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黎明的光越過地平線,涼涼的灑在這裡。
沉冷的色調將他們四人或跪、或站、或蹲的姿勢慢慢定格,和著地上的人形血跡與周遭的斷壁殘垣一起,慢慢壓縮成一張也算是五個人的殘缺照片。
——
星曆3786軍事紀年記載。
乘遠星域078星球,銀輝要塞發生一級混亂。
歸屬第九軍區a9星區棄厭少將麾下的副官,拚死完成轉移任務,特追封季付為聯邦榮譽少將與一級烈士。
一級烈士以最高規格的禮儀入聯邦墓園,其親屬終身享聯邦供養。
——
帝都星。
宇宙中鋪開廣袤的銀色延伸的展板,展板上站著數以千計的軍官,排陣整齊,肅穆敬禮。
兩側周圍的一眾行政官員。
聞總長站在中間,他旁邊是傅償。
遠處,第九軍區的軍艦慢慢飛近,緩緩的停在了展板的前麵。
艦門慢慢的打開,棄厭一身軍裝,神色冷寂,手中捧著一個純黑的托盤,上麵是一身軍裝以及一個小小的白瓶子。
他身後跟著蘭爾維三人,一步一步走到了聞總長麵前。
棄厭低聲道:“我們送季付回家。”
旁邊的軍官喝道:“歡迎季付少將回家——!”
“歡迎季付少將回家——!”
千名軍官齊喝,鳴槍告慰。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宇宙中響起,能量槍的聲波傳出去很遠很遠。
聞總長看了看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很多的傅償,對棄厭道,“過去吧。”
棄厭走到傅償麵前,“傅償先生,我把季付送回來了。”
他頓了頓,死死繃住聲音,輕聲顫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
傅償愣了好一會兒,蒼老的手顫巍巍的撫上托盤上的軍裝,似乎是在想季付穿上軍裝的樣子。
但是他脾氣倔啊,一直硬挺著不去探知季付的消息,當然也就沒有見過他軍裝筆挺的模樣。
傅償伸手摸了摸,老淚縱橫,“我就他這一個外孫了啊……”
“我傅償,勞碌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孤寡老人一個。”
這個倔強的不服老的人,像是突然之間有了大部分老人絮絮叨叨的毛病。
“二十多年前……我從這裡接過了我唯一的女兒和女婿的……”老爺子筆直的背慢慢佝僂了下來,聲音變了調,“現在,現在我又,又在這裡接過了我外孫的衣物……”
“我傅償,自認為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何至於此,”傅償胡子顫了顫,“何至於此……”
他看著托盤上的小小的白瓶子,“這是我外孫的東西?”
棄厭端著托盤的手驀的緊了緊,澀聲道,“這是四哥的,在傳送站留下來的……”
留下來的細碎的血肉和零星骨片,他在銀輝要塞不眠不休的待了兩天,將那些黑色的蟲子殺的乾乾淨淨,在蟲堆裡狼狽而又徒勞的一個一個剖開腸腹找季付的氣息。
直到修斯看不下去,強行阻止了他。
找不到更多,棄厭隻能親手一點一點將這些散布在傳送站周圍的肉,仔仔細細的撿起來,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指縫沾了泥,血肉變了色。
他神色認真的跪在地上,收斂著不久前還呲牙威脅著他,叫他好好吃飯的四哥的骸骨。
他撿起來的骨片上,還有細小的齒痕,但是找遍了那裡,也隻有這小小的一瓶。
棄厭:“……我隻找到這麼多。”
傅償將東西從棄厭手裡接過來,似乎是接過了那個他很久很久沒有抱過的,和他一樣固執倔強的外孫。
兩人爭吵的聲音猶在耳畔。
“……季付!你得認清你自己知道嗎?!”
“我從來都認得清自己,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的人生不需要彆人來定義。”
“外公……總有一天,你會認可我,在此之前,鑄造城,我就不來了……”
傅償將那小小的瓶子握在手裡,第一次說了軟話。
他哄道,“好,彆生氣了,跟外公回家吧。”
“跟外公回家,走,我們回家嘍……”
他白發蒼蒼,抱著自己外孫殘缺的骸骨,轉身走在最前麵。
棄厭和蘭爾維、修斯、厲月承親眼看著季付常穿的軍裝以及那一小瓶骸骨,埋葬進了聯邦聯邦墓地。
墓碑的照片上,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彆打!
作者君溫柔的,後麵真的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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