞著所有的人,她害怕外界知道,害怕每個人知道,一直到照片被唐魏娜的前夫賣給了周刊,事情鬨出來之後,唐騰才知道這件事情的,他不是每天閒著就去挖彆人八卦的人。
向暉領著兒子下來,容菲要去遊泳,向暉就坐在泳池邊看著兒子,歐真祿這個樣子就過來了?為什麼?
向暉笑嗬嗬的猜著,鐵打不動的歐真祿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能讓一個鐵漢跑到自己家來?為了魏娜?
向暉約了魏娜說是要一起逛街。
“聽說你最近乾的不錯。”
唐魏娜撓撓頭發:“也就那樣吧。”
喝飲料的時候手臂露了出來,她結婚的時候婚紗很是保守,看不見胳膊,向暉的眼睛很毒,自己抓著魏娜的手。
“嫂子……”魏娜想要收回去。
“有時候啊過去就是過去了,你在想也沒有用是不是?嫂子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魏娜……”
唐魏娜躺在那上麵,醫生簡單的看了一下,說是問題不大,很容易就可以去掉,不過修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歐真祿昨天跑到我們家,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情緒似乎很不好,你也知道他媽媽是被活活氣死的,從某點上來說你跟他的情況有些相同……”
唐魏娜捂著臉自己把昨天的事情都說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的心裡很煩……”
向暉摸摸魏娜的頭發,真是一個好心的姑娘,說歐真祿的時候就從來沒有說過他一句不是。
點點頭。
陳琪琪是聽見彆的朋友說起來魏娜,說魏娜現在在賣保險。
“怎麼可能,我女兒去賣保險?”
等陳琪琪知道的時候就恨不得把唐魏娜抓到眼前來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她覺得丟人丟的還不夠是不是?
陳琪琪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話打給魏娜。
“媽,我現在還有事情回不去……”
“回不來也得回來,你在外麵還覺得沒丟夠人是不是?你現在就給我回來。”陳琪琪怒氣衝衝的就掛斷了電話。
如果魏娜覺得沒意思,可以像是雪衣一樣去當義工,她去乾什麼了?賣保險?陳琪琪隻覺得自己的頭好痛,她怎麼就生出來這樣的一個孩子啊?簡直就是事事都跟她做對,就是生一個叉燒也比生她來的好,越是想越是火大。
唐魏娜扔掉自己的客戶趕回家裡來的。
“媽……”
水都沒有喝上一口,陳琪琪就一直在教訓女兒,說著女兒的錯處,完全就都是唐魏娜錯了,處處錯。
唐魏娜已經被罵習慣了,以前還好,自從鬨出來那樣的事情之後,母親隻要不高興,或者彆人提起來她就會是這個臉色,唐魏娜已經習慣了,這就是她為什麼要堅持嫁給歐真祿的原因,因為這個家就真的沒有她的位置,並不是假的。
她坐在哪裡,保持著自己的姿勢,陳琪琪覺得自己罵的還不夠爽,自己上手去掐了女兒兩把。
“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等你爸爸回來我倒是要看看你爸爸會說一些什麼,我們家的孩子竟然去賣保險?你是覺得丟人丟的不夠是不是?你怎麼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呢?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唐魏娜一股火沒有忍住就站了起來,給陳琪琪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胸口,她的手指指著唐魏娜的臉。
“媽,請你對我公平一點,我現在隻是想靠著自己的本事去賺錢,難道這樣也是錯了?我沒有偷沒有去搶,我已經結婚了,我自己的人生我能負責,我請求你放過我吧……”
陳琪琪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她這麼做是為了誰啊?
她現在這是跟誰講話呢?
她就知道歐真祿不是一個好鳥,好好的孩子交到他手裡,回來竟然對著自己的母親大喊大叫的,哪裡就有一點規矩?
“你現在是在跟我吼……”
“媽,我隻是求你公平一點,不要否認我的存在,我很小心的活著,我真是很小心的活著……”唐魏娜也是人也會覺得委屈,她從來不跟母親抱怨不代表她心裡就沒有怨恨,明明自己都快要忘記了,但是母親每次就戳她的傷口,好像怕她忘記了一樣,眼淚順著臉頰掉了下來:“我錯了,可是人不能有錯嗎?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站了起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你就對著我一腳,媽你是不是特彆的恨我啊……”
陳琪琪怎麼會不恨。
“是,我恨你,你站起來?你要怎麼站起來?”陳琪琪揪著魏娜的頭發:“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這些過去,怎麼能被人給忘記?人家閒著無聊的時候就會拿出來說,就會說這個是我陳琪琪的女兒,我怎麼會生出來你這樣的女兒啊……”
“那你就當沒有生過我……”
唐魏娜拽過來自己的包就跑了出去,她受夠了。
跑到歐真祿的辦公室,她現在需要找個人來發泄,悲哀的是除了這個男人她竟然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歐先生……”
歐真祿叫秘書出去,他依然在辦公。
“這個時間來找我,想叫我買你的保險?”
歐真祿在桌子上辦公,唐魏娜就坐在地上喝酒,她自己買了很多,坐在地上嘮嘮叨叨的發泄著,她也會覺得不公平啊,雪衣也不是沒有犯過錯,為什麼母親就能原諒雪衣,卻揪著自己不肯放開呢。
躺在地上。
“你說人活著為什麼就要這麼累呢?我真的很討厭她,我不想叫她媽媽,不想回到那個家,不想承認自己從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想過去死,可是沒敢,我站在樓頂看著吹過的風,好嚇人,原來我就是這麼的膽小,我沒敢跳,然後每天叫我媽罵兩通,活著真是累啊,我都懷疑我不是她親生的,偏偏我就是她生下來的,就是她生的……”
魏娜嗬嗬的笑著。
歐真祿也不攔著,自己也沒有話說,等他收筆的時候,唐魏娜已經睡了,喝多了,跟一團蝦米一樣的抱著就那麼睡了。
歐真祿歎口氣把人給抱起來送到裡麵的休息室。
“親生的又如何啊?親生的一樣可以不認。”
最近的新聞鬨的最厲害的就屬歐真祿一家,簡直就是雞飛狗跳,歐真祿這個爸爸借了很多的高利貸,歐真祿甚至召開了一個媒體發布會。
“從今以後他借的每一毛錢我都不會替他償還,如果他欠命那就拿走……”
歐真祿似乎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簡直就是把自己的父親給往死路上逼,雖然家事被曝光了出來,有很多人同情他,但是他現在就是看著自己的父親去死,還是有的人覺得他有夠冷血。
不管誰來找歐真祿要錢,一概沒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歐真祿的家他父親進不去,那邊逼債的又逼的緊,弄的他是沒招沒招的。
“現在要怎麼辦?”
繼母也是沒想到他現在是徹底撕破臉,就連麵子都不要了,那現在他們要怎麼辦啊?
不還錢就真的會被砍的。
正說著呢,外麵就有被鎖門的聲音,繼母往沙發裡縮了縮。
“現在怎麼辦啊?”
陳琪琪跟唐魏娜的關係簡直就是降到了冰點,魏娜能不回去就一定不回去,哪怕是家裡真的有事情,她是能推就推,這在雪衣看來,無非就是魏娜徹底站在了向暉的一側。
雪衣想不通,向暉是自己沒有看明白呢,還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陳琪琪生病了,可是給魏娜電話,魏娜卻說自己很忙,來不了。
“你最好就永遠彆回這個家……”
唐魏娜苦笑著,她媽有病了她回去能有什麼用?無非就是到時候沒人可罵的再把她給拽出來罵她而已。
陳琪琪覺得不爽,牌友在桌子上又提起來了過去魏娜的事情。
“要說琪琪的女兒是最幸福的,你看魏娜過去鬨的那麼大的動靜,這明擺著是……”
“你看我這張嘴,我說錯了我自己打我自己,魏娜現在不是嫁的很好,歐真祿也是夠冷血的,自己親生的父親就巴不得他死一樣,哎……”
陳琪琪推了牌。
“不打了不打了……”
自己就回去了,回去之後越是想越是火大,給魏娜打電話,想叫她回來,她就是想告訴魏娜,你看見沒有?你以為這些人會忘記,你彆做夢了,現在他們有事兒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拿出來說一說。
她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陳琪琪是一個很怪異的母親,女兒受到了傷害,她做母親的卻隻想著自己的麵子,彆人一說她就要回家羞辱女兒一番,因為她覺得這就是唐魏娜自己找的,當初她跟唐淩天死活不同意,可是唐魏娜呢?
簡直就是借了一個膽子,你要是私奔了,最後過得好也就算了,鬨成這樣,簡直就是丟唐家的人啊。
這樣的你還有資格來挑剔她這個做母親的?
難道你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現在可以對著她大小聲?
越是想越是悶。
“我就養出來這麼一個白眼狼……”
唐宜賓覺得今天的天氣不錯,對著對麵的人擺擺手,宜賓給養老院捐贈了不少的東西,雪衣不是沒有找過唐騰,但是唐騰的話說的很絕。
唐騰說如果有一天當他進了養老院,他絕對不會求社會給他一毛錢的,雪衣覺得唐騰就是自私。
唐騰一貫是沒有利益,不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