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祁玉問道。
距離六月六還有四五個月的時間。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阿哥喪命的原因,祁玉也不敢保證是這場病引起的,但是總歸是得注意點才好。
“算不得大病,吃上幾次藥就能好。”鑒真說道。
“太醫都看過了,反反複複沒有效果,你竟然說吃幾次藥就好了,要不要說你口氣大……”
鑒真聽了也沒所謂。
臉上依舊是淡淡然,不生氣也不激動:“我知道,想來那些太醫開的藥都以滋補為主,隻是大阿哥現在是虛不受補,越補越虛,倒不如直接開些普通的草藥,每日服食五穀,多加走動,至於太醫看不好,用管宮裡藥材給人診治,怕是已經忘了尋常草藥也能治病,或許覺得尋常草藥配不上皇家血脈……”
“……”說的好有道理,膳房的大師傅連個辣子都不願意用,說這東西是賤民吃的,更何況太醫院的太醫了,怕不是在太醫看來隻有珍貴的藥才能治病。
尋常草藥,也就能治一下庶民。
“若是繼續補下去會有什麼症狀。”祁玉隨口問了一句。
鑒真思索一下說道:“繼續按著現在這個狀態補著,大概也就能熬上四五個月。”
“……”祁玉手裡的茶碗摔在地上。
四五個月!若是按著原本的發展,四五個月之後更好趕上六月,若是六月六也沒有不可能,所以說如果不是鑒真,弘暉就要被補死?
這死的也太慘烈了。
祁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不過,手裡的茶碗掉在地上,著實把滿兒給嚇到了。
滿兒瞪了鑒真一下:“不許在格格跟前說什麼生生死死的,格格膽子小,聽不得這個。”
滿兒說完扶著祁玉坐在椅子上。
又招呼一個小丫頭把地麵擦拭乾淨。
祁玉笑笑看向鑒真:“彆把滿兒說的放在心上,她隻是……”
“單純?”鑒真直接接話。
眼裡還有些祁玉看不懂的東西。
鑒真年紀比滿兒還要小,許是自小跟著和尚一起長大的身上多了一些常人沒有的穩妥淡然。
但是同樣對有些事情一知半解。比如現在,當著滿兒的麵說滿兒單純。
單純在外頭是個好聽的,但是在貝勒府,這詞兒的意思跟蠢沒啥出入。
滿兒再次瞪了鑒真一眼。
祁玉也不管了,反正鑒真也不生氣。
吵吵鬨鬨歡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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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之後,金嬤嬤就帶著兩個丫鬟走到蘭芳閣。
正好鑒真也沒走。
直接被金嬤嬤帶到正院。
鑒真把給大阿哥看病的事兒扒拉到手裡,府醫跟太醫都樂的撒手。
畢竟,大阿哥一直反複,每次換個法子補一下,身體就好上一兩天,時間一長又恢複原來的樣子,每次換的藥都比上一次珍貴……
這麼反反複複的,早晚得有一天會油儘燈枯。
那個時候他們的下場,大概隻能作為陪葬品。
這會兒有個傻小子把燙手的差事搶過去,他們還求之不得呢。
鑒真先給大阿哥施診,隨後開了藥。
藥是春桃負責煎的,煎藥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端著藥湯回到正院,福晉親自嘗上一口,確定沒毒才一口一口喂到大阿哥嘴裡。
草藥有多苦,祁玉是知道的。
看見福晉用千金之軀親自給大阿哥嘗藥,心裡多了一絲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