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厭瞳孔驟縮, 切菜刀毫不猶疑的揮出一刀,同時拉著季付,身形暴退。
事情到這個份上, 他們再往前走那就是傻子!
“快吃啊……快吃啊……”
“你看他們不吃…他們是嫌棄啊……”
低低的自語聲從所有吃過白果的人嘴裡傳出來, 他們的目光漸漸變得呆滯,緊緊的盯著棄厭與季付兩個人。
印釗:“走這麼急乾什麼, 大家還要一起去找銀月蛇蛟啊……”
季付破口大罵:“滾犢子!”
“都不知道我的好心啊,”印釗轉了轉自己的脖子,伸手召喚出眉心的血脈圖騰, 身後浮現的蝮蛇虛影快速朝棄厭二人追擊而來。
棄厭冷靜道:“四哥, 規劃最佳出路。”
“整個內圍都被泥澤環繞著, ”季付語速極快, “要是想出去, 我們隻能原路返回, 希望剛才的那條繩子還在。”
“不在了,我剛才回頭看見了。”
季付低咒一聲,“我們不能亂跑, 這裡太危險了。”
嘶嘶嘶——
蝮蛇龐大虛影橫衝直撞的衝開所有阻攔物, 緊緊墜在兩人身後, 蛇尾狠狠一甩,裹挾著精神力的力道強悍無匹,直接轟向棄厭兩人的後心。
“躲開!”
季付一把推開棄厭,自己被蛇尾的風掃到,狠狠撞在樹上,悶哼一聲,擴大十倍的痛感瞬間侵襲了他的腦海,整個人眼前一黑。
他趕緊甩了甩腦袋, 咬牙就地一滾,接著往前跑。
七階對五階,天地之差。
棄厭被推開,躲過這一擊之後倏地停住,確定季付沒事才稍微鬆了口氣,隨即轉身橫刀,兩股不同的精神力在刀尖交織糅合,逐漸變成如墨的黑。
這是他在峽穀殺佘一的時候自創的招式,如今一年半下來,隨著精神力的增長,他已經可以完全掌控了。
季付痛感異於常人,雖是五人裡排行老四,但在這一年半的特訓裡,幾人都會下意識的護著他,儘量讓他少受傷,剛才那一下,怕是他這一年半裡最疼的一回了。
棄厭冷下眉眼。
真是找死。
蝮蛇虛影再次朝他攻擊過來,遠遠跟在後麵的印釗悠悠道:“跟我回去吧……”
“你是我兒子嗎?爸爸要這麼聽你的話!”季付一腳踩在樹乾上,身體瞬間與地麵平行,手中凝聚的精神力猛然甩出!
於此同時,棄厭雙手握刀,自下往上一刀揮出!
淡金色與黑色的精神力眨眼轟擊在蝮蛇虛影身上,蛇影仰頭痛苦嘶鳴一聲,瞬間淡了幾分。
棄厭毫不留手,一擊即出,下一刀繼續跟上,看著那蛇影的眼睛又覺得手癢的很,借力騰空,欺身上前,整個人來到蛇影的上方,刀尖下懸,正對著蛇影的眼睛。
然後,狠狠一戳!
事實證明,血脈圖騰是真的具有一定程度的靈性,蛇影的蛇尾控製不住的翻滾,四周的樹斷的一團糟。
棄厭得手,拉住季付,“走。”
七階現在還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就算是能拿下,也一定艱難非常,在踏骨沼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顧回那不靠譜的,之前多次瀕死也沒見過他出手一回。
早就聽說顧回的血脈圖騰十分威武,但是他們卻一次都沒有見識過。
季付疼的倒吸冷氣,“先往東麵走,老三他們走的那條路在東麵,說不定可以碰見他們,隻要距離一近,他們有誰使用精神力,我都能感應到。”
兩人向東麵疾行了將近兩個小時,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猛地刹住了腳步。
棄厭背後的寒毛悄然豎了起來。
季付:“現、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前麵已經逼近東麵泥澤的邊緣了,內側周圍的樹卻還是枯死的,樹上長著密密麻麻的‘白果’,隻是這‘白果’和他們剛才見到的有點不太一樣。
此時天色稍暗,嬰兒拳頭大的‘白果’蠕動著,不多時,外麵那層軟軟的殼就破開了,裡麵掉出來的是白色的幼蛇,淡黃色的液體從‘白果’內流出來,緩緩從樹乾流下,在樹根處彙集了淺淺的一灘。
不時的有白色的幼蛇從樹上掉下來,它們貪婪的爬到樹根,對那淡黃的液體極為渴求。
放眼望去,一片蠕動的幼蛇。
季付脖頸間忽的一涼,黏膩濕滑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棄厭比他反應更快,手上覆蓋淺淺一層精神力飛快將掉在他脖子上的那條蛇扔出去。
季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惡寒的要命,飛快往後撤了好幾步。
棄厭:“剛才那些人吃的白果……”
“蛇卵?”季付抖了抖,“真的嗎?我讀書少你彆騙我!”
“不騙你,”棄厭默了默,“我讀的也不多。”
而且還逃課,所以也不是很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歎氣:“修二哥在就好了。”
“——這怎麼能是蛇卵?”印釗從後麵的陰影裡走出來,“蛇卵這種粗鄙的東西,怎麼能配得上銀月蛇蛟大人?”
剛才血脈圖騰被傷的不輕,蝮蛇虛影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