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思緒不受控製的感覺真的是不得了。外頭刮著穿堂風,打在身上涼颼颼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才停下來。
四爺麼,心裡有些不舒服。
每次碰見舒穆祿格格,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兒了。
葛銀狗腿的蹲在四爺跟前,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問道:“爺,裡頭怎麼樣了?”
“滾下去。”四爺皺眉,對著葛銀虛虛踢了一腳。
腳根本就沒有落在葛銀身上,葛銀就摸著屁股哎呦哎喲的跑走了。
四爺看著空蕩蕩的穿廊,對蘭芳閣選人有了一些怪異的猜想,難不成這蘭芳閣所有的人都這麼奇怪麼。
祁玉穿好衣服,走出來見四爺皺眉,趕緊露出笑容:“爺,外頭冷您怎麼出來了,趕緊進去喝點兒茶。”
四爺走進房間。
滿兒抱著衣服提著門縫跑了出去。
四爺麼,就當沒有看見了。
蘭芳閣就是這麼與眾不同,四爺已經見怪不怪了。
坐在凳子上,到了一杯茶水。
茶水已經涼了。
不過,正好適合。
一杯下去,心裡煩躁的感覺就沒有了。
祁玉盯著四爺,琢磨著主子爺這會兒過來是做什麼的。
大晚上吧,一個男人走到女人房間能夠乾什麼呢,似乎根本就不用想。
“爺,我們聊聊天?”
“想聊什麼?”
祁玉腦子繼續轉動,三年一代溝,她跟這位四爺差距要三百多年,得多少代溝啊,短時間裡根本就找不到話題。
四爺視線落在祁玉身上,心裡也覺的怪異,這個小格格主動找他聊天的,然而不說話淨盯著他看了。
祁玉腦子裡付出那些收割稻穀的農民說道:“爺,您說這天下的老百姓什麼時候才能吃飽飯,有學堂上呢?”
“……”四爺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太難了,縱觀曆史,不管是盛唐還是比較開放的宋朝都沒有達到這個目標。
就連前明也沒有完成。
大清呢?
四爺自小就知道小族治大國極為艱難,幼時他們這些阿哥們起早睡晚的,想想都覺得艱難。
但是皇阿瑪比他們更勤奮。
就這樣才將將使大清稍稍穩定下來。
民富國強,還差的遠呢。
每個人都吃飽……四爺心裡也是極為憧憬的,不過這話竟然從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四爺感覺更怪了。
現在的小格格身上似乎多了一些孝莊祖奶奶的影子,仔細看看對上小格格眼裡的亮晶晶的光芒,似乎又不像了:“舒穆祿氏,你這是在發善心?還是關心朝政?”
“……”被四爺這麼質問,祁玉卡在嗓子眼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四爺依舊盯著祁玉。
祁玉能怎麼辦,哭唄。
男人問話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眼淚就是一個利器。
隻要哭的好看,男人都會心軟,而且,還有一些天賦異稟的男人會主動為女人尋找措辭。
祁玉學不來那種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的哭。
隻能伸手在大腿上捏了一下,這一下可沒有作假,眼淚瞬間就飆了起來。
淚珠兒含在眼裡。
說掉不掉。
就那麼在眼眶轉動……四爺看著差點兒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