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你說他為什麼獨獨跑到了我的麵前?然後……”死柄木弔垂眸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胳膊,和那甜到心底的奶油一樣,那縷纏纏綿綿的暖意也消失了。
向他求助。
他們周圍還有很多礙眼的警察,可像是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少年卻徑直地跑向了他。也許是因為剛好最先碰到的人是他,也許是小動物般驚人的預感讓少年隱隱察覺了他的強大。
那個少年跑到了他的麵前,然後無措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死柄木弔能夠看到那雙有著他的眼睛亮了起來,理智似乎因為那投入骨髓的柔軟觸感而蠱惑。死柄木弔困惑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那時的他,似乎確實準備下意識地出手。
隻是,歐爾麥特來了。
因為歐爾麥特的到來,黑霧將他傳送回了這裡。
在身影徹底消失前的那一刻,死柄木弔能夠看到少年的眼睛裡麵的微光黯淡了下去。那雙好看的眸子沒有繼續看他,而是呆呆地注視著自己落空了的手。
背後青年的腳步聲清晰得像是在耳邊響起,少年像是真的害怕到了極致,麵色慘白一片。他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去跑了,整個人如同被逼到了絕境。
幾乎下一秒,他背後的那名青年就要靠過來了。
沒有了他在那裡,那個少年會怎麼樣?
“什麼?”
渾身是黑霧,穿著一件禮服的男人詫異地看著死柄木弔。他和後者共事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有些摸不透後者在想些什麼。
這是一個問句,顯然,死柄木弔應該是在困惑,可黑霧卻聽出了一些隱秘的興奮和歡愉。
以及,死柄木弔在“獨獨”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死柄木弔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似乎變得有些煩躁起來。黑霧見狀,也沒有追問什麼,隻是換了一個話題,“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現在的我們需要人手,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擊潰歐爾麥特。”
是的,歐爾麥特。
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已經趕過去了,有他在,那名少年應該不會遭遇什麼。
死柄木弔的神情變得更加煩躁了,他微微皺著眉頭,雙手在脖子上不停地抓撓著,似乎想要借助這個方法來平複自己的情緒。
被歐爾麥特救了的少年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會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後者嗎,會用那種軟軟的聲音訴說自己的感謝嗎,就像是在看什麼從天而降的英雄一般。
和剛才看向他的時候一樣?
亦或是更甚一籌。
“果然啊,歐爾麥特實在是太礙眼了。”脖子被撓出了一些血絲,死柄木弔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宛若毒舌一樣吐著自己的信子,“你說的沒錯,除了腦無,我們還需要一些人手。”
“礙眼的東西就應該除掉。”死柄木弔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突然露出了像是小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我要在不久之後給歐爾麥特一個驚喜。”
而另一邊,顧連看著自己被青年抓住了的手腕輕皺了下眉頭。
他麵前的那個支點消失了。
就在剛剛,一個類似門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了那個人的身邊。
門通體被黑霧所包裹,絲絲縷縷的黑氣不斷地從裡麵冒出。再緊接著,那個病殃殃的少年就消失不見了。
是傳送嗎?
[連連,另外一個強大的支點正在朝這邊靠近。不過,你剛剛怎麼跑到支點那裡去了。]小一的聲音裡麵似乎出現了一些疑惑,顧連嘗試著反抗了一下,發現握著自己的手力氣很大,讓人完全掙脫不開。
站在他麵前的青年展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滑膩柔軟的觸感像是要透過皮膚,他看著被自己握著的少年,眼睛裡麵情難自禁地流露出了晦澀。
他抓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