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兩鬢微白,精氣神有些差,但背挺得筆直。
“我下來迎迎他。”
薛白聞言一愣,回頭看向吳理。
吳理走到老人麵前,見到老人的樣子,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神情有些恍惚,隨後變得肅然,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晚輩吳理,見過嚴前輩。”
嚴白禮沒有說話,吳理就保持著抱拳的姿勢不動。
雨斜斜
地下著,將吳理的半邊身子都打濕了,李若琪搞不懂這是在乾嘛,但看吳理一臉嚴肅的樣子,又不好開口詢問。
“好,好。”
嚴白禮表情有些欣慰,笑著拍了拍吳理的手臂,“來,跟我來。”
四人上了三樓,進入老人的家中。
屋子並不大,水泥地板,沒什麼裝修,吳理進門第一眼就見到了擺放在客廳裡的木人樁,還有牆壁上掛滿的各種獎狀。
“坐。”
客廳裡沒有沙發,薛白找出了幾個凳子讓大家坐下。
嚴白禮同樣坐在凳子上,腰背挺得筆直,看著吳理問道:“年輕人,你跟誰學的拳?”
吳理:“我從小跟著我爺爺學形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他的同門師弟,他們兩人都能算是我師父。”
嚴白禮點點頭:“他們教了個好徒弟。”
吳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是平時有人這樣說,他肯定毫不客氣地應下,不過不知為什麼,麵對這位老人,他像是見到自家長輩似的,絲毫不敢放肆。
李若琪好奇地看著吳理,這個家夥敢一個人去踢館,敢在幾十個人的包圍下威脅對方,敢當著一群記者的麵打任東來耳光,在她心中簡直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現在竟然這麼老實,甚至還有些拘謹?
“你和彆人交手的視頻薛白給我看過,他說你之前跑去東來拳館踢館,用形意拳接連打倒了對方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任東來的師弟,拳館的教練。”嚴白禮緩緩說道。
“嗯。”吳理老實地點頭。
嚴白禮笑了起來:“後生可畏。”
吳理跟著笑,不過嚴白禮很快就收斂了笑意,“我的事,你或許聽過,任東來上門挑戰,我和他公開比武,被他打倒,丟了詠春的臉,丟了傳統武術的臉!”
說到這裡,嚴白禮滿臉羞愧。
“師父,您都多大年紀了,任東來贏了您也是勝之不武。”薛白在旁邊說道。
“閉嘴!”嚴白禮怒喝一聲,“輸了就是輸了!”
薛白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前輩,您找我來,是要?”吳理小心翼翼地問道。
嚴白禮看著吳理:“我聽說你要申請正式的比賽,和任東來打一場。”
吳理點頭:“
對。”
嚴白禮:“我在齊市的武術協會裡有幾個老朋友,可以幫你促成這場比賽。”
吳理聞言大喜:“那就太謝謝您了!”
嚴白禮擺擺手,“不用謝我,我隻是個沒用的老頭子,讓祖師爺傳下來的東西蒙羞,我隻希望在我手裡丟掉的東西,你能替我撿回來。”
吳理起身,雙手抱拳,沉聲道:“一定不辱使命!”
老人的精神狀態確實很差,聊了沒幾句,臉上就有了明顯的疲態,隻好讓薛白送客。
薛白送吳理和李若琪下樓,表示要開車送兩人回去,吳理推脫不掉,隻好答應。
“其實師父以前是齊市武術協會散打訓練隊的教練,教出了很多散打冠軍。”
車上,一直沉默的薛白突然開口道。
“嗯?”吳理一愣,“那怎麼會......”
他的意思是既然教出很多冠軍弟子,那任東來上門踢館的時候,怎麼會讓嚴白禮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親自上場?
薛白明白吳理的意思,開口道:“師父總是覺得散打不算是傳統武術,如果將精力都放在散打上,那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到最後恐怕就隻能用來表演了,所以他後來退出了散打隊,自己開武館教詠春,也一直在研究怎麼改良傳統武術,好讓它更適合現代的搏擊規則。”
吳理點點頭,心中對嚴白禮又多了一分敬意。
“師父雖然很努力,但是我們這些弟子不爭氣,任東來上門挑戰的時候,沒一個能站出來撐場麵,最後害得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上場。”薛白沉聲道,滿臉的懊惱。
“師父輸了以後就關了武館,在家閉門不出,後來我一個很多年不見的師弟回來看他,說要替他去挑戰任東來,師父沒攔住他,我那個師弟去了,結果也輸了。”
“就是前幾天和任東來打的那個叫李茂的嗎?”李若琪問道。
薛白點點頭:“對,師弟輸了以後回來不知道和師父說了什麼,師父就病倒了,氣色一直不見好轉,我知道根源在任東來那,所以得知你的事跡後,就趕緊跑去告訴師父,師父今天是強撐著下床見你的。”
吳理沉默,一直到薛白將車開到了酒店門口,車內的氣氛都很凝重。
分彆之際,薛白最後對吳理說道:“吳師弟,你我算是同道中人,我叫你一聲師弟。”
“懇請你將我們丟掉的東西,重新拿回來!”
吳理無言,隻是對著薛白重重抱拳。
(看很多朋友說一章太短,今後第二更我都儘量寫3000字,新書期間,不能更太快,望見諒,上架後更新量肯定上去,另外,馬上就會和任東來打了,這也算是本書第一個**,所以稍微鋪墊多一些,最後,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