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正想對他說些什麼,坐在另一側的路斯利亞忽然站了起來。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另一邊。
“怎麼了路斯?”
“我已經無法忍耐了。”
路斯利亞說。
“我要去找剛才遇見的那群那不勒斯人——你還記得嗎,澄,那個留著紫色長發的男人。”
“……是的,他們每一個都讓人印象深刻。”澄困惑地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不過我一定要知道他的發膠品牌和唇彩色號。”
路斯利亞握住了澄的肩膀。
“還有他們的穿著……多麼蓬勃的時尚靈感!”他快活地說道,“我覺得我們一定非常合得來。”
於是路斯利亞離開了座位,在他走後,坐在澄右手邊的成了斯誇羅。
“……”
斯誇羅是刻意將視線放在遠處的,他相信澄不是看不出來,所以她沒有出聲打擾他。
她隻是安靜地注視著他而已。
但斯誇羅很快發現,就連她的視線,自己也無法輕易將其忽略。
“……彆盯著我看。”
他惱羞成怒道。
“看哪裡都好,球門,對麵看台,屏幕……”
他們的位置恰好能清晰地看到大屏幕,此時正是和觀眾互動的時間,隨著攝像機的移動,觀眾們的麵孔在屏幕上一一出現,當斯誇羅說話時,攝像機剛好掃到他們所在的看台,而他還沒有把話說完,鏡頭已經牢牢鎖定了兩人的位置。
忽然看到自己的麵孔出現在屏幕上的斯誇羅愣了一下,而澄反應過來的速度比他要快。
“看過nba嗎?是kisscam環節。”澄小聲而快速地解釋道,“被攝像機捕捉的兩人要親吻才行。”
但姑且不說她自己,澄覺得斯誇羅一定不會喜歡這種事。
於是她補充道。
“如果不願意的話,隻要等鏡頭移開……”
沒等她說完,斯誇羅把她拉近到身前,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看台周圍驟然爆發出起哄的聲音,但一個麵頰吻似乎並不能讓攝像機滿意,鏡頭仍在澄的周邊盤旋,而在澄做出反應之前,一股力量將澄拽往了另一邊。
是xanxus。
他握住澄的手臂,幾乎是強硬地將她從另一個男人懷中奪出,在澄落入他臂膀間的一刻,xanxus摟住她的腰側,托起她的後頸。
接著是一個短暫卻深入的親吻。
他的吻就像閃電一樣,沒有猶豫和糾纏,以仿佛要撕裂夜空的霸道宣告著所有權。
在被放開的時候,澄還處於一種措手不及的狀態,她怔愣地看著xanxus,而後者似乎被她的神情取悅了——他很淡地揚了一下嘴角,隨即便移開了視線,沒有表現出絲毫想要對自己的行動做出解釋的意思。
澄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一點微弱的疼痛感,她舔了舔唇角,嘗到了一點血的味道。
那裡被男人的犬齒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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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賽平靜而順利地結束了。
這樣的用詞並不是說賽況不夠激烈,而是用於描述在比賽過程中沒有發生貝爾所期待的那種,可能會占據社會新聞報紙頭版頭條的惡性案件。
或許是他仍在心中存有些許遺憾,在退出會場時,看見了冰淇淋推車的貝爾忽然就走不動路了。
那是路邊常見的冰淇淋車,販賣常見的加了大量糖精和色素還有堅果碎以及膩死人的巧克力或果醬的冰淇淋,可以說完完全全是格調不高的平民食物。
但那又怎樣呢,反正王子想吃。
“王子想吃冰淇淋。”
於是貝爾說。
澄望向男孩所指的冰淇淋車,大概是因為大部分觀眾們都還沒來得及離開,冰淇淋車前排著長長的蛇形隊伍。
讓他們的boss耐著性子等待他們花費二十分鐘排隊隻為了購買廉價的冰淇淋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是現在麼?”澄與他商量道,“回家也有冰淇淋可以吃。”
“王子現在就想吃。”
“好吧,我明白了。”
澄點了點頭,在男孩手中放了一張零錢鈔票,然後她拉起他的另一隻手,把臉轉向其他同伴。
“所以,請你們先回去吧,我和貝爾買完冰淇淋再離開。”她說,“我們能自己回去,租車或者……”
對於這樣的可笑理由,xanxus不置可否,他把手伸進了西裝口袋中,似乎要從其中取出什麼,這個動作讓澄陡然產生了糟糕的預感。
“等等,xanxus,不需要做到這種程……”
已經來不及了,xanxus已經掏出了槍,朝天鳴響。
仿佛近在咫尺的槍聲在冰淇淋車前引發了不小的騷亂,不過幾秒的時間內,長蛇般的隊伍飛快地渙散開,現在貝爾能毫無遮掩地看見小車上的一支支蛋卷甜筒了。
“彆磨蹭,小鬼。”
xanxus話音未落,瓦利亞年齡最小的殺手已經無比靈活地躥了出去,他飛快地跑到冰淇淋車前——經營者正抱著頭縮在冰淇淋機下——但好在有幾支成品冰淇淋正放在支架上,貝爾把鈔票放在了小車櫃台上,考慮到店主大約不願意露出頭把錢找開,他踮起腳拿走了看起來最豪華的那支冰淇淋。
貝爾舉著冰淇淋轉過身,他們的越野車刹在了他麵前,斯誇羅用一副簡直是要殺了他的眼神看著他,但還是給他開了車門。
“動作快點。”
金發的小少年果斷地跳上了車,然後一群不法之徒在引擎聲中揚長而去。
▲▲▲
“再也不要做這樣的事了,澄。”
斯誇羅對她說。
“這種混亂又可笑的日子,一生中有一次已經太多了。”
“抱歉,雖然也不是沒有預料到……”澄頓了頓,“結果還是有一點超乎想象。”
“你知道就好。”
斯誇羅陰沉地說。
為了避免被執法者追上,返程的路上開車的斯誇羅幾乎是把速度飆到了極限……這倒不是說這裡除了澄會有誰顧慮與他們發生衝突——隻是這太滑稽了,他一點都不想因為一支冰淇淋把衝突鬨大導致這件事變成整個意大利的黑手黨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現在他正在把澄送回住處,車上隻有他,澄和貝爾。
到了公寓樓下,澄自然地邀請他一起喝杯茶,就當是舒緩長時間駕駛後或許會有的疲勞感。
“王子不想讓長毛暴躁怪進來。”
貝爾不情不願地嘀咕著,但弱肉強食是瓦利亞中不可謂不重要的一條準則,在斯誇羅目光不善地看過來的時候,他屈辱而謹慎地跳下了沙發,回了自己的房間。
“討厭薄荷嗎?”
澄一麵問道,一麵將長發束起,露出一段白皙細膩的後頸。
在獲得否定的回複後,她笑了笑,在熱氣騰騰的杯子裡加進了幾片薄荷葉。
帶著絲絲辛辣的清新香氣在屋子裡散開,斯誇羅卻少有地感到了一點困倦。
在與瓦利亞的上任主人,那位強悍的劍士對決之前,他曾不眠不休地磨練著劍術,因此他本不該如此輕易地感到疲倦才對……很快地,斯誇羅意識到,這種困頓感並非來自□□,而是精神。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似乎總是需要消耗比平時更多、更多的注意力和精力——來應付無窮無儘的,令他感到陌生和茫然的事物和情緒。
他並非不知道這也許會磨損自己身為劍士,或者暗殺者的意誌,但是……
貝爾在這時把門推開,打斷了斯誇羅的思緒。
但他的目標並不是斯誇羅,後者看著他抱著一隻打滿了補丁的熊布偶走到澄的身旁。
現在它身上增添了新的傷口,貝爾的匕首斜插入小熊的腦袋,幾乎割掉它的半隻耳朵。
澄轉過身,接過了小熊,露出了有點無奈的表情。
“你又欺負它了嗎?”
“你能幫我補好的。”貝爾沒有回答她,反而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就像以前一樣,對吧,澄?”
“……”
澄輕輕歎了口氣。
“我去找找針線盒。”
然後,她去了另一個房間,隻剩下斯誇羅和貝爾菲戈爾的客廳陷入了一種令人不安的沉默。
斯誇羅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朝貝爾走去,貝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壓低了身體,像一隻警惕的小野獸。在對方的靠近觸動了他的安全距離時,貝爾擲出了飛刀,朝著對方的要害……這不是和澄在一起時的玩鬨,他的眼神冷酷無比,誰都能看出他是真的想要對方的性命。
但理所當然地,無論是經驗還是身體力量,他的敵人都勝過他太多了。
斯誇羅並不費力地避開了貝爾的攻擊,他把男孩揪起,重重扔在沙發上,貝爾敏捷地向一旁滾開,但斯誇羅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就在下一秒,他扣住貝爾的脖子,往他的腹部揍了一拳,男孩立即在痛苦中蜷起了身體。
“她對你太寬容了。”
斯誇羅冰冷地說。
“她對任何人都如此,所以我一直認為她不適合成為瓦利亞的顧問。”
他的目光瞥見貝爾傷痕累累的熊布偶,不用怎麼思考都能猜到,每一處撕裂都出自於這個毫無憐憫地殺死了血親的,惡魔般頑劣的金發男孩之手。
“但是她現在仍是瓦利亞相當重要的一部分。”斯誇羅說,“彆把她當成你的所有物,貝爾。”
聽見他的警告,貝爾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故意把它弄壞過很多次。”他在說的是他的小熊,“加上這次就是第十次了,每一次她都會幫我修補起來的。所以,我再也不需要彆的小熊了。”
他轉過臉來看斯誇羅,額頭密布著疼痛導致的汗水,但貝爾的臉上仍浮現了天真而殘酷的笑容。
“你呢,斯誇羅?”
斯誇羅深深地皺起眉頭,但在他做些什麼來讓對方得到更深刻的教訓之前,貝爾繼續說道。
“你也和我一樣討厭,對吧?”
他說。
“她溫柔地對待每個人,而所有人都喜歡她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塞了我的jojo私貨,話說本來想寫暗殺組的,但是想來想去暗殺組太窮了怎麼買得起和揮金如土的瓦利亞在一起的看台,遂改成和護衛組聯誼……這章打完醬油就下線了,主線劇情沒有jojo。
這卷還有六章左右,大家珍惜瓦利亞還能搞團建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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