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德妃娘娘的話,奴才不能不聽,奴才該勸的也勸了,做決定的還是您呐。”蘇培盛圓圓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
四爺拿著折子在蘇培盛腦子上拍了一下。
“自作聰明。”說完就往年氏的院子走去。
白日裡尹格格那番行徑,四爺倒沒有多少觸動。
唯一想到的就是年氏。
自南巡之後,年氏似乎越發的沒有存在感了。
如果不是今兒尹格格那類似淡淡梨花開的笑,他都要把年氏忘了。
蘇培盛跟在四爺後頭,瞧著四爺臉上的表情,心裡有些可憐尹格格,擺出這麼大架勢,結果便宜了年氏。
西華苑距離福晉的正院不遠。
拐入西華苑,四爺就發現小院裡栽滿了迎春花。
黃色的迎春花簇在一起。
帶著勃勃生機。
香芹手裡端著盛滿苦澀中藥的小碗,看見四爺臉上露出驚詫:“奴婢給爺請安。”
“你們主子這是病了?”
“……”香芹臉白了一下。
四爺眼睛一凝,好生生的臉白什麼,難不成年氏要不成了?
推開香芹大步流星往臥房走去,剛邁步走到臥房,燃著的蠟燭突然熄滅了。
“你……”四爺腳步頓住。
年氏坐在床上隔著臉上給四爺跪了一下:“爺,賤妾染了風寒,臉色枯黃,不好看,您不要看。”
朦朦朧朧的身影隔著簾帳,多了幾分蕭條。
四爺好心情瞬間就沒了,還有些擔心。
想要看一下,剛走了一步,簾帳後頭的人就裹著被子藏在被子裡頭:“爺,您不要過來了,妾不好看,等病好了,再去找您請罪。”
鮮少有的關心被人拒絕,四爺的心情更差了。
轉身離開了年氏院子。
四爺離開。
香芹走到臥房,重新把蠟燭點著。
“主子,您為什麼要把主子爺趕走。”
蠟燭點亮,香芹眼裡映出年氏的臉,依舊如四月梨花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病了呀,等病好了才能去伺候爺。”年氏淺淺一下。
真正的原因確實不能說的,避子的藥不能繼續吃了,本就是宮寒,懷了保不住,若是繼續吃那藥,怕是連懷的機會都沒有了。
“聽說月前三貝勒把六世活佛——央嘉措迎到京城了,是不是。”
“似乎是的。”香芹本就是一個婢女,能得到的消息有限。
也就聽膳房的太監嘀咕一聲。
對這些了解不多。
不過……
年氏卻上心了。
哥哥來信說倉央嘉措在醫術上很有見地,她隻需要等著家裡安排就好。
在那之前,不能再用避子的藥物了。
所以才把四爺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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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從年氏院子裡走出來。
回頭看一眼重新亮起的房間。
“去蘭芳閣。”
隨著四爺一句話,蘇培盛趕緊的跟了上去,爺現在心情不好呀。
也不知道舒穆祿格格能不能吃得消。
蘭芳閣外頭,閻德善盯著黑眼圈腦袋一栽一栽的。
下巴沒撐住大號的腦袋,猛地醒了過來。
老遠看見四爺,轉身就往花廳跑去。