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本地官員早就安排好了,西湖的周圍並沒有多餘的人,夜裡的星辰倒影湖麵,陣陣琴聲從湖心亭子傳來。
琴聲悠揚的很,比之祁玉彈得要好很多。
祁玉往四爺看去,原本還以為四爺會喜歡。
畢竟四爺骨子裡也是一個文人。
但是……四爺的臉怎麼扭曲了,祁玉愣了一下。
四爺麼,聽見琴聲就煩躁,造成這樣的後果,還不是舒穆祿格格的功勞嘛。
四爺的視線還在祁玉身上停留幾秒,隨之往湖心亭看去。
亭子裡一盞燈籠亮著。昏黃的光下坐著一個女子,遠遠看去確實是一個妙人,身姿綽約,朦朦朧朧。
“……”四爺甩袖離開。遊湖的興致瞬間沒了。
年氏意味深長的看一眼祁玉。
祁玉聳聳肩,這跟她沒關係,主子爺最近不喜歡聽琴,本地官員的心思白費了。
江南多美女,湖心亭子中的女子看著一行人離開,眼裡還帶著驚詫。許是覺得不可思議。
祁玉回到驛館,聽見四爺去年氏那邊休息,就吹了燭火躺在床上。
一連幾日的往靈隱寺跑。
還經常去鑒真住所。
這行為怎麼看都不正常,鑒真給胖廚子施針之後,視線落在祁玉身上。“施主幾次過來,是……”
“對的,就是想問問大師有沒有去京城的意向?”
“京城麼……”鑒真閉眼。
祁玉仔細觀察著鑒真的神色,發現這個俗家和尚的神色有些奇怪,複雜得很,平時那種淡薄勁兒全沒了,似乎跟京城還有些故事。
鑒真睜開眼睛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得跟方丈辭行。”
“……”這麼容易就把這個不是和尚的和尚拐走了麼。祁玉腦子裡多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鑒真,心裡藏著其他的事情。“那行吧,此番路過杭州,回程依舊經過此地,屆時一同前往京城。”
跟鑒真約好,祁玉就迷迷糊糊的走出了靈隱寺。至於滿兒,盯著祁玉欲說還休。
“想說就說,憋著難受不?”祁玉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滿兒呢,嘿嘿笑了一聲:“格格,您乾嘛要把鑒真帶回去,他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出挑的。”
“怎麼,你看不上?”
“也不是看不上,就是咱們出去一圈,回京的時候帶著一個假和尚,怎麼看都怪異。”
“放心不會出事的。”祁玉很篤定。
滿兒臉色鬆了一些,格格說沒事兒那肯定就沒事,在驛館休息一日,祁玉繼續跟著四爺南下。
途徑揚州,蘇州,最後到了泉州。
乍入泉州,祁玉就病倒了,嚴重的水土不服不是想要抗住就能抗住的。
歪在榻上,吃著早先準備好的藥。
每天有事兒沒事兒就聽滿兒說外頭的事情。
泉州麼……距離京城太過於遙遠了。
四爺停在泉州,每日早早出去晚上回來很晚,還一臉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