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他們!一個也彆讓他們跑!”對方有人暴怒地狂吼。
隨著這聲吼,這片開闊空地上竟是遠遠近近地又出現了八九個人——果然不出展翼所料,這是兩個部落的人數,他們結盟起來狙擊其他的部落。
對方十五六個人各展其能向著這邊包抄過來,受傷的那人被激出了野獸般的凶性,帶著滿臉的血飛撲向青岫,一排人類的整齊牙齒散發著森森的獸牙的寒光,凶狠地呲著就要撕咬青岫。
青岫卻無所畏懼,一邊擋在展翼身前一邊冷靜應敵,而當這人張著大嘴要撲上來咬住他喉嚨時,展翼從後頭突地撲出來,先一把扯住這人前襟,隨即握著匕首的手如同分花拂柳一般輕巧地抹過這人的臉,刀尖從這人左邊的唇角割到右邊的唇角,鮮血伴著慘叫噴湧,這一刀竟是幾乎割裂了這人的半張臉。
展翼拽著青岫後退,有點兒生氣地在他後脖頸上捏了一把:“我又不是本體,死就死了,你給我照顧好你自己!”
青岫抿著唇,低聲道了一句:“我並不想看見任何一個你死在我的眼前。”
展翼頓住手上動作,眸光輕動間,揚唇笑起來,握著青岫後頸的手忽然向上一滑,兜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的臉帶到自己的麵前,而後低下頭來,用自己的額頭抵了抵他的額頭,隻說了一聲:“保護好自己。”
任何一個我都願意在你的麵前笑著送死呢。但這沒出口的後半截土味情話還是咽回了肚裡。
“我他媽——”衝到近前的黃毛震驚地看著展翼和青岫,“這兒還有倆人竟他媽的在搞基?!”
“什麼話,”展翼踢出一腳,但被用了動物牌的黃毛躲了過去,“現在都叫純愛了,你可真沒有少女心。”
“……我他媽——”黃毛一臉黑人WTF,紮著頭就衝著展翼腹部撞過來。
展翼做為純人類狀態,速度力量都在對方之下,正不及躲閃,就被青岫一把拉開,堪堪避過了對方的攻擊。
對方那十幾個人已是紛紛包抄到位,正欲將鯨魚部落的這幾人集中滅殺,就聽見身後四麵八方地傳來一大片同一種音質發出的喊聲,細聽之下,見喊的是:“你們已經被我一個人包圍了,識趣點就不要亂動,停止攻擊乖乖兒稱降!”
鯨魚部落眾人:“……”
見到幾十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麵前時,對方兩夥人和對此一無所知的阿拉哈集體嚇瞠了,還有幾個直接嚇得坐在地上,誰也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畢竟這個世界裡能夠使用動物的特性就已經足夠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朋友,識趣點兒,”幾十個展翼大搖大擺地慢慢收攏隊形,從四麵包圍過來,把對方兩夥人嚇得往中間擠,說話的那名展翼手裡拿出張牌來,在指尖彈了彈,衝著包圍圈裡的人笑,“我們上百號人,人人手裡都有牌,不信邪的可以試試看。非洲殺人蟻聽說過麼?蟻軍過境,寸草不生。雖然我們隻有百十來人,收拾你們這一小坨還是綽綽有餘的。”
“彆,彆聽他瞎扯!”胖子色厲內荏地喊,“每個人隻能用一種動物,他根本不可能變成一支蟻軍!”
“嘖嘖,”展翼搖頭笑,“小胖墩兒,這裡的每一個分.身都是我,自然每一個我都可以用同一張動物牌,因為動物牌會把每一個我都識彆成我一個人,明白了?”
“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胖子慌得向後縮。
“胖寶貝兒,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隱藏規則等著你去發現呢。”展翼說著,淡淡地挑了挑眉,“現在,把我的,和你們之前綁架的我的同伴的物資包還回來。”
圈子裡的兩夥人麵麵相覷,直到有人說了一句:“包在誰那兒?還給他。”
兩夥人又麵麵相覷了一陣,又有人說了一句:“那會兒已經把他們物資包裡的物資給大家分了,哪兒還有包……”
此話一出,氣氛忽然僵住,不提進了包裡的救命東西誰願再拿出來,就是往外拿,萬一彆人使詐,隻拿少的出來應付,自己要不要原封拿出來?拿彆的東西出來應付的話,萬一自己不小心拿出來的比彆人多,豈不是吃虧了?
事關生存,誰也不想把到手的救命稻草再扔出去。
展翼如何不了解這些人在想些什麼,不緊不慢地道:“諸位,大家都是結契者,進入這個世界的初衷是想辦法完成任務,而不是自相殘殺。
“俗話說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如果我們放下芥蒂,一起出主意想辦法,儘早完成任務,也許根本不會等到物資用完,所以何必棄集體智慧不用,反而去走一條得不償失的彎路?
“當然,我不勉強大家強行合作,我隻想要回原本屬於我們的物資,而我們這些人,也無意去搶奪彆人的物資,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儘快完成任務。
“那麼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有三個選擇:一,還回我們的物資,大家和平友好地一起想辦法通關;二,還回我們的物資,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各憑本事通關;三,不肯歸還我們的物資,那麼我們就來決一死戰,對於你們來說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然後你們拖著傷殘之軀再去想辦法通關。以上,你們想選哪一個?”
對方兩夥人再次麵麵相覷,彼此低聲商量了一陣,胖子道:“那萬一你們隻是想騙我們,仗著人多搶了我們的物資包呢?你們這麼多人,物資肯定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