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麼能不能分出一咩咩精力放在我身上呢?”展翼把帶著笑的聲音低低輕輕地吹進青岫的耳孔。
青岫:“……”
展翼伸手比出兩根指頭:“好了,你第二次拒絕我了,還剩一次囉。”
青岫無語地看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底滿是震驚:“你的手?”
“咦?”展翼看了看自己這隻被他抓住的手,動了動手指,也有些驚訝,不過他驚訝的點顯然和青岫的不一樣,“沒想到這麼快就長出來了,我以為還得等上好幾天。”
“究竟怎麼回事,你用的是什麼牌?”青岫驟然覺得心裡一直懸著繃著緊張著的那根弦鬆了下來,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惱火——這個混蛋明知自己還能斷肢再生,卻不告訴他,害他……害他,為他著急。
展翼連忙安撫炸毛貓:“首先我不能確定它能不能長出來,我隻是能確定我用了這張牌不會被人殺死咬死,畢竟這張牌是有時效的,它隻有三個小時。
“而如果做到恢複肢體原狀的情況,通常要三四天甚至一周,所以我不想給你一個我自己都不能確定的答案,怕你希望之後是更深的失望和自責。
“再一個,這張牌上的動物……實在有點惡心,我不想汙了您青小公子的貴耳,這才沒打算說。”
青岫冷冷地看著他:“蚯蚓?”
“比蚯蚓的特殊技能更高端一點,”展翼乾笑,“但也更惡心一點。是笄蛭渦蟲。蚯蚓再生的條件相對苛刻,但笄蛭渦蟲不會,切成二百多段都能完美再生成完整的……但就像我說的,通常得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行,沒想到在這個設定感極強的世界裡,再生時間也被設定得短了,倒也是件好事。”
“嗯,你是好了,我這兒還中著毒呢。”
突然一個聲音從樹後傳來,把青岫和展翼都驚了一下,兩人迅速起身向著樹後繞去,卻見有個人正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身來,撣了撣身上沾的草葉,然後衝兩人抬手打了個招呼:“嗨。”
是展翼。
確切的說,是……另一個展翼。
展翼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那你再生的速度可夠快的啊,我再生一條胳膊的功夫你再生了差不多一個人體。”
“所以說這設定其實挺糙的。”另一個展翼道。
青岫一臉空白地看著麵前的兩個展翼。
沒想到用動物牌還能用出這樣的效果。
“身上的毒怎麼樣,還能撐嗎?”展翼A問展翼B。
展翼B:“虧得你當時把毒血往外擠了擠,不然我再生出來也是個死屍。大概還能撐,就是不知道這張牌效力消失後我會不會跟著一起消失。”
展翼A:“這就傷感了,讓我怪不落忍的。”
展翼B:“那我先交待個遺言?”
展翼A:“你說。”
展翼B:“就把青小岫照顧好就行了。”
展翼A:“還用你說。”
“……”青岫在旁邊十分無語地看著兩個展翼自顧自聊得飛起。
“我忽然有個想法,”展翼A對展翼B說,“你身上也能取出卡牌來嗎?”
“漂亮!”展翼B打了個響指誇展翼A的想法好,伸手到胸前試了試,但結果很遺憾,他沒有辦法取出卡牌。
“所以當這張牌時效用儘,我大概率會消失。”展翼B神色自若語氣平常地道。
對於他來說,擁有著展翼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記憶與經曆,他其實就是一個真實的展翼,從他自己的視角出發,他也是一個實實在在活過的人,而消失,就意味著死,他將麵臨著不久便要到來的死亡,他將離開這個世界,他不會再有未來,他所愛的所想的所要追求的一切,都將要化為泡影。
但他依然從容自若,沒有覺得不公平,沒有焦急與低落。青岫心想,如果展翼的本體真有一天到了這樣的處境,他也定會是這樣相同的表現吧。
展翼A並沒有寬慰展翼B,大概相當了解自己不需要寬慰,隻是對他道:“這地方沒法兒讓你吃點兒好的,要不,趁著沒死,你自個兒儘情浪一下?”
“說得對。”展翼B笑,“我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嗎?”
這問題聽起來是在問展翼A,但青岫莫名就是覺得他好像是在問自己。
展翼A完全明白他自個兒——展翼B在想什麼,神色古怪地道:“你這個想法太危險了。”
然後兩個展翼一起轉頭看向青岫。
青岫:“……”
作者有話要說:展翼B:我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嗎?
展翼A:你這個想法太危險了。
兩個展翼一起轉頭看向青岫。
青岫:……
展翼B:來玩一盤鬥地主吧!
展翼A:正好咱們一共三個人~
青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