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跟我來吧。”
“……真是固執。”
斑無可奈何地說道,卻還是起身跟上了她。
“……斑,也有這樣的一麵啊。”
柱間喃喃地說。
正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的扉間,聞言轉過臉問道。
“你說什麼,大哥?”
“呃,不,要怎麼形容呢……”
柱間回憶著剛才見到的,斑望向澄的眼神。
他又想起了少年時的斑對他說要找到消除爭鬥的道路,以此來守護在乎的人時眼中的亮光。
“我隻是忽然覺得,斑有那孩子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柱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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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萬花筒果然還是會造成眼睛的負擔。”澄的手指拂過斑眼周的查克拉經絡,“斑,我會儘力延緩你瞳力和視力的流失,順利的話,讓惡化情況就此停止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你也必須儘可能地減少使用萬花筒才行。”
“嗯。”
“……”
澄盯著對方看了一會,還是歎了口氣。
“你離開之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她背對著斑,將為斑處理幾處輕傷的用具收起。
“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這是他熟悉的場景。
斑安靜地注視著澄脊背的纖細線條。
她的身影還有聲音就在身邊,在這種時刻,澄總是將全心都放在自己身上,她可能會因為擔憂微微皺眉,但正是這些細節,沒能藏住她細致又溫柔的心意。
許多記憶因為這似曾相識的情景再次折射在宇智波斑心中,在那些時候他所感受到的安寧感竟然越過了更多時候,斑麵對的殘酷和冰冷,以至於此刻仍鮮明地殘留在他心底。
她的存在提醒著斑自己還擁有著什麼,斑與這難以與理想相符的世界的衝突屢屢讓他遍體鱗傷,她不著痕跡地修補著他的創痛,好讓它們不再繼續吞噬宇智波斑,最終化作絕望的空洞。
她擁有能庇護他人的,美麗而有力的羽翼。
但與此同時,她也異常脆弱,很輕易就會受到傷害。
她是以透明琉璃為軀的鳥,從未為自身的易碎感到憂懼,始終在往太陽所在之處飛去。
但是,斑不止一次地想著……
如果她不是這麼的勇敢和倔強就好了。
以往斑的思索到這裡就停止了,但不知為什麼,在與九尾的一戰後,就有某種岩漿一樣炙熱滾燙的未知情緒在他胸腔中翻湧不息。起初斑隻是暗暗壓下這不知名的煩悶和焦躁,並沒有把這點異樣放在心上,但這或許會成為他因為自負而犯下的失誤。
斑沒有及時地意識到他的思考正滑向他未曾抵達過的深淵……或者,那深淵原本就是他內心中真實的一部分,隻是在此之前他有意無意地將其封鎖了起來而已。
宇智波斑想。
她不必學會堅強。
她可以更怯弱,這樣她或許會心安理得地停留在自己身後,理所當然地接受自己的保護。
從踏入黑暗的第一步起,斑不自覺地走向了更深處,那些束縛著內心的事物在此時被他擯棄,久違的自由和輕鬆蓋過了他對自己的拷問和詰責,也讓答案清晰地浮現在他的心中。
——既然如此,隻要毀掉她的翅膀就好了。
“!”
這可怖的思考讓斑驟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這太遲了,來自九尾的查克拉的邪惡氣息已經和他自己的查克拉糾纏在一起,由此勾起的黑色躁動正在向暴虐的方向愈演愈烈。
澄忽然聽見了什麼被碰翻的聲音,她連忙回頭望去,斑一手按在身邊的刀鞘上,將它連同鞘中的刀擲到遠處,他捂住被九尾劃傷的位置,原本淺淺的傷口開始綻裂,從中泄露出的查克拉氣息連澄都察覺到了不妙。
“怎麼了?你的查克拉——”
“小看了那隻野狐狸……”斑勉強保持著理性,“你先離開這裡……”
“不,斑,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她說著,靠近了兀自壓抑著的斑,後者幾乎是驚了一跳,瞬間緊繃起來,九尾查克拉抓住可乘之機,侵染又加重了幾分,斑的腦海中頃刻間湧上大量嘈雜的聲音,他無聲地靜止在原地,澄卻對他所經受的一切一無所知,低頭檢查著他的傷口。
斑頭疼欲裂,被她碰觸的地方沒有得到絲毫撫慰,反而像受到炙烤般疼痛起來,他用於自製的一部分正在漸漸被摧毀殆儘,儘管他看起來似乎仍然平靜。
這是一種甚至稱得上奇妙的體驗,他的理性被來自九尾的無窮無儘的憤怒和破壞欲汙染和扭曲,但宇智波斑卻反而感到了暢快和愉悅,他的靈魂仿佛卸去了全部負累,前所未有地**和純粹,他也借此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斑凝視著少女毫無防備的後頸,全世界的噪音都擠在他的腦海中,但**的聲音依然很清晰。
她的後頸應當很適合被留下痕跡。
宇智波斑忽然這麼想到。
被緊扣住手腕的時候,澄沒有反應過來,更沒能阻止或退避,她幾乎是粗暴地被拽近對方,澄撞進斑懷中,手腕生疼,但下一秒,另一種疼痛從頸後傳來。
澄立即咬緊牙關,卻依然因為痛楚,忍不住泄露了低低的呻//吟。
她的確如斑想象中脆弱,他隻是微微用力,便輕易地咬破了她的皮膚,血的味道在舌尖擴散開,刺激著斑的神經。
“斑……?”
“不要動。”
澄微微一動,斑立即不滿地摟緊了她的腰,他將她禁錮在右臂間,一點點覆壓下去,她被推倒在地,散開的漆黑長發,鮮紅的血,和瑩白的皮膚構成了既可怕又綺麗的畫麵。
他開始感到一種黑洞般的饑餓,特彆是在食髓知味以後,這種欲念變得更貪婪,更難以被填滿——僅僅是留下痕跡難以使他滿足,他渴求更多她的血,哪怕他不得不將她撕碎,再吃拆入腹……
不,這樣反而比較好。
如果這麼做的話……
她就再也無法離開,永遠是僅屬於我一人的東西了。
這樣的想法讓他激動戰栗了起來,斑扯開澄腰間的係帶,她所著的和服從領口鬆散開,從脖頸到鎖骨的肌膚裸露出來,斑托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個帶著血色的吻。
他的吻漸漸向下,在她喉間流連,吻與咬的界限模糊,斑感受著齒下肌膚最細微的顫動,像銜住獵物喉嚨的狼一樣感受到了饜足。
“斑。”
澄的喉間起伏了一下,他的名字從那裡被她發出。
斑停下了動作。
他緩緩鬆口,看向她的雙眼。
那雙眼睛清澈得過分,即使受到了這樣的對待,其中也沒有怨恨和恐懼的痕跡。
生著溫柔雙眸的少女輕聲問他。
“你想好了嗎,這麼做的話,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聲音和話語讓斑怔住一秒,但更多的混亂嘈雜很快席卷而來,複蘇的理智和**反複撕扯著他。
他想要回去的是哪裡,想要前往的,又是何方——
澄的查克拉終於得以從間隙和破綻中流入斑的軀體,她擁有的力量與九尾的完全相反,如同蒙蒙細雨一般寧靜溫涼,漸漸地,屬於九尾的激進凶戾落了下風,漸漸熄滅下去。
斑從裹挾著他的暴烈中脫離出來……重返了原先的,名為現實的牢籠。
他靜默地與她對視著,在這片刻間,他無從言明自身所感,無論是愛,恨,還是其他。
“澄。”
斑啞聲說道。
“抱歉。”
“沒關係。”她說,“這隻是九尾的查克拉作祟而已……”
斑沉寂下去,他的心也是。
哪怕那想法隻有一瞬。
在它產生的刹那,斑就無比清晰地明了,與其他事物無關——那就是他深埋心底的,真實的願望。
與她的理想相悖的,無法宣之於口的願望。
因為,就像澄所說的……
“這麼做了的話,就不能再回到過去了。”
他不願看見的,隻是連回去往昔的可能也失掉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在我心中,本卷的男主是斑。
這倒不是從情感歸宿和戲份上來說,而是根據人物塑造的細致程度來說的。
火影中我們看見的絕大篇幅的斑,已經是失掉所有的斑,他超然於世,狂妄而無拘無束,但本文中的宇智波斑,所愛的人還在身邊,還沒有掙脫世俗的桎梏,還在為了他珍視的事物壓抑自己。
他是個很矛盾的人,我認為柱間對他“溫柔”的評價是真實的,但他的傲慢也是真實的。
我其實做了大綱,但我開始不確定本卷的結局會怎樣發展了,斑會不會依舊一步一步失掉所有,成為那個絕望而狂傲的人,我不確定,怎麼說,原來筆下人物會不受控製這件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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